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賜宅
當她繞了半天終天回到坐位上時,發(fā)現(xiàn)那個偷窺狂早已懶懶的坐在那里。
整個宮宴的基調(diào)沒有因為兩人短暫的離席而發(fā)生改變。
洛書稍稍松了口氣,抬頭,正見龍椅一旁坐了一位美人。
那美人在她離開之前還沒在,難不成是皇帝的哪位寵妃。
“那是梅妃!”
洛書回頭,見葉霽不知何時,拿著酒壺繞到了自己旁邊,席地而坐。
“這種規(guī)格的宴席為何不是皇后出面?”
葉霽嘴角露出一絲嘲諷,“皇后死了很多年了,還沒有新后,不過她的呼聲最高?!?p> 洛書聽他話中有話,眼神凄楚,自覺不再好打探。
當許多年后,葉沉提起當今先皇后與他母親乃是同胞姐妹時,她似乎才知道那葉霽眼底的凄楚是為其母芳魂早逝的惋惜,與帝王但見新人笑,不聞舊人哭的無情!“梅妃,沒聽說朝中哪位大員姓梅?”
葉霽冷冷看了一眼臺上,“她是鳳棲閣的關門弟子,所以不需要雄厚的家勢?!?p> “鳳棲閣?”
這是洛書第一次聽到這個名字,她卻不知,這個名字,在往后的生活中,出現(xiàn)的頻率越來越高。
“是阿,我大夏王朝……呵!”
他灌了一口酒,又拿起手中的壺與洛書手中的杯子碰了一下。
力道不小,她杯中酒灑出了一半。
“這一斛春,乃宮中上品,酒窖里每一壇都是登記在冊,下次要喝可不知是什么時候了”
說著將她臨桌那位仁兄桌上的壇子拿過來。
洛書笑笑,心想,既然是好酒你這般牛飲豈不浪費了。
她也換掉了手中的杯子,拿起壺仰頭一灌,贊道“不錯。”
葉霽眼角起了一層笑意,“你們還挺像的?”
“什么?”
回應她的只剩下飲酒聲。
“洛大人!”
洛書回頭,只見剛剛還熱鬧非凡的宮殿內(nèi),一下子竟然安靜了,所有人朝若有深意的看向她。
葉沉目光涼涼淡淡掃過她的方向,給了她一個自求多福的眼神。
就在她以為這種尷尬會持續(xù)一段時間,忽聽龍椅之上的葉洵高聲道“這位洛大人便是找到此案兇手的人,五皇子若有何疑問,盡管問她便是!”
洛書心里翻著白眼,來的還真快。
“是”
她本以為赫連玦會想方設法的挑出案子里的細節(jié)來問,也想過這家伙肯定不會輕易放過她,畢竟兇手之一出自金人使團內(nèi)部這件事情,是她找出來的。
自家遮羞布被掀,這事放誰那里都會惱!
赫連玦將洛書神情看在眼里,露出一絲意味不明的笑,“多謝洛大人替我朝肅清奸細,聽聞大人乃今年新科狀元,想必也定是飽學之士,小王仰慕中原文化已久,一直沒能有機會討教一二,如今我與大人一見如故,還望大人不要嫌棄。”
洛書嘴角微微上揚,眼底薄涼如霜,一副靜靜的看著你裝逼的樣子。
隆慶帝看上去心情不錯,“既然如此,五皇子在長安城的這段時間,就由洛愛卿來陪同吧?!?p> 赫連玦眼底笑意漸起,他要的就是這句話。
“臣遵旨!只不過……”
“只不過洛大人府邸還在修葺中,暫住的順天府里也只是一個兩進出的小院子,怕是容不下五皇子尊貴之軀!”
葉沉似笑非笑,端起酒杯饒有興致的看著赫連玦。
洛書眼觀鼻鼻觀心,努力縮小自己的氣場,讓這兩只家伙斗吧。
“山不在高,有仙則名,既是慕名前去討教,如何能嫌棄院落簡陋!”
“五皇子殿下是想多了,本王的意思是,那地方小,人又多,是真的容不下你!”
眾文官紛紛捂臉,裝作沒聽見的樣子。
隆慶帝說“老十四說的對,洛卿那地方確實有點小,既然這樣,不如朕再賜你一所別苑吧,招待金國世子。”
葉沉緩緩放下酒杯,“皇兄如此厚愛,真是我朝之幸,不過城中宅院皆是按品階來建,符合洛大人身份的好像并不是太多……”
隆慶帝想了想點點頭,“說的有道理,朕記得你府邸前街有一座四進的別苑,是你的產(chǎn)業(yè)吧,既然這樣,不如先拿出來讓洛大人住著……”
葉沉朗聲一笑,眉宇燁燁生輝,“皇兄原來早惦記上了臣弟的東西,不過皇兄您既然開口了,那豈有不從之理!”
隆慶帝似乎對這個回答很滿意,兄弟兩人有說有笑,一派兄友弟恭的模樣。
而做為無緣無故被賜宅子的主角,卻是一臉生無可戀!
俺寧愿去住破廟,也不要靠近變態(tài)!
“洛卿阿,你的府邸朕已經(jīng)給你解決了,明就搬過去吧?!?p> “是,臣遵旨謝恩!”
一頓飯吃完,洛書有一種出任CEO,迎娶白富美,走上人生巔峰的感覺。
好像在半個月前,還是流浪在客棧里的窮小子,突然間也成了有房產(chǎn)的人,雖然靠著變態(tài)近點!
回到順天府時,已近是午后了。
洛書吩咐小桃?guī)е窈蹖|西收拾好,準備前天搬家。
兩人先是開心,后聽說那宅子原是葉沉的,藍天白云晴空萬里的心情,突然下起了暴風雨!
反過來從務實主義角度想想,也算是個好事!
咚!咚!咚!
“大人,大人!前頭有人擊鼓鳴冤!”
從賀濤那里暫調(diào)過來的衙役跑過來報信。
“鳴冤!怎么挑了個下班的點來!”
看了看穿在身上參加宮宴回來還未換下的衣服,嘆了聲,“走吧,桃總管,跟本官瞧瞧?!?p> “是”
“我也去!”玉痕窗戶忽然打開,倏的一聲飛了出去。
洛書還未行至堂上,便見一女子噗通一聲跪在地上,若非她跑的快,怕是被這女人給抱住腿了。
她趕忙示意衙役將她拉起來,“你是何人,有何冤屈道來便是,如此大禮,本官消受不起!”
那女子哭哭啼啼的抬起頭來,三十上下年紀,一身綾羅,滿頭珠翠,雖說她有點欣賞不了這種審美,但是不能否認,人家確實有錢。
“妾身乃是九城兵馬司薛城的妻子張氏,我丈夫已經(jīng)兩天沒有回家了,妾身發(fā)動了府內(nèi)所有人找了一天一夜也未曾見到他,本想入宮秉承陛下,但這幾日金國世子入朝,哪里能抽調(diào)兵力去找他阿!”
洛書想了想,問書記官楊鐘“九城兵馬司是幾品?”
在順天府當了快一輩子書記官的老楊推了推鼻梁上那一副西洋花鏡,“正三品!”
“薛夫人,朝中有規(guī)定,三品以上官員由刑部直接管轄,您好像走錯地方了。”
到不是她推諉扯皮,原是這大夏律法嚴苛,每個品階的管轄范圍都有自己的規(guī)定。
薛氏哭的梨花帶雨,頭上的發(fā)髻也亂糟糟的,“刑部說,我家老爺是在休沐時失蹤的,并不是在朝上,這屬于私事,讓我們來找順天府!”
洛書嘴角抽了抽,也能這樣區(qū)分!
長舒一口氣,找就找吧,誰讓咱是父母官呢!
“老楊,點齊人馬帶上火把,準備找人!”
憶水若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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