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試探1
有了賬房先生接手一部分事務(wù)以后，范沖便閑了很多。每日跟聶尚去工地看看進(jìn)度，自家的生意沒有什么大事也不用多操心。對于聶尚整個計劃，范沖也大概有些了解，知道小王爺并非異想天開，直白點說，就是在用春闈取士誘惑整個燕云之地的世家商人們。不過也知道春闈取士可不是小王爺或者燕京王府就能影響的了的，至于能影響春闈的人，他也不敢往下再想。
一日范沖正在酒樓后院算賬，就聽見前院有吵鬧之聲，以為只是有食客鬧事，燕云之地尚武，食客大多脾氣都不好，這種事也經(jīng)常發(fā)生。剛打算去出看看，就見前院的賬房急急忙忙的跑過來說道：“東家有人圍攻酒樓…..”
“莫要慌張，說清楚?！狈稕_一臉鎮(zhèn)定的問道。
“不知道啊，剛開始只是幾個食客在鬧事，跑堂的過去勸阻，被打了一頓，沒過一會就來了一幫人把酒樓圍住了。”
范沖稍微一想便知道這不是普通的鬧事，應(yīng)該是專門沖著自己來的。
“讓人去燕京府報官，快去。還有喊人去白虎幫叫人，先擋住對方再說?！闭f完，范沖便向前廳走去。
前廳此時已經(jīng)被砸的一片狼藉，里里外外圍了一幫大漢，手中都持有兵器，看起來是契丹人，大遼被滅國以后，大部分契丹人都?xì)w降了女真人，但是還有一部分留在燕云，歸降了大越，成為大越子民。
酒樓的幾個跑堂的伙計被打倒在地，人人帶傷。范沖喊了句住手以后，便急忙走到躺在地上的幾個跑堂伙計身邊，查看幾人傷勢，見都只是輕傷才稍稍放下心。
“不知‘赤兔樓’有何得罪之處，讓諸位出此重手？”范沖冷靜的看著出手傷人的契丹人。
后面未受傷的伙計連忙跑過來，低聲說了事情經(jīng)過。原來正是中午，幾個契丹人嫌上菜慢了便在酒樓內(nèi)大聲嚷叫，賬房過去賠禮對方也不接受，又砸了幾個桌椅，酒樓里剛好有幾個白虎幫的幫眾在此吃飯，便為酒樓出頭。沒想到兩方打了起來，契丹人有一個被打傷，不知何時叫了這么多人圍住酒樓，幾個白虎幫的幫眾被打成重傷，不知被他們帶到哪里去了……
“不要跟老子來這些虛的，我兄弟被你們打傷了，不陪銀子老子燒了這酒樓?！逼渲幸粋€為首的契丹人用不太熟練的官話對范沖喊道。
“打傷你們的并非我們酒樓之人，而且剛才伙計也說了，幾個人已經(jīng)被你們帶走了，你們還想要銀子？沒有王法了嗎？”范沖現(xiàn)在只想拖住對方，等燕京衙門或者白虎幫來人。
“哼哼，你就是范掌柜的吧？事情可沒你想的這么簡單，不賠銀子你可過不掉…..”后面一個漢人走了出來，陰陽怪氣的說了一句。
范沖心思極轉(zhuǎn)，不知道什么時候得罪了過對方。但畢竟不是酒樓的過錯，而且青天白日之下，對方也不能把自己怎么樣。于是也不再理會圍著的眾人，只讓能動的伙計扶起地上的幾人，自己則找對邊找了個椅子坐下等衙門來人。
“范掌柜實在等衙門來人吧？我勸你不用再等了，還是老老實實賠銀子吧?！蹦莻€漢人對著范沖說道。
“打人的不是我，我為何要陪銀子？”
“打人的雖然不是你，但是白虎幫依附你范家生活，整個燕京城的人都知道，他們打傷了人，你這個當(dāng)家的不賠誰賠？”那漢人說話依然帶著股陰陽怪氣。
范沖一陣的的厭惡，但也知道對方此時人多勢眾，擺明了事來找自己麻煩的，現(xiàn)在在這件事上面多說也無益，只是看著對方問道：“不知兄臺如何稱呼？我范家只是和白虎幫有些生意上的往來，兄臺所說的范沖不敢茍同啊?！?p> “我叫什么你不用管，你只要知道，今日之事你不陪銀子是過不掉就行了?！?p> “不知兄臺想要我陪多少銀子？”范沖笑笑問道。
“打傷我們兄弟，沒有幾萬兩不行。”
“幾萬兩？”范沖不禁大笑，搖搖頭說道：“打傷你們一個人就要幾萬兩，那你們把我酒樓砸成這樣不知道要賠多少錢？”
話未說完，外面就有人叫喊，聽聲音像是白虎幫的人來了，正在和對方對峙。范沖剛要出去，幾個契丹人走過來把他圍住，也不動手只是不讓他走出酒樓。不知對方到底做的什么打算，此時范沖橫下心往外沖，被一個契丹大漢一掌打中后腦，暈了過去。
而外面對峙雙方吵鬧不久，不知誰先動手突然就混戰(zhàn)了起來。等到赤兔樓的賬房報官回來時，雙方已經(jīng)打的難解難分。捕頭帶著幾個衙役見這陣勢知道這幾個根本無法阻止混戰(zhàn)，就急忙讓衙役去府衙多帶些人手。
等到范沖醒來的時候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在燕京府大牢里，諾大的牢房里只有自己一個人。如果不是后腦生疼，范沖都以為自己是不是在做夢。揉著后腦，范沖叫喊了幾句，希望獄卒能聽見，現(xiàn)在最希望的是能聯(lián)系上小王爺，范沖父親遠(yuǎn)在云州，燕京城里能救他的也就小王爺了。
……..
此時的王府里，聶尚，錢真和聶從文都在，連荀越也從驛館里被請來。
聶尚對著一封秘信發(fā)呆，信是遠(yuǎn)在京都的錢文寫的，八百里加急。內(nèi)容聶尚也看過了。
三日前的朝會，天啟帝提出明年春闈由文昭閣幾位大學(xué)士擔(dān)任考官，這是計劃的一部分，目的是為了在春闈中能讓買了燕京城南宅院的世家或者商人的子弟能多上榜幾人，為房產(chǎn)造勢。本來平時年間若是皇家想要多收錄一寫寒門子弟，也會啟用文昭閣的大學(xué)士擔(dān)任主考，原因是文昭閣中的官員多為寒門子弟，只是受世家排擠才不得重用，心中多忠于皇家。
本來很正常的一個提議，不知為何左右二相以及兩岸世家官員聯(lián)合反對。皇族在朝堂之上本來越來越弱勢，六族也只把持了商部和兵部兩個衙門，其余的都是世家的官員，這一聯(lián)合起來，皇帝也毫無辦法。散朝后天啟帝覺得事情反常，就命李真負(fù)責(zé)暗查此事原因，不到晚上李真就找出了原因…….
太子一日酒醉，在專門為李師師建的畫舫之上，說出燕京將有個大計劃。至于消息是不是李師師傳出去的，還沒有確切結(jié)果。
太子到底說了多少，也不能確定。
因為李真想要審問李師師，被太子以死相威脅。天啟帝氣的臥病在床，京都皇族一片混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