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河,我們這是在什么地方?”沉沉中寒糖糖緩緩醒來,呢喃著,迷蒙的環(huán)顧四周,想要找到一點點熟悉感,寒糖糖久病體弱,只能靠雙手摸索著,黑暗中沒有江河的回信,江河不在這里嗎?難道只有自己被綁架丟在這里?
另一側的江河也是大夢初醒,“糖糖,我們這是在什么地方?”過分的安靜讓江河十分慌張,周遭沒有傳來寒糖糖的回音,她的病還沒完全康復,不知道為什么兩個人來到了這個地方,還失去了聯(lián)系,“糖糖!你能聽見我說話嗎?”江河憤怒的在黑暗中大喊,這出地方很大,摸索不到邊界,恐懼涌上心頭。
這是什么地方?他到底在哪兒?
寒糖糖呢?一想到前些日子看到寒糖糖大病未愈,十分虛弱的樣子,江河心中擔憂又忐忑,不知道此時自己還能做些什么。
自己當初和她慪什么氣呢?江河惱火的扇了自己一個巴掌,若是因為自己的一時意氣,再也見不到寒糖糖,江河怕是要悔恨終生了。
江河無力的癱倒在地,回想起和寒糖糖以前的經歷。
“江河哥哥,江河哥哥,你瞧瞧,我已經可以游得很好了?!痹谒兴启~兒般游得歡快的寒糖糖猛地沉下水去,原本在一旁靜靜觀賞的江河心突的被揪起來,作勢要跳入水中。
“糖糖!你在干嘛,糖糖!等我!”江河起跳都要做好了,只聽見寒糖糖又“咯咯咯”的鉆出水面,笑嘻嘻的看向江河,用力潑了江河一身水。
“江河哥哥是不是傻呀!”江河很是惱火寒糖糖如此捉弄,但是看見她笑吟吟的天真模樣,氣也減了大半,只任由她胡鬧下去。
漫長無盡的黑暗,寒糖糖的回憶如同拼命撕破夜幕的陽光一般,一點點漏進江河的心房,江河嘴角微微上揚,想象著寒糖糖在自己身邊。
“江河哥哥,喏,這是我親手做的糖糕,我娘說了,做大家閨秀就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只能一心一意服侍自己的夫君,你今兒個吃了我的糕點,就是我寒糖糖的夫君了?!焙翘钦f著,抓起幾塊糖糕硬給江河塞進嘴里,江河雖下意識的拼命反抗,奈何拗不過寒糖糖勁兒大,幾塊糖糕下肚,差點沒被噎死。
“夫君你怎么這么好看?!焙翘翘鹛鸬男χ兄平哟罂诖罂诘慕o自己灌水。
“誰、誰、誰是你夫君,這話可、可、可不能亂叫?!苯哟蛑?,虛弱的把寒糖糖的小腦袋瓜擰到一邊去,“整天沒點小姑娘的樣子,不知道你都在想什么。”
“在想你呀,我的夫君?!焙翘亲匀欢坏娜∠陆拥氖郑踉谑中睦?,色瞇瞇的看著江河,駭?shù)慕友杆俪槌鍪謥砼艹隽撕翘堑男∶┎菸荨?p> “夫君也在想我嗎?”寒糖糖蒼白的嘴角勾起慘淡的笑容,時間在黑暗中感受不到流逝,深入骨髓的安靜讓寒糖糖只能催促著自己沉迷于回憶,不然呆久了怕是會瘋掉的。
“咔噠,咔噠,咔噠?!背聊袀鱽硇脑诘孛嫔系穆曇?,似遠似近,聲音十分縹緲,寒糖糖抱緊四肢,緊張的要哭出來。到底是什么怪物?是鬼嗎?可以直接給自己一個了斷嗎?
“江河哥哥你到底在哪呀,我這次很怕,我再也不和你吵架了?!焙翘蔷К摰臏I滴浸濕前襟,想起來最后一次與江河相見是聽到小鎮(zhèn)上說江府公子近日來要擇親了,果不其然,江河已是四天四夜沒再來江邊看自己了,是時候回家了。
江河簡直要抓狂了,十分有規(guī)律的咔噠聲一會幾乎要走到自己身邊,似乎都能夠感受到那個“人”的鼻息,一會又離得很遠,遠到江河恍惚間覺得這個地方沒有邊界。好像又回到了當初自己沿著湖邊去找寒糖糖的蹤跡,甚至一度認為寒糖糖在自己不在的時間里又溺水而死,悲傷與孤寂在無盡的水岸線上飄蕩。
“糖糖,你的家人為什么不陪你在這常???”
“我和我娘說,我的夫君在這里,若是有一天他不要我了,我就徹底消失在他面前,一點蹤跡都不給他留下?!?p> 寒糖糖你現(xiàn)在在哪呢?我好不容易又把你找回來。
是誰帶他們來到這里的?他們又有什么目的?
“兩個人現(xiàn)在狀態(tài)怎么樣?”紅衣高挑的女子靜靜用絲絹擦試著屋內的擺設,修長的手指靈活的拂過邊邊角角,似乎對這種考驗身法的生活極為熟悉。
“已經陷入崩潰的狀態(tài)了,久病的那個姑娘寒糖糖意志力還挺強的,一直死撐著,還能好好說話。”來人隨意的坐在一旁,美滋滋的喝起已經沏好的茶水,香氣四溢開來,任是誰也不能想到,他們兩個閑話家常般的對話,竟然是在商議對兩個年輕男女的精神折磨。
“控制好度,把握好分寸,不是要逼死他們,暫時來說,這兩個人對我們十分有用,對她至關重要的兩個人最終成為行尸走肉,你說她會不會任我們擺布?”紅衣女子冷笑著走到房間深處,敲開一處暗格,那是一個十分精密的結構,無聲的便翻轉出來一處牌位,供著上好的香火。
“放心吧,我們家歷代秘傳的法子,不會有人知道有人發(fā)現(xiàn)的,只等到他們連呼喊都做不出來時,就可以帶出來下達命令了?!蹦凶娱e庭信步般在屋子中踱來踱去,似乎對自己的計謀十分有把握。
“那便好,也不枉江府這么多年對你的栽培,你可要好好做,我們與江府情分深重,有些事不是隨便聊聊就能逃得過去的?!辈世C撫摸著江采蓮的牌位,嘴上噙著一絲笑意,看上去冷艷又殘酷,嗜血的紅唇訴說著主人的狠厲,“她給蓮兒帶來的傷痛,必須一樣一樣的償還!”
說著,彩繡的拳狠狠砸在戶部侍郎李林甫家中上好的紅木桌子上。一旁已經偽裝成“李林甫”的男人暗吸了一口氣,“彩繡姑娘放心,她欠蓮兒的苦痛,我們必然加倍奉還,也讓她嘗嘗不愛之痛?!?p> “咔噠,咔噠,咔噠。”有節(jié)奏的聲音依舊在響著,寒糖糖眼神渙散,已經有些麻木了,已經是第三天了,關押自己的地方偶爾可以找到吃的,但是就是走不出去,寒煙也沒有出現(xiàn)過,寒糖糖慘淡的笑容掛在嘴邊,是要死在這里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