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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云青峰錄

第五十七章 十二老會談

紫云青峰錄 白衣染墨 2599 2018-04-16 03:11:41

  冷風(fēng)的夜。

  清風(fēng)微微吹動窗,輕輕的翻動著桌子上泛黃的手記。

  夜雪。

  夜寒有雪。

  紫晴反復(fù)的念叨著。

  她想起了,那個(gè)風(fēng)雪交加的夜。

  素然無華的白衣,如春般溫暖的笑容。

  伸過來的大手,帶著融化冷心的體溫。

  反復(fù)翻了手記十幾次。可惜,手記的后半部已經(jīng)被燒毀。

  一片青葉輕飄飄的飛進(jìn)客棧,

  紫晴伸出雙手捧住。

  光滑的葉,深青如墨。

  讀完這半本手記,紫晴萌生了太多以前從未有過的情緒,無數(shù)的疑問困擾著她。

  王路和夜雪后來怎么樣了?

  王路還活著嗎?

  這本手記很奇怪,記錄了太多關(guān)于王路私密的事。

  王路為什么要寫這么一本手記?

  而這樣私密的一本手記為什么會在自己手里?

  會不會在臨劍門遇到的那個(gè)叫賀瑄的老爺爺就是王路。

  太多的感慨,太多的未知。

  無眠的夜。

  京西破廟。

  最近有很多乞丐攢聚在這個(gè)荒廢已久的破廟周圍。

  廟里供奉著海神。

  早些年,附近的村民遷到京都城里定居,這里的香火便漸漸冷了下來。

  枯樹、黃沙、野鴉,落寞的海神像。

  乞丐們?nèi)找垢吒瑁v情歡舞。

  “根葬黑土雨復(fù)生,葉蔓白云天有藤。”

  如果你僅僅是一個(gè)普通的江湖人士,你可以打罵這些乞丐,他們會笑著自嘲兩句離開。

  如果你是一位得道的修仙境高手,你敢用手指指著這些乞丐的頭,他們就會要了你的頭。

  他們籍籍無名,卻有一個(gè)響徹天地的共同名字:飄葉。

  “項(xiàng)佐大哥,安排的怎么樣了?”

  年邁的老頭走進(jìn)乞丐群里,對著乞丐中為首的一人問道。

  如果飄葉無根隨風(fēng)行,那么這老頭就是一片無根的葉。

  臨劍門里慈眉善目的他,

  丞相府里威嚴(yán)深沉的他,

  京郊深不可測的他。

  他就是賀瑄。

  “少主放心,方圓百里處處有葉。”為首的乞丐拱手答道。

  “辛苦項(xiàng)佐大哥。這里交給我吧。那件事就勞煩你了?!辟R瑄背著手,腰背突然挺直,再不見那彎腰拱背的老邁。

  “我已經(jīng)讓何之秋幾個(gè)先行趕往中沐關(guān)。我這就去平安邑?!表?xiàng)佐說著向賀瑄低頭告別。

  “嗯?!辟R瑄輕描淡寫的回了一句,大步走到海神廟大殿門前。

  門口橫躺豎臥的幾名乞丐在項(xiàng)佐消失之后,瞬間不見。

  “賀瑄,我兄弟呢?”

  牧人歸跳下青牛,著急的跑進(jìn)海神廟的院子里大聲的嚷嚷著。

  “牧老,師父有事這次應(yīng)該不能來了?!辟R瑄恭敬的向牧人歸作揖。

  “又錯過了,我兄弟今年有些反常?!蹦寥藲w有些懊惱的坐到海神廟門口。

  孩童身形的他,表現(xiàn)卻異常老成,十分討喜。

  “牧老,以后無憂谷有什么事可不要再讓我跑腿了。”賀瑄笑著坐到牧人歸旁邊。

  “森有萬林,林有萬木,木有千葉。誰叫你飄葉人多呢?我無憂谷才幾個(gè)人。找我兄弟又找不到,不找你找誰?”牧人歸瞪了賀瑄一眼。

  “谷主呢?怎么沒有跟你一起來?”賀瑄問道。

  “酸秀才、屠夫,還有沈傲陪著谷主在后面。我想著早點(diǎn)來能見我兄弟一面,誰知道他又不來?!蹦寥藲w鼓著臉長長的吹出一口氣。

  “老妖怪誰在你后面?”海神廟大殿旁的枯樹上突然多了一個(gè)健壯的中年男子。

  他躺在枯樹的枝丫上,枝丫不堪重負(fù)險(xiǎn)些被壓斷。

  這人便是萬人屠離憂,霸刀門的開山祖師。

  “屠夫,你怎么跟鬼一樣?嚇老子一跳。谷主呢?”牧人歸從地上跳起指著枯樹說道。

  “谷主在后面。你兄弟不是我兄弟???我也想早點(diǎn)來,找他打一架?!彪x憂說話間,枯樹的枝丫被壓斷,狠狠的摔到了地上。

  塵土飛揚(yáng)。

  離憂從地上爬起,拍了拍身上的土。

  賀瑄恭敬的作揖:“離憂前輩?!?p>  離憂擺了擺手,盯著賀瑄的手看。

  只見賀瑄右手的拇指上帶著一枚青玉扳指,扳指上綴著一塊白玉,上面刻著一個(gè)黑色的“午”字。

  “扳指給了你,看樣子那家伙又不來了。沒意思。”離憂縱身一躍跳到了海神廟大殿的屋頂上,倒頭便睡。

  “屠夫,你睡在海神的頭上,不怕谷主發(fā)飆嗎?”牧人歸仰頭看著在大殿頂上躺著的離憂。

  “怕!不過睡著了就不怕。”離憂說著翻過身去。

  賀瑄看著離憂的樣子不覺笑了起來。

  “有人來了!不,不是人?!蹦寥藲w側(cè)著頭說道。

  果然院子門口出現(xiàn)了一個(gè)穿著黑袍,連著頭將自己包裹的嚴(yán)嚴(yán)實(shí)實(shí)的高大男子。

  男子看了一眼在海神大殿門口站著的牧人歸和賀瑄,伸出了右手的大拇指,他也戴著一枚和賀瑄一模一樣的扳指,只是上面刻的字是:“寅”。

  “月虎妖皇。你怎么來這么早?”牧人歸向男子跑了過去。

  賀瑄還是恭敬的欠身作揖。

  “小童子,你們無憂谷四圣不是來的更早?水谷主也到了?”高大的男子朝著賀瑄點(diǎn)點(diǎn)頭,笑著對牧人歸說道。

  “谷主還沒到,就我和屠夫兩個(gè)人?!?p>  “水谷主這次匆忙召集我們不知所為何事?”

  “別裝,所為何事你還不是心知肚明?”

  月虎妖皇笑著點(diǎn)點(diǎn)頭。

  “老虎,打一架!”躺在海神大殿屋頂上的離憂突然轉(zhuǎn)過身沖著月虎妖皇喊道。

  “我不跟沒刀的屠夫打架?!痹禄⒀室槐菊?jīng)的調(diào)侃道。

  “沒意思。”離憂說著轉(zhuǎn)過身去。

  “賀瑄,快來。這回來了三個(gè)老家伙?!蹦寥藲w走到院門外,側(cè)著耳朵對賀瑄喊道。

  “牧老,你才是東道主。我答應(yīng)替你安排地方,可沒答應(yīng)你做迎賓。再說了又不是每個(gè)來的家伙我看著都順眼。”賀瑄說著走進(jìn)海神廟大殿內(nèi)。

  “這三個(gè)你絕對看的順眼!”牧人歸朝著大殿喊道。

  可是賀瑄不再回應(yīng)。

  “牧老頭,好久不見!晚上睡覺還尿褲子嗎?”

  海神廟院門前的空地上多了三個(gè)穿著黑袍的人,兩個(gè)身形高大,一個(gè)矮小如童子。

  那矮小的人看見牧人歸,掀去了頭上的黑帽,脫下黑袍。

  居然是一個(gè)長須及地的侏儒。

  “公輸燼,你爺爺?shù)?!老子尿你一頭!”牧人歸生氣間和公輸燼扭打在一起。

  兩人一般高,看著十分滑稽。

  牧人歸揪著公輸燼的長須,公輸燼一個(gè)勁喊疼。

  “牧老頭,你放開我!”

  “放開你可以,把你的鳥借我玩兩天。”

  “鳥是隨便亂借的嗎?”公輸燼踮著腳歪著頭生怕胡須被揪斷。

  “老不正經(jīng)!老子說的是你的木鳥!”

  公輸燼旁邊兩個(gè)身穿黑袍的人聽著這話笑出了聲,掀開頭上的黑帽,伸出拇指。

  牧人歸見狀放開了公輸燼,公輸燼也伸出了拇指。

  三枚青玉扳指。

  公輸燼的扳指上刻著“子”字。

  白面黑須,英氣逼人的老者手上的扳指刻著:“未”。

  慈眉善目,禿頭的老者手上的扳指刻著:“亥”。

  “司馬老兒、悲羅漢,你們兩個(gè)老家伙居然親自來了?!?p>  “慕容皇帝家四個(gè)兒子奪位,居然搞出這么大動靜能不來嗎?”白面黑須的老者笑著對牧人歸說道。

  “司馬老兒,你兒子司馬華淼在京都,天天待在玲瓏姬的百花閣里好是瀟灑啊?!蹦寥藲w一臉的壞笑。

  “年輕人嘛,瀟灑理所應(yīng)當(dāng)。”叫悲羅漢的禿頭老者,雙手合十,整個(gè)臉笑成一團(tuán)。

  “悲羅漢你果然是和尚老大,有見識。不像我谷中的覺明小和尚,小小年紀(jì)迂腐的要死!”牧人歸點(diǎn)頭稱贊著悲羅漢。

  “午、寅、子、未、亥,加上谷主的辰,來了六個(gè)。剩下的六個(gè)老家伙不知道能來幾個(gè)?!蹦寥藲w掐著手指算到。

  “剩下的六個(gè)可都不是什么好鳥?!惫敔a側(cè)頭靠著牧人歸,捋著胡子若有所思的說道。

白衣染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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