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胡靈兒的講述,凌寒亦是明白了老者的意圖,以胡靈兒爺爺?shù)男逓?,抽出這絲‘道’力自然不在話下,可如今將之留在陸欣體內,自然已是經(jīng)過考量的。
這還是因為有書籍記載,‘道’力之傷之所難以自愈,鮮有化神境之下的修士從其手里逃脫;即便有,最后也死在這‘道’傷之下。而像陸欣語這樣的受傷還活著的很是少見,可見這絲‘道’力對陸欣語來說也是一種機遇,若能將這絲‘道’力煉化,自然也是好處多多。
再者,這一絲‘道’力亦是在陸欣語的承受范圍之內,若陸欣語將之吸收,自然好處極大;只是在這期間陸欣語也會承受極大的苦楚。
而這些這樣的苦楚,陸欣語或許能夠承受,但凌寒卻不愿陸欣語受苦,于是凌寒取出一枚四品‘復傷丹’欲要給陸欣語服下,先緩解一下陸欣語痛楚,后面再為其煉制助力煉化吸收‘道’力的丹藥。
而當領取出丹藥的時候,胡靈兒望著丹藥驚奇的問道:
“凌大哥,這是幾品丹藥??”
原來這枚丹藥和胡靈兒之前看到的都不一樣,自家爺爺給自己的療傷,或者其他用途的丹藥,色澤一般,丹體粗糙,隱約還有一股刺鼻的藥味。而眼前的這枚丹藥卻是色澤光鮮,丹體晶瑩剔透,有著四道靈紋,還散發(fā)著陣陣的丹香,讓人垂涎欲滴。
再者胡靈兒的爺爺是一位醫(yī)師,并非丹師??v使精通醫(yī)理,但丹道一途,還是差了很遠。
“四品,怎么了?可有什么問題?”聞言凌寒不解道,心道以胡靈兒爺爺?shù)男逓楹蜕矸?,身上高階丹藥自然少。然而凌寒卻是想錯了。
“沒,沒問題,只是靈兒長這么大,還沒看到過四品丹藥。那個,能給我看看么?”胡靈兒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之前隨自家爺爺云游的時候,有人拍賣過三品丹藥,卻已然拍到天價,更別說四品了。不曾想此刻竟然能看見四品丹藥。
“自然沒問題。這枚丹藥送給你了?!甭勓粤韬畬⑹种械に庍f給胡靈兒,而后饒有興趣的打量了一下眼前的小姑娘,然后又取出了一枚丹藥,此丹名為‘化形丹’亦是是四品高階丹藥,其效用是有助于妖修化形。
經(jīng)過這幾日的觀察,凌寒自然知道胡靈兒雖然化了形,但卻并不穩(wěn)定,沒過一段時間就會恢復原形,是以凌寒便將這枚丹藥贈與了胡靈兒。
“謝謝凌大哥?!焙`兒接過了丹藥道了一聲謝,欣喜萬分。
“無妨。你先出去吧,我要為我?guī)熃惘焸??!绷韬馈?p> “好?!甭勓院`兒點頭,隨后轉身離去。
只是胡靈兒不知的是,凌寒這里四品丹藥數(shù)百顆,五品數(shù)十顆,六品丹藥亦有十幾顆;若要讓人知曉,定然驚掉無數(shù)人的下巴,也會有無數(shù)人覬覦。
且說待胡靈兒出了門,凌寒便揮手關了門,然后再取出一枚‘復傷丹’給陸欣語服下,然后為其渡入法力,助其煉化丹藥,并引導丹藥之力為陸欣語療傷。
蓋因此刻的陸欣語已昏迷過去,不能自己運功療傷,更不能煉化丹藥,是以凌寒只好相助其煉化藥力,然而藥力入體,陸欣語的傷勢雖有好轉,卻不是很明顯,顯然因為‘道’傷的緣故。
“不曾想這‘道’傷竟如此難以痊愈,看來只好依靠六品中階丹藥‘降塵丹,才可將‘道’力化‘道’源供師姐修煉使用。只是目前這六品丹藥的藥材還差幾味,看來只能后期徐徐圖之,眼下還得先為師姐療傷才好?!币娝幜ψ饔貌淮蟮牧韬p語,接連度了好些丹藥之后,凌寒才為其蓋好被子離去。
“陸姐姐傷勢怎么樣了?”見凌寒出來,胡靈兒問道。
“傷勢太重,還得慢慢調養(yǎng)一些時日,才可康復。”凌寒回答。
“那就好?!焙`兒道,心中有些擔憂陸欣語。忽而想起了爺爺給自己的交代,便對著凌寒說道:“凌大哥,我爺爺想見你?!?p> “?你爺爺要見我?”凌寒詢問道。
“嗯?!焙`兒點頭。
“也好,在下也要去拜訪一下前輩,答謝一下相救之恩。請帶路吧?!甭勓粤韬c頭。
“嗯”
胡靈兒點頭,然后朝著大樹頂端而去,凌寒緊隨其后,途中凌寒發(fā)現(xiàn)自己給胡靈兒的丹藥沒在其身上,轉念一想自然明了胡靈兒爺爺為何要見自己了,凌寒亦不點破,只是緊緊跟隨。
二人朝著大樹的頂端而去,途中胡靈兒介紹這棵大樹名為‘楠樹’,樹共分九十九層,每上一層修者的好處越多,修士的修越高,先前凌寒所在的層級在第九十層。
如今凌寒與胡靈兒要去的卻是最頂層,凌寒清晰的感覺到那里有著數(shù)道強悍的氣息,和自己老爹的差不多,還有一道無法探尋,想來就是胡靈兒的爺爺了吧。就在凌寒猜測時,胡靈兒介紹了自家爺爺?shù)牡捞柮麨椤嘣谱印?,是族中唯一一位太上長老,修為在問鼎境,身份地位也極高。
不多時二人就來到了大樹頂端,映入眼簾的卻是一座奢華的宮殿,然后二人進了大殿,一入大殿凌寒就感覺到有幾道神念朝著自己掃而來,好像要看透自己,凌寒也不做對抗,任其查探,良久之后神念退去。
凌寒亦是觀察著殿中坐著的人,正中間的是胡靈兒的爺爺‘青云子’;左側兩位男子,修為在合體境左右,他們望著凌寒滿意的點了點頭,想來是胡靈兒的叔叔伯伯了吧,而在一位男子身旁站立一位青年,修為在元嬰境后期,骨齡在五百歲左右。(蓋因修者壽數(shù)較長,看皮相不足以判斷其年紀大小,而是由骨齡來判定。)
這位青年一襲紫衣,烏發(fā)束著白色絲帶。腰間束一條白綾長穗絳,腰上系一塊羊脂白玉,外罩軟煙羅輕紗。眉長入鬢,細長溫和的雙眼,秀挺的鼻梁,白皙的皮膚,卻是一位翩翩公子。
只是他望著進殿而來的凌寒,眸中不善,他不待族中長輩發(fā)言,便開口道:
“你就是小妹整天嘮叨的凌寒?”
在其看來,眼前這青衣男子骨齡只有二十六歲,修為雖然是元嬰境初期修為,也算是一個天才中天天才了,不過應該是人族宗門用丹藥堆起來的,算不得什么。只是不知為何族中長輩竟然會為了他全部到場,族中高層匯聚一般都是有什么重要事宜相商什么的。于是青年想試一試凌寒到底何德何能讓族中高層全部出來。
是以說完就揚手化作手刀,閃動身形,朝著凌寒劈斬而去。
見對方朝著自己進攻而來,凌寒也不畏懼,而是同樣的揮動拳頭,一拳出擊。
剎那間二力相接,轟隆聲震耳欲聾,能量余波四散。然而這能量則被青云子化解,并未對殿中設施造成損害,當然以二人修為也損壞不了。
隨后一道身影倒飛而出,卻是紫衣男子。
而凌寒則站在原地,紋絲不動。只見凌寒揚了揚手冷聲開口道:
“在下正凌寒是,閣下是?”
“胡青,舍妹胡靈兒。”胡青回道,心中卻很是震驚,眼前這青年竟如此強大,竟不弱于元嬰后期的自己。本不愿相信對方實力,可此刻手掌卻是被震得發(fā)麻。
原來之前胡青一記手刀劈斬向凌寒,卻被凌寒揚起拳頭擋住,只是在接觸的瞬間,胡青只感覺自己被一座山擊中,同時被一股巨力震飛。
“原來是胡青閣下,承讓了?!甭勓粤韬卸Y,對于對方出手試探之事,全然沒有放在心上,當然要繼續(xù)打,凌寒覺得敗之不難。
“哼,是我沒準備好,咱們再來打過?!甭勓院噍p哼一聲,然后擺了一個手勢,看架勢是再要還要繼續(xù)打一場的意思。雖然震驚對方實力強悍,但也激起了胡青的斗志。
“逆子還不退下,這位小友豈是你能得罪的?!边@時傳來了一道雄渾的聲音,卻是老者身旁一位身著黃龍道袍的中年男子開口了。
“是?!甭勓院嘀缓命c頭稱是,不敢再有其他之舉。
“在下胡毅,是為紫狐一族族長,是在下管教不嚴,逆子有不對之處,還請小友見諒?!币妰鹤永蠈嵙?,胡毅才對著凌寒客氣的說道。
“無妨,些許小事,晚輩自然不會放在心上,說起來晚輩與令郎倒是頗為投緣?!甭勓粤韬f道。
繼而凌寒行了一禮然后不急不緩的開口道:“只是不知幾位前輩邀晚輩前來所為何事?”
“小友果然快言快語,實不相瞞,胡某確是有一事相求。不過眼下胡某還得向先生求證一件事,不知小友可愿回答?!甭勓院阈卸Y道。
“族長但說無妨?!绷韬?,凌寒感覺眼前的男子與自家老爹相比較,卻是有過之而無不及。自己自當不能托大,再者對方也并未威逼利誘,反而很是和善的對待自己。
“小友可是丹師?”聞言胡毅大喜,問道。
“晚輩不才,目前只是僥幸四品高階丹師而已。”凌寒如是回道。
“什么?”聞言胡青驚呼出聲,自己都干了什么。四品丹師,那可是可以和自己父親平起平坐的人呢。
“哈哈,小友謙虛了?!甭勓院愦笙病P牡溃骸叭绱?,那件事有著落了,不管付出什么代價也要做到。”
“不知族長需要晚輩做什么?但說無妨?!绷韬f道。對方既然詢問自己是否是丹師,說明對方所求之事必然是和丹藥有關的事情。
“不瞞小友,胡某所求之事正是想請先生煉制一枚四品丹藥救治一下內子。畢竟內子不僅胡某內子,也是靈兒的母親,更是我青丘一族最后一位王。雖然小女完美的繼承了內子的血脈,但年紀尚小,還需成長的時間。眼下我族需有一狐王坐鎮(zhèn)。
事成之后小友有什么要求盡管提。哪怕是要胡某性命,胡某也也絕不推脫。而且我們會讓小女成為小友的伴妖。”言罷胡毅行禮。
“族長言重了,既然前輩所言,此事晚輩應下便是,至于令嬡做晚輩伴妖之事,大可不必?!绷韬衅鸷恪?p> “如此,就有勞小友了。”胡毅再拜。
“無妨,只是晚輩不知族長欲要煉制何種丹藥?可否告知,晚輩也好著手準備。”凌寒托起對方說道。
“胡某想請先生煉制煉制一枚‘益生丹’?!焙阏f道。
“益生丹?可是逆陰陽,回本質,可除修者心魔的絕丹,雖是只有四品中階,可所需材料卻是極其難尋?!甭勓粤韬行@訝道。凌寒自然知道此丹,但也只有在《百草經(jīng)》里才能看到,此丹和在外界已經(jīng)絕跡了?不曾想能在這里看到。
“小友知曉此丹?”聞言胡毅大喜,對方居然知道。
“早年在無意間讀到過此丹介紹,只是單方不曾看到過,族長可有‘益生丹’丹方?”凌寒問道。
“實不相瞞,前期內子在突破境界時候,不慎走火入魔,導致陰陽倒轉,筋脈逆行,好在被父親壓制住,而胡某為了救內子,曾進過越國遺址,幾經(jīng)周折才尋到此丹方,只是尋到之后,不曾有人能煉制出。若小友能煉制出,救回內人,胡某就將此丹丹方贈與小友。”胡毅道。
“此事不急,只是族長需要使用‘益生丹’來救治夫人,可見夫人情況不容樂觀,可否帶晚輩去看看夫人情況?”凌寒說道。
“嗯。小友隨我來?!焙阏f完,和自己老者交流了一下,便帶著凌寒朝著臥室而去,身后跟隨的還有胡青與胡靈兒兄妹。
不多時,幾人來到了胡毅的臥室,凌寒只見到床上躺著一位婦人,身穿淡綠綢衫,約莫三十六七歲左右年紀,容色清秀,只是此刻的這位婦人面容苦澀,承受著某些難以言明的痛楚。
“這便是內子了?!焙爿p聲道,望著眼前的女子,胡毅眸中滿是愛惜。
?。ㄎ赐甏m(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