臘月二十六中午，在單位就餐的姚穆若接到鄭元吉的電話。
“吃飯了沒有？”
“嗯，剛吃完?！?p> “那你回家一趟?！?p> “干嗎？”
“我也送給阿姨一件新年禮物，你回來替她收下?！?p> “禮來禮去的麻不麻煩？！送這里來吧?！?p> “不行，你的車上放不下?！?p> “買的什么東西？！”
“電動按摩椅?！?p> “?。?！誰讓你花這么多錢的？！土豪嗎你是？！那么大的物件，我家沒地處放它！”
“客廳西北角空著，放一臺按摩椅正好?！?p> “你怎么知道的？！”
“忘了？我不是在你家待過一宿嗎？”
姚穆若放低聲音，“滾，別跟我提這個茬兒！送給你父母吧，我媽不需要?！?p> “也給他們買了，一家一臺。”
“那……那就退掉！”
“你不想回來，那我給阿姨打電話。”
“你別打擾她，她忙得飯都顧不上吃?！媸堑模一丶??！?p> ……
姚穆若驅(qū)車到家時，鄭元吉與商場送貨員已等候在那里。
“送這么貴重的東西，這不是變成我們欠你的人情了？！”屋里只剩下她和鄭元吉后，姚穆若說道。
“那就晚上請我吃頓飯?！?p> 姚穆若滿心樂意，卻擺出一副很不情愿的樣子?！斑@樣雙方都破費，以后誰也別送給誰禮了！”
“行。——來家里接你，還是去單位？”
姚穆若想了想，回道：“在老地方碰面?！?p> ……
下午鄭元吉沒有遵守約定，回家放下摩托車直接來到姚穆若的工作地點。
怕惹姚穆若不高興，鄭元吉沒敢靠太近，在一旁的樹陰里等候。
過了不多時，姚穆若與一位胖胖的中年男子邊說著話邊從銀行的大門里走出，他們沒有去停車處而是朝大路走來。
鄭元吉正納悶著，從路旁停放的一輛轎車里下來兩人向那位男子和姚穆若打招呼。鄭元吉聽著其中一人的聲音有些耳熟，仔細打量，認出原來是秦恒。
見雙方握手寒暄后便一同上了車，鄭元吉自問一聲：“嗨？我怎么辦！”
站在原地思量了思量，鄭元吉給姚穆若發(fā)出一條短信：“我到了?！?p> 少頃，姚穆若便回了信?！罢敫嬖V你呢。跟我們領導陪客戶吃飯，去不成了。明晚再請你。”
“怎么把你也叫上了，有你認識的人？”
“沒有。可能臨時找不到人，就把我抓上了?！?p> 鄭元吉看罷呆怔良久，然后踱到停車處對面的飯館里，找了一個能看得見姚穆若的車的位置坐下來。
……
一直等到飯館打烊，也不見姚穆若回來取車，鄭元吉沉不住氣了，給她打去電話。
電話接通后不見回應，鄭元吉便先開腔：“喂，傅小婭，都幾點了，怎么還不回來？”
“呃，鄭大哥，我是秦恒，小婭去洗手間了?！?p> 鄭元吉愣住。——讓他感到訝異的不是秦恒接了電話，而是“小婭”這個名字被秦恒自然而親昵的叫出來。
“鄭大哥……”
“啊，秦恒你好，你們還沒散席？”
“散了，剛散?！?p> “她喝酒了？”
“嗯，喝了。”
“喝的多嗎？”
“不算少?！?p> “你們在哪里喝的？”
“慶友酒店?！?p> “哦，那我過去接她?！?p> “不麻煩鄭大哥了，我送她回去就行?！?p> ……
鄭元吉放下電話，立即招呼出租車前往和平小區(qū)。在上次來時擱置摩托車的地方，等候姚穆若回來。
在小區(qū)門外停下來的每一輛車，鄭元吉都加以留意，但始終不見姚穆若的影子。
半個多小時后，又有一輛出租車駛到小區(qū)門口。見姚穆若從后車門出來，鄭元吉正要上前，卻看到秦恒從前門下了車。
鄭元吉想等著秦恒離開后再去追姚穆若，豈料秦恒隨著姚穆若一道走進大門。
等秦恒返回來，鄭元吉給姚穆若發(fā)出一條短信?！盎丶伊藛?？”
姚穆若隨即打回電話。
“剛進家門。”
“怎么回去的這樣晚？這頓飯吃得高興嗎？”
“還行?？蛻籼だp，喝起來沒完?！?p> “喝酒了？”
“嗯，一點點?！?p> “哦，那就不能開車了。他們送你回去的？”
“沒讓他們送，我自己打車回來的。哦，忘了告訴你了。我媽回家看到按摩椅立即就給我打電話了。我告訴她這是你送給她的新年禮物，激動的不行了，想給你打電話道謝，被我她攔下了?！ィ趺辞榫w低落？是不是因為我爽約……”
“不是。呃，有點困了?！?p> “哦，那你睡吧，不打擾了。”
“嗯，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