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場所有人的目光都被這個戴著面具的白衣人吸了過去,每個人都露出了不可思議的神情。但路白和玉伴寒心中更是驚訝無比,因?yàn)閺倪@白衣人的裝束來看,和昨夜他倆遇到的白衣人應(yīng)該屬于同一個組織,而且武功更為驚人。
洛九天見突然有高人相助,心中興奮不已,雖然有傷在身,卻還是強(qiáng)忍著走到那白衣人面前,抱拳笑道:“不知朋友尊姓大名,仙鄉(xiāng)何處,日后定當(dāng)?shù)情T致謝!”
“咳咳,丐幫七大長老之一,名揚(yáng)天下的‘神腿’洛九天,怎么也會落得這個地步,一個年輕人都打不過,以后這江湖你還怎么混?”白衣人冷冷地說道。
“你憑什么血口噴人?”、“仗著自己武功高一點(diǎn),就能隨便恥笑他人呢?我們不才,倒想和你斗上一斗!”
“放肆!這位朋友說的句句在理,你們有什么好憤怒的,快滾一邊去!”洛九天十分嚴(yán)肅地罵道。
那些乞丐一心給洛九天爭面子,卻平白無故挨了一頓罵,心中好生不快,低著頭唯唯諾諾的退在一旁,不再去瞧那白衣人,唯恐洛九天再動怒。
洛九天見手下的乞丐都退出很遠(yuǎn)后,才賠笑道:“他們年輕氣盛,若有冒犯的地方,還請不要見怪!”
“好了,別假惺惺的作戲了,我打擂臺不是為了幫你們,而是為了幫我自己,至于今日得罪我的這些窮酸乞丐,哪天我心情不好了,自會取他們的狗命,屆時就算你們幫主出面,我也不見得會買賬?!卑滓氯说统恋穆曇麸@得更為冷漠。
洛九天現(xiàn)在才知道這個白衣人并非正道中人,但為了贏得這次擂臺賽,他并沒有拒絕白衣人,而是選擇了默認(rèn)。
路白知道唐門和天狼盟的人不了解白衣人的本來面目,也不好插手,玉伴寒又是重傷在身,更不方便說太多的話,便走到白衣人面前,大聲說道:“怎么?昨天三條惡狗被趕走,今天你家主人又把更兇狠的‘你’放出來了?”
“我當(dāng)是誰,原來就是你這個小丫頭片子搗的亂,話別說那么難聽,若不是你們運(yùn)氣好碰到貴人,今天和你說話的就該是閻王爺咯!”縱使校場的人一片嘩然,白衣人卻沒有受到絲毫影響,依舊波瀾不驚地說道。
“三個打一個,都沒打過,有什么值得吹捧的?”路白說到這里突然轉(zhuǎn)過身,對著唐七和袁雷等人喊道,“這個白衣人并非正道中人,沒有資格參與此次擂臺賽!”
“什么?丐幫居然要借助邪門歪道?”、“我早就知道這白衣人不是什么好鳥,白天戴面具,不是人丑就是心虛?!?、“不能讓白衣人參戰(zhàn)!不能讓白衣人參戰(zhàn)!”……
即使天狼盟的兄弟喊得震天響,唐七也沒法開口拒絕白衣人參戰(zhàn),她雖然相信路白,但是卻沒有證據(jù)讓拜山的人確信這個白衣人是邪門歪道,最重要的是她立的擂臺規(guī)矩當(dāng)中并沒有不允許邪道參戰(zhàn)的條例……
白衣人猛地長嘯一聲,蓋過了全場所有人的呼聲,然后冷笑了一聲,大聲說道:“何為正?何為邪?大家都是江湖中人,有什么權(quán)利說自己是正道,又有什么權(quán)利說別人是歪魔邪道?天下烏鴉一般黑,在尋常百姓眼里我們都是些殺人不眨眼的劊子手罷了,誰又比誰高尚?再則,就算我是你們口中的邪魔歪道,此次擂臺賽的規(guī)則,這位唐姑娘再清楚不過了,敢問哪一條規(guī)則上寫著只助戰(zhàn)只允許邀請正道人士?依我看,你們無非就是找不到人與我對打,畢竟都是些只會花拳繡腿的廢物!”
白衣人雖然狂傲無禮,但卻句句在理上,眾人即使火冒三丈,也只能隱忍不發(fā)。
唐七見事已至此,便只好向洛九天確認(rèn)一次,希望他能以大局為重,不要被這個白衣人所利用。
“洛長老,這個白衣人想給你們助戰(zhàn),你同意嗎?”
洛九天心中猶豫了一會,一想到死去的瘦乞丐,便狠下心來,回道:“能有高人相助,我又怎能將其拒之門外?當(dāng)然雙手贊同?!?p> “即是最后一場,也就沒必要將名字寫在紙上了,拜山一方出戰(zhàn)的是白衣人。卻不知天狼盟這邊派誰出戰(zhàn)?”唐七心中很不情愿,但還是將這番話大聲說了出來。
正輪到天狼盟頭疼的時候,寨門外忽然響起了悅耳的簫聲。
一開始的簫聲飄逸悠揚(yáng),給人一種誤入碧波蕩漾、煙霧繚繞的意境,越往后越能感覺到曲子透出的凄涼和苦悶,末了,奏簫之人流露出的對山河缺殘、時勢飄零的感慨更是“躍然耳旁”。
“是《泛滄浪》!想不到在山野之中,竟能聽到這首曲子,只可惜聲調(diào)太低沉了些,未免讓人心生惆悵?!碧破咴诼牭竭@簫聲后,自言自語道。
“怪哉!怪哉!你這小娃娃不過十六七歲,卻能聽出曲名和奏簫之人的心情,難怪如此招人喜愛。”聲音十分淳厚,但卻不見說話之人的影子。
不但其余人一臉訝異,就連這白衣人心中也在暗暗心驚:“此人離這里至少數(shù)十丈距離,但卻如同在眾人身前說話一般,這份功力,恐不在我之下,希望不要幫對面才好。”
“簫聲已停,暗中高人何不現(xiàn)身與我們一見?”白衣人為了彰顯自己的功力,運(yùn)了七層內(nèi)力,將聲音傳了出去。
武功稍低的瞬時間頭暈?zāi)垦?,只能用雙手緊緊地堵著耳朵,饒是如此,眾人的胸口還是很難受。
“咦!你的內(nèi)力有些底子,可惜卻走錯了道,歪門邪道固然可以讓內(nèi)力突飛猛進(jìn),但其中的種種壞處,不用我說你自己心里也清楚?!眲傉f完,便見一個紅衣白發(fā)的老者從寨門口的那個方向踏空而來。
像是一個乘云踏月的仙翁一般,紅衣老者在空中未作任何停留,一口氣的“飄”了過來。
單論輕功而言,這個紅衣老者要比白衣人更為高明。
當(dāng)紅衣老者落在擂臺上時,眾人紛紛睜大眼睛仔細(xì)看看此人究竟是何方神圣,只見他身形瘦削頎長,約莫花甲年紀(jì),但卻紅光滿面,精神矍鑠,雪白的短發(fā)和手中的玉簫讓其顯得更為活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