徐鳳年走入浴桶,紅薯嫻熟替他擦拭身體,真是久違的通體舒泰,神仙生活。紅薯看到腰肋一處有大黃庭傍身都不曾褪掉的傷疤,觸目驚心,嘴皮顫抖。閉著眼睛享受的徐鳳年平淡道:“運氣不好,拓跋春隼帶了兩個大魔頭圍剿我,被我逃出去以后,游獵時被惱羞成怒的端孛爾回回一記雷矛扎中了?!?紅薯默不作聲,身子貼著浴桶木壁,腦袋擱在徐鳳年肩膀上,輕聲問道:“站在桶外,擦不好,要不奴婢進來?” 徐鳳年點了點頭。她并未脫去薄裳,半蹲在寬敞浴桶內,手法細膩。衣衫浸濕,穿與不穿也差不多,此時此景,好像穿一些反而更加旖旎香艷。當紅薯如一尾豐腴錦鯉游至身后,摸至后背那一大片細碎疤痕,徐鳳年低聲笑道:“前不久跟魔頭薛宋官打了一場架,斷了她兩根琴弦,她有胡笳十八拍,讓我吃盡了苦頭。現(xiàn)在想來心有余悸,果然見著那些個鳳毛麟角的指玄境高手,還得繞道而行才對。一開始覺得她跳境入指玄,戰(zhàn)力應該如端孛爾回回這類金剛境大致相當,可以嘗試著過招,大錯特錯啊。三境就三教宗義而言,似乎無高下,不過在江湖上,一境之差,還是會有天壤之別。紅薯,你是什么境界?” 紅薯身子摩挲著徐鳳年,眼神迷離,體顫顫聲顫顫:“既是偽金剛也是偽指玄。殺尋常人足夠了?!?徐鳳年聞著天然如龍涎又如古檀的體香,說道:“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