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陵城大學(xué),燈火輝煌。
露天大禮堂正在舉行一場假面舞會,無數(shù)大學(xué)生云集。
頭頂霓虹燈繽紛絢爛,每個人臉戴面具,妝容驚艷,禮服華貴。
舞臺最中央亮著一束光圈,比肩的豎直話筒架。
臺上和臺下氣氛溫馨浪漫,適合告白。
相繼有男生女生走上舞臺,對著話筒高調(diào)示愛,成功率頗高。
“你打游戲時,喜歡吃炸雞喝可樂,打野英雄玩得賊6,耐心帶我上分。馮晨學(xué)長,我就是那個經(jīng)常跟你后面的中單‘馮馮火火’李火火,我暗戀你好久了,玩游戲也是想更靠近你一步,可以做我男朋友嗎?”
“我愿意!”
陸續(xù)有好多人告白。
最后一個上臺的男生頎長身姿俊雅宛若貴族王子。
穿著昂貴的純手工黑色西裝,銀邊寶石釘袖口,系蝴蝶結(jié)領(lǐng)帶,眼眸深邃如漩渦,殷紅的唇矜貴。
蕭馳戴著昆侖奴黝黑面具,袖兜的雙手取出來,捧著話筒架。
舞臺下整齊劃一的目光都在看他。
是那種爆表、讓人著迷、挪不開眼的桀驁帥氣。
男人深情款款地凝著那襲藍裙:“今天站在這里,我想對那個女孩子告白:感謝你來了,來到這里,來到我的生命中!
我愛你,不是因為你是一個怎樣的人,而是因為我喜歡與你在一起是的感覺。
風(fēng)輕云淡的美麗,是因為有你的存在,心與心的真誠,是因為有的信任,無論你在什么地方,你都是我唯一的眷念。
我努力追逐著你的步伐,只是為了與你稍稍近一步感受愛你的氣息。
你說實習(xí)期六個月,還剩二十七天,我等不及了,鑒于我之前的表現(xiàn),可不可以申請?zhí)崆稗D(zhuǎn)正。
嫁給我,你愿意嗎?”
男人單腿膝地跪下,變出一個紅色絲絨盒子,彈開——里面躺著一顆鉆石的銀戒。
閃著熠熠生輝的鄭重光芒。
所有人暗呼好浪漫,緩緩分開一條道朝藍裙女人望去。
嘴里激動大喊:“嫁給他,嫁給他……”
藍裙女人像海妖塞壬,夭嬈身軀遺世獨立地屹立著。
只見她環(huán)抱雙臂,眸中含著似笑非笑的深意。
邪魅的臉微側(cè),看向舞臺上告白的清俊少年。
伸臂把一個女同學(xué)手里的話筒搶來,殷紅嘴唇吐出殘忍字眼:“我不愿意。”
現(xiàn)場嘩然。
蕭馳一把拽掉臉上的昆侖奴面具,不可思議盯著明婳:“你是在生氣對不對?怪我不打招呼公布我們的關(guān)系,你在懲罰我!”
下面震成一片,蕭馳學(xué)長那張人神共憤的俊顏暴露在空氣中,引起絕對騷動。
到底是何方神圣,竟然拒絕大帥哥的深情告白。
蕭馳無論是學(xué)識、修養(yǎng)、還是對感情的認真程度,那可都是全校男生學(xué)習(xí)的楷模。
他潔身自好,高智商、高顏值、高情商、一米八六的身高不亞于國際男模。
是個女生都幻想他?!
可是這個女人不走尋常路,她拒絕了!
他們不是男女朋友嗎?
所有人都用震驚的眼光看她。
一席藍裙是高貴神秘的象征。
女人像剝了骨頭,全身都軟的妖嬈。
她笑了,紅唇張揚出惡意。
“我為什么要嫁給一個侮辱我鄙視我害我成為眾矢之的的殺人兇手?”
蕭馳臉霎白,宛若褪了血。
“你說什么,什么殺人兇手?”
女孩舉起皓腕,摘掉那串從不離身的月光石手鏈。
“天吶~好可怕!”
所有人發(fā)出驚駭聲,皓白的腕上,赫然是一條蜈蚣猙獰的丑陋疤痕。
盡管結(jié)了痂,可還是能想象得到當(dāng)時是多痛不欲生才會狠心割腕自盡。
“明婳明婳——才四年,這個名字你就忘得一干二凈?!?p> “你到底在說什么?”蕭馳攥緊話筒的手背要爆裂血管。
完全沒有記憶。
“四年前的高三聚會,也是在這樣一個熱鬧非常的舞臺上,我明婳懷揣著真摯的心向你告白,而你是怎么說的呢?”
明婳模仿他殘酷的語氣:“就憑你也配喜歡我?渾身上下顯微鏡都找不出一個優(yōu)點,長得跟頭豬一樣,你這種人,就該嫁給豬。”
女人還是淡笑著,疏離的表情,仿佛在闡述一個陌生人的事跡。
但只有靠近她的人才能感受得到,她骨子里散發(fā)著地獄女王的凜冽之氣。
看吧,就是這樣一句簡簡單單的話,讓一個情竇初開的少女,連人世間的美好都沒享受,成為千夫所指。
有人錄下來了,在網(wǎng)上瘋傳,好多人慕名而來想看一看她的真面目。
【哦,原來是個鋼牙眼鏡蘑菇頭,長這么丑,誰給的勇氣敢覬覦蕭少爺?】
【這種丑八怪,也只有豬才配娶她?!?p> 發(fā)表那些不堪侮辱性的言論,甚至在她家門外圍攻她,無論男女老少都可以肆意嘲諷她,罵她癩蛤蟆想吃天鵝肉癡心妄想。
小孩子編著歌謠任意唱,唯一的奶奶也是為了保護她失足摔下樓慘死。
那一年是她人生最灰暗的噩夢,才十六歲的她不堪受辱,在那個花季年齡,蜷縮在浴缸里割腕自盡了。
然后是明婳來取代原主,只看見滿浴缸猩紅綻放的血水。
小姑娘死不瞑目。
取代她的明婳用一年的時間來改頭換面,在背后調(diào)查蕭馳的所有資料……
所有地發(fā)生,都在她的鼓掌之中。
往昔高傲不可一世的男人,逐漸淪陷成為她的裙下之臣。
發(fā)展到現(xiàn)在的一幕。
女人猛地摘掉孔雀藍面具。
周圍的人發(fā)出大大地抽氣聲。
難怪敢拒絕蕭馳學(xué)長的示愛,這女人長得比明星都要美,光是那身氣質(zhì)便萬里挑一!
實在是太美了,高貴如暗夜幻化的罌粟花。
銷魂蝕骨的氣息,足以引誘每個男人都沉淪。
明婳嘴角邪挑,盯著蕭馳驚魂未定的身形,步步緊逼。
“所以,你都是在報復(fù)我!”
女人挑起冷笑:“不然呢?難不成我還真要喜歡上你,愛上你,嫁給你做老婆?”
她又不是斯德哥爾摩綜合征患者?
“這三年,你一步步偽裝成愛我的假象,就沒有一點,哪怕一點是真心喜歡我?”
“沒有,從來沒有!”
吧嗒——鉆戒刺耳的落地聲,一直滾到女人足下。
她卻是連看都不看一眼,高貴冷艷地轉(zhuǎn)過身離去。
不留情面!
“學(xué)長!”
臺下傳來驚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