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輪上的慈善晚會,聚集了整個L城有權(quán)有勢的人,人們盛裝出席,氣氛熱烈而又愉快。
夜晚的海面漆黑一片,吞噬了所有的光。
“放手!”刑佳藝發(fā)出了微弱的聲音。
喉嚨被洛非非死死掐住,呼吸越來越困難。
“放手?邢佳藝你就是個鳩占鵲巢的,你死了,大家都高興,我給你個痛快也算是為人類造福了!”洛非非手上的力道縮緊,眼中充滿著殺意。
“我和顧景良可是……扯了證的,就算你們再……怎么相愛,也不過是個……小三!”邢佳藝在稀薄的呼吸中擠出這句話,聲音有些顫抖。
一句話直擊洛非非的要害,洛非非死命的掐著邢佳藝的脖子,聲音完全就是從牙縫里面擠出來的,“你死!我可就不是小三了!”
“是嗎?”邢佳藝身體嬌弱,已經(jīng)堅(jiān)持不住,拼盡最后的力氣,給了洛非非一個輕蔑的眼神。
這個眼神更是把洛非非刺激的死去了理智,“你去死!”兩臂猛的發(fā)力,就把邢佳藝推出了甲板…………
不知過了多久,刑佳藝緩緩睜開了眼睛,人已經(jīng)躺在了病床上。
她還活著。
“你終于……醒了!”
顧景良開口說了句話,刑佳藝才注意到他的存在。今天的他看起來很憔悴,穿著一身黑色的西裝,聲音中帶著幾分沙啞,眼中充斥著紅血絲。
刑佳藝從沒見過這樣的顧景良,蓬頭垢面,長出了許多小胡茬。應(yīng)該是很久沒有好好休息了。
她心里歡喜,沒想到,顧景良竟然會來看她,感動的說道:“景良,辛苦你了。”
然而顧景良眼神漲紅充滿了戾氣“你怎么能這么狠心,殺人的事都干得出來?”
殺人?刑佳藝愣住了,喉嚨的干澀痛得她說不出話來,顯得她更加的不知所措,結(jié)結(jié)巴巴的說道:“我怎么可能殺人?是洛非非要?dú)⑽野??!?p> “刑佳藝,這時候你還想把責(zé)任推到非非身上?”顧景良的眼神仿佛要將她抽血割肉一般,這樣的眼神她見過,與洛非非在甲板上松開她的手指時的決絕表情如出一轍。
“可是掉進(jìn)海里差點(diǎn)沒命的人是我啊……”
顧景良兩臂猛的一揮,大聲咆哮:“可是沒命的是我媽!”
“媽?媽……怎么了?”邢佳藝驚恐的瞪大了眼睛,聲音顫抖。
“我媽就是你親手推下海的,你還裝什么無辜?”
邢佳藝急忙叫道:“不是!婆婆對我這么好,我怎么能推她下海?我沒有,我真的沒有!你騙我的,你一定是騙我的對不對?婆婆是不會死的?!?p> “刑佳藝你好厲害啊,陷害人不成,自己撿回一條命,我媽卻已經(jīng)躺在太平間里了!”顧景良眼中的恨意不加任何掩飾,直接上前掐住了刑佳藝的脖子,一點(diǎn)一點(diǎn)縮緊,那力道仿佛要直接捏碎的她的骨頭,刑佳藝被迫張開了嘴巴,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小臉疼的扭曲聲音。
刑佳藝想反駁,卻又動彈不得,卻疼到她說不出半個字來。只能任由顧景良宰割。眼淚從眼角流出。
氣氛跌到了冰點(diǎn)。只剩下刑佳藝努力喘息的聲音。
“殺了你都是太便宜你了,我會讓你生不如死!”說罷,顧景良松開了力道那眼睛有如狼一般的噬血,惡狠狠的盯了刑佳藝兩秒鐘,轉(zhuǎn)身大步離去。
刑佳藝呆呆地盯著房門,好一會兒才緩過神來。
手背上的針管已經(jīng)脫落了,營養(yǎng)液一滴一滴地落在地面上。手背上也被劃出了一道血痕,卻已經(jīng)感受不到痛了。
刑佳藝回想著顧景良剛剛的眼神,是恨。曾經(jīng)她以為顧景良厭惡的眼神已經(jīng)是對她最大的傷害了,沒想到,剛剛那樣一刻,他想殺了她!
刑佳藝想不通,顧母,為什么會出事呢?
刑佳藝坐在病床上,腦袋中一片空白。
婆婆走了,怎么走的?為什么說是自己害死的?
刑佳藝一時間說不出話來,像是被堵住了喉嚨,就是喘息也變得十分困難。
刑佳藝努力回想著自己被推入水中的畫面,面對死亡的恐懼慢慢涌上心頭,然而除了恐懼,她什么都想不起來,她落水之前,婆婆根本就沒有出現(xiàn)過。
但很有可能,婆婆就是因?yàn)榫人铝撕!?p> 結(jié)果僥幸活下來的人,只有她一個。
刑佳藝咬住自己的手指,無聲的抽泣,寒意鉆進(jìn)了她的骨頭縫,深入骨髓,再流向全身。刑佳藝僅僅的抱住床上的被子,卻怎么也捂不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