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見其余幾人不信,他冷哼了一聲,若不是他的二大爺?shù)墓酶讣业男≈蹲釉谖羼R莊有差事,很有可能他都不知道,這件事情五馬莊一直瞞著,但是天下沒有不透風的墻,任何事情,瞞也只是時間長短而已,終究會被暴露出來的。
接下來,他就講了他所知道的一些東西,其實也沒有多少東西。
總結起來,就是在那一天,馬田力在領著小馬駒在晨練的時候,遇到了突然發(fā)狂的一群野獸,加上又是濃霧天氣,且野獸眾多,馬田力即便是‘盛靜’之下,也無法抵抗,被發(fā)狂的野獸給偷襲到了,并且被殘忍的破開一洞,吞吃其心臟,最后被踢下了懸崖。
消息傳出,眾人震驚,實在是太過匪夷所思了,野獸,對于普通人來講,即便是武夫面對,也會有一戰(zhàn)之力的,可是現(xiàn)在卻是傳出五馬莊莊主馬田力被眾多野獸圍攻,最后殞命,無論是誰都不敢相信,這里面必定有什么隱情。
可是,這些即便是真的,但是卻有一個疑惑。
“那馬田力的大兒子馬勝革呢?”
“對啊,不是還有他的大兒子馬勝革嘛,他才是才是最好的繼承人吧?!?p> “是啊,據(jù)說這馬勝革頗有仁義,俱得人心,即便是馬田力死了,也應該是他繼承五馬莊莊主位置吧。”
“……”
常理來說,一般都是立嫡立長,馬勝革又是嫡又是長,理應是他繼承這莊主位置的。
“聽說不久前前,馬勝革被馬田力派遣出去了?!?p> ………………
而此刻,陳笠就站在雪道上。
這里是一片小樹林,只是冬季來臨,樹葉枯落,已成光禿禿的了。
嘶!
馬匹嘶叫的聲音從樹林之中傳出,隨即便是踩在積雪上咯吱咯吱的聲音。
陳笠就在樹林口的一個巨石下,一動也不動,那白雪覆蓋在他的白發(fā)上,整個身體被白雪覆蓋,若不臨近看的話,恐怕是絕無可能發(fā)現(xiàn)這里竟然隱藏著一個人。
他來此,是為了殺一人。
馬勝革!
沒有馬勝新,他便殺不了馬田力,也就拿不到馬田力的五行心臟。
五行心臟是一個比較隱晦的事情,知道的人很少很少,而陳笠也是在偶然情況下才得知的。
血臟液可以挽救他瀕臨熄滅的心臟,喚起他的新生,但是一段時間內,他的實力將會下降,北閣的強大,即便是巔峰時期的他,也要忌憚三分,倘若此事若發(fā),必定會有無數(shù)人追殺他,為了不必要的麻煩,他選擇了答應馬勝新。
本想讓布福子幫忙煉了血臟液,恢復些許之后再去完成,但對方限了時日,雖然此舉有生命危險,可他既然已承諾,就會去完成,況且這里面還夾雜著北閣這個組織。
“秦叔,往前走就是十渡口了,過了那里,這趟任務就算是完成了。”
說話的人騎在馬上,身著褐色皮衣,這是一種野獸身上的皮,厚實非常,冬季里比較昂貴的皮制衣服,極為的保暖。
他有一雙濃眉,國字臉,看起來英武不凡。
“是啊,過了十渡口,也算完成了老爺?shù)慕淮?,只是不知道這里面到底是什么東西,竟然讓老爺要大公子你親自押解運往柳劍山莊去?!?p> 這時候,騎在另外一匹棕色馬背上的一個中年人撫了撫下巴處寸許長的胡子,看著遠方白皚皚的一片,話語之中卻有些疑惑。
“算了,父親自有他的打算的?!?p> 馬勝革嘴角微微苦澀,他這個五馬莊的大公子看起來威風八面的,但是個人知道個人的額事情。
他的父親馬田力即便是在平日里面對他們,也是一個威嚴十足的人,向來之中,他未曾見到過父親對他們露出過一絲笑容。
而這次,父親急急忙忙的讓他從一隱藏之地取出貨物然后押送貨物送往柳劍山莊,雖然他也曾感到疑惑,但是礙于父親的威嚴,卻也問不出口。
所幸,現(xiàn)在只要度過了十渡口,再過幾里地,便可達到柳劍山莊,就可以交差回去五馬莊,雖然回去也要安排采辦年貨,但是莊子里有下人,他就會輕松很多。
兩人在前,后方還有六個人,他們也騎著馬匹,但是卻只是比較普通的黃馬,而在最中間,乃是一個長短各丈許長的大鐵皮馬車,里面便是這次他們要送的貨物。
其鐵皮車的四周各有一把巴掌大的鐵鎖,牢牢的鎖著,而馬勝革他們手中是沒有鑰匙的。
雖是積雪,所幸沒有滑冰,況且這鐵皮馬車的轱轆外層用膠皮包裹著,充著氣,行走上雖緩慢,卻沒有打滑的跡象。
天邊灰蒙,夏日里熱鬧的鳥叫聲全然消失,行進之中,只有零碎的交談聲,以及馬匹踩踏和馬車擠壓厚雪的聲音。
陳笠沒有動,雪花飄落,遮蓋了他的身軀,一片雪白。
活臟液是一個好東西,對于他即將枯竭的心臟來說,無異于仙草救命,可是他之前服用很多次了,已經(jīng)遠不如第一次服用之后的效果了,至少心臟的跳動頻率非常小了,這也是他為什么要擊殺馬田力奪其心臟,為的就是煉制成血臟液,以他人心臟活自己心臟。
咯吱咯吱!
馬車咕嚕滾動的聲音,像是皮帶摩擦一樣,斷斷續(xù)續(xù),足可見走得有些慢了。
小樹林的道路并不長,所以馬勝革和那位秦老很快來到了路口處。
陳笠原本緊閉著的眼睛陡然一睜。
呼呼!
微微一動,卷起寒風,滿身的雪白化成漫天飄零,而他的身影瞬間從原地消失。
“公子小心!”
那一剎那,秦道木雙眼一凝,右手輕輕一拍,整個人的身體猶如離弦飛箭,直接從馬背上飛起,離地約有兩三丈之高,袖中一抖,便是一道銀光閃過。
“秦叔小心!”
在其秦道木坐騎一側的馬勝革皺著眉頭,凝視著前方,略微擔心道。
陳笠面無表情,微風之中,他的身影猶如鬼魅一樣,瞬間跨越數(shù)丈,袖中彎月黑鉤微微向前一伸。
殺氣驟顯,可是他的頭腦卻比這飄雪還要冷靜。
‘盛靜’之下,動念愈發(fā)平平,執(zhí)念一境,便是微微一掃腿,就有幾百斤的力道,生撕虎豹,如探囊取物,自如無常。
“閣下到底是誰,和我五馬莊過不去?!?p> 秦道木厚重的聲音從口中講出,但是手上的動作卻沒有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