壽王府一事造成滿城嘩然,王公公卻并不急著定寒煙的罪,只是借著機會消磨著到壽王府進進出出,因著查案子關(guān)系,壽王也沒有多加懷疑。次日清晨,楊玉環(huán)收拾妥當和壽王準備入宮拜會長輩,昨夜壽王折騰的晚,事后自己盡快沉沉睡去了,卻不知楊玉環(huán)又起身出了門。
“老奴給楊姑娘行禮了?!蓖豕珯C靈得很,知道楊玉環(huán)心里一心想著是進皇宮的,對壽王并不感興趣,故而也沒有隨著眾人叫楊玉環(huán)壽王妃,王公公在宮里混了這么多年也算是老奸巨猾,這句楊姑娘喊得楊玉環(huán)心里很是受用。
“王公公今夜這么晚還來拜訪,是有什么要囑咐本姑娘的嘛?”楊玉環(huán)也不怕王公公一個閹人,就穿著一層紅紗單衣,在王公公面前晃來晃去,嫩白的長腿不時順著開叉的下裙顯露出來,王公公縱然是個閹人,也是有正常男人的沖動的,他咽了口唾沫,心想,眉蕊當真是找了個妖精,楊玉環(huán)這嫵媚動人的樣子,說不定真能完勝受寵的梅妃寒煙呢!
王公公得意的踱著步子,說道,“眉嬪娘娘怕您沒有準備,所以托老奴來囑咐您的,這吸引皇上的注意,就要對癥下藥,而皇上這心思,老奴是最熟悉的了,這——”王公公突然頓住,搓著自己的下巴,佯裝在思考著什么,楊玉環(huán)知道,他們這種人,在宮里要做一輩子太監(jiān),沒得后代,他們便攢錢最后收買個兒子給自己養(yǎng)老收尸,所以最容易用錢財動他們的心思。
楊玉環(huán)取下手上的瑪瑙鐲子,塞進王公公的手里,“這點薄禮就當孝敬您的,等日后我飛黃騰達了,定然不會短了您的好處?!?p> “皇上最喜歡講究和精致的舞蹈,明兒個您和壽王進宮拜皇上和武惠妃的時候,應(yīng)該是在亭中相見,到時候棋嬪會問您是否要一展舞姿,給眾人瞧瞧,您便借湖中一葉扁舟,美美的舞上一支,請您萬要好好準備這支舞?!蓖豕笾旇цC子上的珠子,滿意的辭別離開了。
楊玉環(huán)回到屋里,瞧著已經(jīng)睡成一灘死泥的壽王李瑁,臉上露出一絲嫌棄,她爬上床,把李瑁往床里面推了推,自己躺在床邊,胡亂的睡著了。
次日清晨,楊玉環(huán)和李瑁收拾妥當,準備一同前往皇宮,楊玉環(huán)特地讓李瑁出去等了她一會,吩咐步搖給自己取出那份編織已久的五彩蝴蝶裙。一路停停走走,唐皇宮的氣勢不凡和高貴典雅讓楊玉環(huán)萬分傾心,每走一步石階,楊玉環(huán)都覺得自己離這個皇宮更近一步。
兜兜轉(zhuǎn)轉(zhuǎn),終于到了約定的湖中亭中,長長的連廊裝飾著各式各樣的木雕,花紋繁復(fù),做工精細,楊玉環(huán)落落大方的和李瑁攜手拜見宮中眾人?!耙娺^父皇、母妃。”
“好啊,好啊,真真是一對璧人?!蔽浠蒎鷿M意的點點頭,瞧著楊玉環(huán)豐滿嬌俏的樣子很是喜歡,想來年輕端莊,家世又好,這對李瑁日后前途大有裨益,而且生出來的小孩兒也是好看的吧。
眾人閑話幾句,棋嬪接到王公公遞過來的眼色,知道是時候給楊玉環(huán)創(chuàng)造機會了?!鞍パ?,今兒個能有幸得見壽王妃麗顏,臣妾現(xiàn)在竟有一點自己的私心,不知道壽王妃可否答應(yīng)呀?”
“棋嬪娘娘盡管說出來,臣妾卑微,也要考量片刻?!睏钣癍h(huán)謙恭的回了一句,輕輕頷首,白如脂玉的脖頸脆生生的露了出來,李隆基一時被吸引了視線。
“也不為難壽王妃,只是聽說你舞姿天下一絕,想知道本宮今天能否有幸得見一眼。”棋嬪低眉笑道,一切都按計劃進行,楊玉環(huán)一句“獻丑了”,拉開下裙擺,扯下外圍,露出其中的五彩蝴蝶裙,武惠妃瞳孔緊了緊,楊玉環(huán)這般,總覺得是有心為之,好似提前計劃好的一般,一種不祥的預(yù)感涌上心頭。
只見楊玉環(huán)一腳輕點圍欄,飄飄然飛出湖中亭,穩(wěn)穩(wěn)地落在亭邊的一葉扁舟之上,突然兩岸噴涌出大量的熱氣,霧氣繚繞,湖面之上仿若仙境,楊玉環(huán)旋轉(zhuǎn)跳動著,飛旋的裙擺宛若千百蝴蝶伴隨期間,隨著楊玉環(huán)的旋轉(zhuǎn),變化出多種樣式。那一刻,楊玉環(huán)仿若是天上仙子,李隆基嘆為觀止,忍不住叫人取來古琴,與楊玉環(huán)合奏了一曲。
一舞畢,李隆基自覺全身舒暢,酣暢淋漓,他滿意的笑著看了楊玉環(huán)一眼,“沒想到瑁兒的王妃如此多才多藝,讓人驚為天人?!?p> “皇上謬贊了?!睏钣癍h(huán)款款施禮,低頭間又偷瞄了一眼李隆基,似是害羞的少女在偷看心上人一般,臉上竟惹出些許緋紅。
李隆基瞇了瞇眼睛,猜測著楊玉環(huán)的心意,和方才舉止,大笑著回到座位上,“今日朕拿出許久不曾琢磨的古琴,覺得甚是高興,許久都沒有這么盡興過了,今夜,也為給瑁兒和壽王妃慶賀,去,我們稍后舉辦宮中家宴。”王公公領(lǐng)旨退去。
楊玉環(huán)自行去李隆基面前請旨,愿指一空殿方便自己更衣。李隆基許了。楊玉環(huán)匆匆退場,過了一刻也未回來,李隆基端起酒杯掩飾神情,估摸著楊玉環(huán)離去的時間,這才放下酒杯,決定前去一看。
“皇上這是要去哪里?”武惠妃在身后及時叫住李隆基。
“朕身子有些疲乏不適,去去就回?!崩盥』]有回頭,隨口答了一句,徑直離去。
指給楊玉環(huán)更衣的偏殿,離家宴舉辦的地點并不太遠,李隆基閑走幾步便到了,他側(cè)目看了眼身后的王公公,王公公懂事的退到一邊。李隆基推門而入,里面?zhèn)鱽硪宦暸拥捏@呼。
“是誰?”
只見一片輕紗繚繞,霧氣彌漫,一身姿曼妙的女子正在沐浴。
“壽王妃可真的是行事細致,竟然在朕的皇宮開始沐浴了。”李隆基輕笑,向里面踱去。
“方才侍女不小心打翻茶盞,正染臣妾裙擺,臣妾內(nèi)襯浸透,只好沐浴更衣,收拾齊整,才敢去家宴面見眾位長輩?!睏钣癍h(huán)聲音似黃鸝歌啼,十分悅耳,輕柔的回答著。
幾句話之間,李隆基已然來到湯浴池旁。
“朕飲酒醉了,也甚是疲乏,且沐浴歇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