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經不住聶尚央求,少女在床邊給聶尚唱了會歌謠,見他睡去,才嘆了口氣,自己去外間休息。
次日一早,聶尚洗漱后,便開始在前院練習刀法,荀越也一早起來,看起來精神好了很多。指點了聶尚一會,便有婢女過來喊二人吃飯。
飯后聶從文留下眾人,要為聶尚行束發(fā)之禮。
聶尚此時已經十六歲,因一直在外游歷,還未束發(fā)。母親不在世,就由小蘭為聶尚束發(fā)。
束隆好頭發(fā),少女仔細的為聶尚節(jié)了個發(fā)髻,又用黑帶束好,就算代表著聶尚已經開始步入成童之年,也就是后世的青年時期。
滿意看著兒子,聶從文拿出一個短兵袋。約莫兩尺來長,交于聶尚。
“這是為父為送你的兵器,做你束發(fā)之禮?!?p> 聶尚接過袋子,感覺其中之物并不輕,袋子用的某種動物皮毛縫制,甚是精致。解開袋子,只見幾節(jié)明晃晃的金屬棍子,有一節(jié)還帶著槍頭。
全部拿出來后,才發(fā)現(xiàn)這是桿可以組合的長槍。槍桿連接之處設計甚是巧妙,只用互相扣上,便連接的天衣無縫,如同一體。全部連接起來后,槍長八尺有余,槍身非鐵非銅,更像前世的不銹剛,顏色卻是烏黑無光,又柔韌不失剛強。槍身上刻有簡單的花紋,應該是防滑之用。聶尚豎起槍,槍比自己高了一個頭左右,長度正好。做了幾個挑刺動作,感覺重量也剛好。用著極為順手,心中喜愛至極。
“這是十年前司天監(jiān)找到的那塊星隕打造,當日星隕找到后一直存放在欽天司內,欽天司的工匠們研究了幾年,發(fā)現(xiàn)此物非鐵非銅,遇水不銹,柔韌又不失強度,正適合打造兵器。正好你幾年前你選擇練槍,為父要來這塊星隕為你打造了一桿長槍。此物也算與你有緣,當日星隕之夜,正好是你落水之時,尚兒,你可記得?”
聶尚只是睜大眼睛,盯著長槍。心里驚奇,難道就是自己來到這個世界時的那一夜,如果師父當日算的不錯的話,可能就是這個東西帶自己來到這個世界的……
也算緣分吧,聶尚心中嘆息道。
見兒子只是盯著長槍癡癡看著,聶從文笑著搖了搖頭:“尚兒,此槍還未起名,你要不要想個名字?!?p> 聶尚此時回過神來,聽到要給槍起名字,心中馬上浮現(xiàn)起,斷魂,無敵殺神,勾魂,地獄使者這樣的名字……,用力甩了甩頭,心想怎么能起這么低俗的名字。
“就叫止戈吧。”荀越輕聲說道。
“止戈,好名字?!甭檹奈囊颤c了點頭。
聶尚便轉身跪下:“謝師傅賜名?!?p> ……
槍要送去司天監(jiān)刻上名字,正好荀越也要回司天監(jiān),聶尚和小蘭便隨荀越一同過去。聶從文則要去燕京府中處理公務,便囑咐小蘭這段時間就不用在司天監(jiān)當值了,她和聶尚最親,就陪著聶尚四處看看。
少女換了一副男裝,便著車夫拉著荀越帶回來的書,幾人往燕京新的司天監(jiān)衙門走去。
換上男裝的少女,顯得甚是英俊,并不比聶尚差多少,只是身形矮了幾分,神色間殺伐之氣稍重一點,但更顯的英氣逼人。
荀越也不坐車,三人只是一路走走看看。聶尚與荀越邊看邊問著少女燕京的風土人情,遇到不知名的物件,便由少女解釋。城中極為熱鬧,自從小蘭掃蕩了北面的賊寇以后,兩國商人往來頻繁,燕京又是燕云之地的交通樞紐,很多商人都在此定居。城墻也在去年擴建完畢,治安良好,城門很少關閉,燕京夜晚也不禁宵,是少見的不夜城。
不一會的功夫,幾人就到了司天監(jiān)。
聶從文來幽州之時,基本帶把整個司天監(jiān)諜報系統(tǒng)都帶了過來。京都只留下牢獄司魏正坐陣,負責京都司天監(jiān)事宜。燕京的司天監(jiān)與京都一樣,都是地處相對偏僻的街道。
看起來司天監(jiān)衙門像是新建的,比起京都時要氣派很多。
守衛(wèi)自然是認識便裝的小蘭,不待三人等待,自然有人去上報執(zhí)事之人。不一會便出來幾個人,看見荀越趕忙行禮:“恭迎荀大人?!?p> 為首的司天監(jiān)情報司統(tǒng)領方泰,聶從文封王后,便不再親手掌管司天監(jiān)事務,現(xiàn)在方泰是司天監(jiān)的大統(tǒng)領。
“當上大統(tǒng)領了?可喜可賀?!避髟叫α诵φf道。
“荀大人,您就別拿卑職開涮了….”方泰苦笑一下,又對著聶尚行禮道:“恭迎小王爺?!?p> 聶尚也回禮道:“方叔叔好。各位叔叔好….”
小時候聶尚在司天監(jiān)隨荀越學習時,幾位統(tǒng)領也經常能見到,也不算生分。幾人也見聶尚如今模樣,心里也都十分的高興,都笑著回了一禮。
燕京司天監(jiān)新建時,便為荀越布置好了書房和住所,此時由方泰親自帶著荀越熟悉新的司天監(jiān)。
小蘭便帶著聶尚去兵備司作坊,一路上有認識的官員路過便相互打著招呼……
“姐姐也是統(tǒng)領了?”聶尚見有人稱呼小蘭為蘭統(tǒng)領,便好奇的問道。
“剛來燕京之時人手不多,主家也忙不過來,我就帶著暗衛(wèi)維持城內治安,主家怕我以女子身份帶暗衛(wèi)有人不服,就封了個統(tǒng)領,不過前幾日已經卸任了?!鄙倥忉尩?。
少女嘴上雖說的輕松,但聶尚也知道其中艱難。在外游歷之時,也聽說過燕京世家之亂,最后殺的人頭滾滾才平息。還要打通商道,都非易事…..
待到兵備司作坊,小蘭說明了來意。主事只是苦笑道:“蘭統(tǒng)領不知道,這槍沒法刻字?”
見兩人都是一臉疑惑的看著自己,主事耐心的解釋道:“此槍乃是星隕打造,硬度極高,當年還是欽天司的官員們想盡辦法才將其熔煉,為造此槍還專門建了個風爐,又加金鐵幾年鍛造才得槍。想要在上面刻字,除非再將其燒紅,方能刻的動,但再次燒制恐怕會將槍身回火?,F(xiàn)在欽天司的大人們都在京都,爐子也在哪里…….”
得知不能刻字,聶尚也不勉強,便準備離開。主事又叫住二人,取出一副黑色手套交于聶尚.手套極薄,手感也不像絲織布匹。
“冬季寒冷,握槍極其困難,所以我們?yōu)樾⊥鯛攲iT準備了這副手套。用的是極其少見的黑虎皮縫制。不但保暖且不影響握槍?!?p> 聶尚帶上手套試了試,確實十分溫暖,拿出一節(jié)槍桿握在手中,也無普通手套的阻隔之感。便收下手套,謝過主事之人…..
聶尚從早上拿到槍到現(xiàn)在還未好好的試過,此時左右無事,便帶著槍去演武場好好試下身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