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院子的路上,不少家丁丫鬟好奇的望著我,竊竊私語說些什么也不知道,正想停下來問問,教養(yǎng)媽媽立刻提醒道:“夫人不能直接與奴才們對話,有失身份。若有什么要問的,應派侍候的人去問?!?p> 我點了點頭,跟上她的步伐,她又道:“將軍府中夫人還可以隨性些,若到了別處,有奴才議論,夫人切不可理會,否則失了氣度。”
好不容易熬到重華下朝回來,他卻被媽媽堵在了門外,說夫人要學習禮教,不能侍候?qū)④?,將他攆去了書房。
用午膳時,我不能動筷,只能坐著為他與老夫人布菜,等老夫人開口我才能吃飯。
重華不習慣有人為他布菜,便請示老夫人道:“孫兒向來自在慣了,無需有人布菜?!?p> 老夫人看了我一眼,然后有理有據(jù)地道:“軍營里哪有人為你照顧這些,如今你回來了,也討了媳婦安定下來,自然是要顧及這些禮數(shù)的?!?p> 許重華說這些事有下人來做,不必我親自侍奉。結(jié)果老夫人漫不經(jīng)心地說,以夫為先,這也是我應當學的。許重華便也沒再說什么。
直到老夫人吃的半飽,才叫人拿了我的碗筷來,許重華貼心為我夾菜,卻惹得老夫人不喜,直接吩咐下人說吃的差不多了,就將飯菜撤下。
我是沒吃幾口又被叫去學規(guī)矩,直到晚膳才見到重華,這次他不敢再說什么,等他祖孫兩吃完,我才終于吃了個飽。
才一日,我就深深感到這日子不如人,媽媽似看清我心中所想,對我說:“想當年老奴給地主家當童養(yǎng)媳的時候,白天奴才們做什么我做什么,晚上伺候完老爺夫人洗漱后才能吃飯,老爺若是起夜如廁我也得伺候著,完了給老爺扶上床還得去倒夜香?!?p> 我驚訝道:“媽媽做過童養(yǎng)媳?那又是如何留在將軍府的呢?”
她將一銅盆熱水遞給了我后道:“隨將軍的母親嫁進來的。”
我還要再問,她就朝我努努嘴,指示道:“水要涼了,夫人該侍奉將軍沐足了?!?p> 我大驚,讓我服侍許重華洗腳?
我不情不愿的端著盆進了屋,許重華已脫了鞋靠在軟榻上看書,見我進來,他放下書朝我笑道:“夫人要親自伺候為夫?”
我實在難以低眉順眼,在夏侯府中母親都沒叫我端過茶盤,更別提給父母沐足。
媽媽在身后輕輕碰了碰我,笑著對許重華道:“老夫人吩咐,伺候夫君是必學的。”
我嘟著嘴走上前,許重華喜不自勝地脫了襪子道:“為夫等這一天好久了,往后便有勞夫人了!”
我瞪他一眼,心里很是不服氣,剛要拉過他的腳放入盆中,他卻一下躲開,朝媽媽道:“你要看本將軍洗腳啊?”
與女子一樣,男子的腳也不可輕易外漏,媽媽一愣,立刻賠了禮退了出去。
見門關(guān)上,許重華立刻跳了下來將我攔腰抱起,我嚇了一跳,他朝我‘噓’了一聲示意我別說話。隨后將我穩(wěn)穩(wěn)的放在軟榻上,擼起袖子就要脫我繡鞋,我連忙拉住他問道:“你要做什么?”
他狡猾一笑,脫了我的鞋襪,將我的雙足沐入水中,煞有其事地道:“這媽媽老糊涂了,竟看不出夫人乃我瑰寶,我怎舍得讓夫人伺候?應當小生伺候夫人才是道理。”
我忍不住噗嗤一笑,看著他認真的模樣,心里一掃一天的陰郁。
他力道溫柔,細心為我按摩著足部穴位,我心下感動不已,暗想著這不就是夫妻之間應有的樂趣嗎?
我提議道:“夫君今日為我沐足,明日我為夫君沐足,日日相替,你說可好?”
他頭也不抬,連連晃腦道:“不敢不敢。方才夫人那雙鳳眼好生凌厲,小生至此都還心下戚戚,日后還是小生服侍夫人罷!請夫人莫要再說這種話嚇唬小生了。”
我被他逗的止不住笑:“真是沒個正經(jīng)。”
他替我擦干雙足后,將我抱起朝床榻走去,嘴里念叨著:“風趣,風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