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十日之后,魏晨騎在一匹小馬駒的背上,立于咸陽城門外,看著眼前碧水連天,浩浩蕩蕩的人群,傻眼的喃喃自語道:“不是說只有六百人嗎?現(xiàn)在這是怎么回事!現(xiàn)在起碼已經(jīng)有六千人了吧!這比原來的數(shù)量起碼多了十倍啊!”
從魏晨的身旁,魏晨的侍女,綠珠對于魏晨提出的疑問,躬身回答道:“公子你有所不知!原本王上賜予公子確實是一百甲士與五百囚徒,合計六百人沒錯!但是由于王上還賞賜了公子你千車,在隴西邊陲之地所需之物!著千車所需之物,自然是需要有人來拉送,這些人即是王上贈予公子拉送物資的工具,也同樣是王上贈予公子的所需之物之一!”
魏晨聽了侍女綠珠的話,默然的點了點頭,侍女綠珠不提,魏晨都差點忘記了,這是一個封建且奴隸盛行時代,在這個時代奴隸是沒有人權(quán),奴隸僅僅只是兩條腿的貨物而已。
而后魏晨又指著那一群衣著整齊,陣形嚴(yán)整,每個人的身上以及臉色都充斥著肅殺的氣息,一看就不是什么奴隸,而是終其一生,為戰(zhàn)而生,為戰(zhàn)而死,除了殺人什么都不會的百戰(zhàn)精兵對著,綠珠說道:“那么這些人,又是怎么會是!就算是算上押送物資的奴隸,也應(yīng)該就才最多四千人而已,我記得父王指給了我一百甲士而已,這些一千多渾身上下,都充滿了殺氣的士卒是什么回事!”
對于魏晨的問話,侍女綠珠再次躬身對著魏晨回答道:“公子你有所不知,但凡是能夠身披著甲之士,最低都皆是能夠在軍中擔(dān)任擔(dān)任伍長之人,王上將這些甲士贈予公子的時候,便將這些甲士所率領(lǐng)的隊伍,一同交由了公子!至于另一批士卒!公子是不是忘記了,在金鑾大殿之上,武成侯答應(yīng)了王上,要讓自己嫡孫與公子同行,一同前往隴西郡,這另一批士卒則,是皆是自愿跟隨武成侯嫡孫,與公子一同前往隴西邊陲之地的家臣!”
“哦!
得到了侍女綠珠答復(fù)的魏晨恍然大悟的說道:“原來那一千多的士卒是怎么來的啊!”
而后緊接著,魏晨隨即又侍女綠珠拋出了一個疑問,只見魏晨對著侍女綠珠問道:“既然父王已經(jīng)特地的給了,我押送物資所需的奴隸了,那么為什么還要給我五百名囚徒與奴隸!難道說其中還有什么用意不成!”
對于魏晨不經(jīng)意之間的話,侍女綠珠當(dāng)即就流露出欣喜的神色,對著魏晨贊嘆不絕的說道:“公子殿下天資聰慧!僅能能一下子看出王上的用意,公子所猜測的沒錯!王上給予公子著五百囚徒,可不是一般的囚徒,而是王上在覆滅了韓趙燕魏楚的時候,從五國當(dāng)中抓捕的,支持韓趙燕魏楚與我大秦對抗的,諸子百家的弟子,公子可千萬別將這些人,當(dāng)做一般的奴隸來處理!”
魏晨看著準(zhǔn)備齊全的隊伍,心頭默默想道:“嬴政應(yīng)該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我的公子扶蘇之間的沖突,如果我繼續(xù)留在咸陽城當(dāng)中,與公子扶蘇的沖突可能會進(jìn)一步的升級,奪嫡之爭將不會僅僅止步與幕后,很快就會上升到明面上來,所以為了避免我和公子扶蘇之間的沖突,所以才準(zhǔn)備的這么充分!”
而后魏晨會過神來,看見侍女綠珠望向那些,身上捆綁與纏繞著鎖鏈,披頭散發(fā)神情麻木不仁的囚徒們,眼瞳當(dāng)中流露出憧憬的神色,這種眼神魏晨曾經(jīng)看到過,這是一種無關(guān)與情欲,而僅僅只是一種無知癡愚者,對于睿智聰慧者,所掌握的學(xué)識的憧憬而已。
對于侍女綠珠流露出的這副神態(tài),魏晨微笑著的,看似隨意的調(diào)笑道:“綠珠你懂的可真多!”
不知為何明明只是一句,對于魏晨來說非常平常的話,但是對于侍女綠珠來說,卻就仿佛是聽到了,什么晴空霹靂一樣,當(dāng)即顫抖著身子跪倒的地上,顫巍巍的對著魏晨說道:“這只是奴婢常年,跟隨在夫人身邊所習(xí)的得而已,還望公子恕罪!”
“唉!”
見到自己的侍女,恐懼成這個樣子,魏晨不由的在心底嘆息一聲,心暗道:“這都什么跟什么啊!”
這個時代是,封建貴族、世家、門閥們所統(tǒng)治的時代,所謂的君王,也不過是位于金字塔頂端的貴族與世家而已。
在這樣的一個時代,知識并不像后世那樣隨處可得,這個時代知識很昂貴,在這個時代知識,是世家與貴族才能掌握與閱讀的一種“奢侈品”,貴族與世家之外的賤民與泥腿子,未經(jīng)過主人的允許看一看都有罪,碰一碰都得死。
至于后世與世家與閥門對抗的所謂的寒門,也只不過是落魄的貴族與衰敗了的世家而已。
在這樣的一個貴族們所統(tǒng)治時代,出生很重要,很多的人,一出生就是奴隸,一出生就沒有了未來可言,唯有少數(shù)的人,能夠用自己的性命,鋪出一條通天大道,由卑微的賤民與泥腿子,成為高高在上的世家貴族。
而明顯現(xiàn)在,此刻正跪俯在魏晨面前的侍女綠珠,就是一出生就是奴隸,一出生沒有未來了的人,這樣的人,是沒資格接觸任何書籍的,若不是侍女綠珠長的姿色上佳,被魏晨這具肉身的母親田夫人看著選作了侍女,恐怕還不知道會怎么樣呢!
而也是因為如此,當(dāng)侍女綠珠聽到魏晨的“夸獎”之后,顯得那么都驚恐。
看著五體投地跪倒的地上的侍女綠珠,魏晨無語凝噎的撫額對其說道:“起來吧!我恕你無罪!”
當(dāng)聽到魏晨并沒有怪罪自己的意識,侍女綠珠著才顫巍巍的起身,對著魏晨回答道:“諾!”
而就在魏晨整軍準(zhǔn)備出發(fā),準(zhǔn)備前往隴西郡的時候,就在這時一身戎裝,英氣十足的公子扶蘇,騎著一頭高頭大馬,緩緩的走到了魏晨的面前,并且對著魏晨微笑的打著,招呼說道:“十二弟好久不見!許久不見你著幾日過的還好嗎?”
雖說魏晨與公子扶蘇,已經(jīng)在暗地里徹底撕破臉皮,達(dá)到了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地步了,但是無論如何,表面上的和諧,與兄恭弟維還是需要維持的,所以對于公子扶蘇關(guān)切的話語,魏晨同樣抱以陽光燦爛的微笑回答道:“托大兄的福,這幾日還過的不錯!到是大兄!聽說大兄準(zhǔn)備隨李信、王賁將軍,去清掃燕趙兩國的余孽,還請王兄小心了,畢竟刀劍無眼,要是王兄不小心傷到碰到了,那可就真的是一大憾事?。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