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全意和姚冰一路默默無語,在和平小區(qū)門外下了出租車。
若在往常,姚冰一定會注意與張全意保持距離,而此時卻如同丟了魂一樣機械地跟著張全意往家走,甚至連張全意跟著進了家門也沒發(fā)覺。
“想吃什么?我給你做?!?p> 張全意的問話將姚冰從木然狀態(tài)喚醒。
“我不餓,你走吧?!?p> 張全意嘆一口氣,“那種男人,不值得你連飯都不吃?!?p> “別管閑事!”
“我實在是看不下去,沒法不管!將大半輩子搭在一個負心男人身上,沒見過第二個這樣傻的女人!既然對他用情這樣深,這樣難以割舍,當初怎么就那樣輕易地放他走了……”
“我家的事,你知道多少?!”
“能知道的都知道了。”
“打探別人家的隱私,真夠齷齪的!”
“你高尚!高尚到連那人不認自己的女兒都不指責一聲!穆若表面上裝得沒事兒,心里不知會難過成什么樣……”
“閉嘴!你閉嘴!”姚冰歇斯底里地怒吼。
“好,我閉嘴。”
“滾!滾回你自己的家!”
張全意轉(zhuǎn)身就走,關(guān)門之際聽到姚冰發(fā)出崩潰的哭聲。
站在門口聽到姚冰的哭聲由大變小,張全意回自己家拿上保溫桶下樓去。
過了將近半個小時,張全意提著保溫桶上樓來。
聽到敲門聲,姚冰一邊揉搓著哭皴了的臉一邊往門口走去。從門眼里窺見來人是張全意,她既不開門也不離開門口。
張全意聽到姚冰走到門口來了,知道她從門眼里看到了自己,也知道她還在門前站著,便不再敲門。
兩人一個門里一個門外僵持了一會兒,樓道里響起說話聲。見張全意毫無離去之意,姚冰只好開門。
進到屋里,兩人誰也不理誰;張全意將保溫桶放到茶幾上便去了廚房,姚冰則坐到沙發(fā)上打開電視來看。
張全意取來碗勺,將桶內(nèi)的餛飩盛到兩只碗里,說了句——“快吃吧,涼了就不香了?!本拖瘸云饋?。
起初,姚冰盯著電視不加理會,后來架不住張全意夸張地咂舌誘惑,也端起碗來。
吃罷,張全意收拾碗勺去廚房洗刷。
“怎么還不走?!”見張全意又在沙發(fā)上坐下來,姚冰說道。
張全意看看墻上的鐘表,回答:“等穆若回來了就走?!?p> “不行!現(xiàn)在就走!”
“呃,一起出去走走吧,消化消化食。”
“故意的是吧?!”
“故意什么?”
“惹我發(fā)火!”
“不敢。更年期婦女,我惹不起!”張全意說著站起身。
“你說誰更年期?!”
張全意不作回答,拎起茶幾上的保溫桶逃跑似的往外走。
“你回來!”
“不回去!別影響你立貞節(jié)牌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