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已經(jīng)停了,天南山大門口區(qū)別于往常,在進入景區(qū)的通道里排成一個長長的隊伍,大概是聞訊這里發(fā)生了命案,都是出于好奇來的。
許瑞從出租車里下來一眼就看到大門北邊一輛SUV車,他看到譚司正依著車吸著煙,看上去已經(jīng)來了有段時間。
譚司見到遠處許瑞走來,扔掉煙頭,用腳扭踩了幾下,也向許瑞的方向走去。
雙方互相迎了上去,送給彼此一個大大的擁抱,三年時間,他們見面的機會很少,有的也只是通過電話相互了解對方的狀況。
在許瑞的心里,譚司不僅像是自己的哥哥,更像是自己的恩人。好在許瑞沒有辜負這個哥哥,在警校的這三年,成績門門優(yōu)異,對譚司而言,這是最好的回報。
譚司拍了拍許瑞,從兜里掏出一個U盤。
“走,去我車里。”
“這是什么?”許瑞有些不解
“先上車,走?!闭f完便拉著許瑞的胳膊朝著自己的車走去。
譚司從車里的后座拿出一臺筆記本,插上U盤,打開了里面的一個文檔,這是周小雅給的資料,里面詳細介紹天南山墜崖案的一些蛛絲馬跡。
許瑞仔細閱讀著這些資料,像是發(fā)現(xiàn)了新大陸,可見他對這起墜崖案件的著迷。
自從上次的案件結(jié)束后,少有大案讓許瑞這般,如此重視,可能或多或少和自己姐姐和本案的牽連有關。
“有沒有什么不一樣的想法啊,咱們是不是要去現(xiàn)場去看一看呢?”譚司扶著許瑞的肩膀說道。
他知道許瑞有斷案的天賦,也許就想靠著資料提供的線索,就能把案件給理清個一二。
“譚哥,你負責這個案件嗎?”許瑞問。
“額,我,額,你別問這么多,我就問你,現(xiàn)在要不要去現(xiàn)場?”譚司趕緊反問,把許瑞的問題給搪塞了過去。
“當然?我們來不就是要去現(xiàn)場嗎?不過你這資料里面說,這個案件的死者和其中幾個當天進入景區(qū)的人是相熟的,確實有些蹊蹺?!?p> “我也這么認為。”譚司附和。
資料已經(jīng)看完,許瑞長舒了一口氣,他慶幸譚哥對自己的信任一如既往。這種線索,作為刑警隊的人一般不輕易給外人看,可見譚司并沒有把他當外人。
眼看著進入景區(qū)排隊的人太多,譚司擠開人群徑直走向購票處。想到自己的證件早就被警隊給扣留了,就又回過頭走了出去。
“咱們排隊吧,警察也要奉公守法,做個好公民嘛!”
他不想這個時候告訴許瑞,自己已經(jīng)被停職了,只得佯裝這樣說。
“咱們先去山腳下看一看吧!”許瑞把譚司拉到小聲說道。
“山腳?不是去望福崖嗎?”
“山腳才是墜崖現(xiàn)場,你看這樣的長隊要排到何時才能到頭?不如先去墜崖現(xiàn)場,待人稀少時再來不遲?!?p> 譚司覺得有理也沒在遲疑。
他們驅(qū)車來到山腳,這里雜草叢生,被遺留的警戒線依然掛在幾顆小樹上。
被踏平的一塊空地,三個被石灰印出的人形歷歷在目。這是原來尸體躺著的地方。
崖面頗為陡峭,沒有綠植長在崖面上,光禿禿成90度。崖面橫向也有五六十米寬。
“尸體墜崖該是垂直落下,沒有遮擋?!痹S瑞自語
順著山崖抬頭看去,大概有30來米的樣子就能看到崖頂。
“底下的人,干嘛的?”譚司聞聲抬頭,在崖頂探出的一些人頭里,一個男人模樣朝著他們喊道。因為有些遠沒看清,但大致的輪廓和聲音能依稀分辨此人像是刑警中隊中隊長周建雄。譚司見狀貼面躲到崖體后,此時手機響起,那是周小雅的電話。
“譚哥,底下的人是不是你,我看到那個人像是你,那輛車也像是你的車,你也來天南山了嗎?”
譚司還無法確定那個朝他們喊話的人一定是周建雄,聽到周小雅的電話,確信無疑了。
“譚哥,在嗎?是你嗎?我和周隊在天南山望福崖,我們看到底下有倆人,其中一人像你,是你嗎?是你嗎?譚哥……”周小雅繼續(xù)追問。
“這個沒心沒肺的女娃子。”譚司掛斷電話,嘴里嘀咕著。
譚司示意許瑞走過來一點,自從自己被停職后,他不想讓別人看自己笑話,尤其是周建雄,另外也不想給自己添麻煩。既然警隊停了自己的職,還依然不依不饒的插手案件,確實有些難看。
“譚隊,知道是你,看到你的那輛車了,這個時候能在這,非你不可了,別躲了,出來吧!”崖頂?shù)闹芙ㄐ鄞舐暤慕泻爸?p> 譚司強擠著微笑走了出去,抬頭揮手示意,然后低下頭吩咐著許瑞離開。
許瑞蹲在一處人形石灰旁,用樹葉裹了一些夾帶枯草的粘稠的液體,看形狀這是原來那個小女兒的尸體停放的地方。不知道從什么時候,許瑞就發(fā)現(xiàn)此處的端倪。不管怎樣,來到這山腳下也不虛此行。
譚司開車離開了天南山,并沒有去望福崖,此刻周建雄正在望福崖,這會去,非是要會被數(shù)落一頓。畢竟周建雄曾經(jīng)也是自己的領導,雖然現(xiàn)在平級,但自己被停職,無職辦案,到哪里說都沒理。
“你這手里惡心的東西是什么?怎么有股怪味?”譚司看著許瑞手上的東西問道。
“這應該是那個小女孩口中流出的不明液體,是有一些惡臭,這和資料里說的惡臭應該是同一種東西散發(fā)出來的”
眼看著譚司的車使出的方向并非天南山正門方向,許瑞有些疑惑:“譚哥,我們不去望福崖了嗎?”
“不去了,現(xiàn)在先搞清楚你手里的東西是什么?再打算。”
“對了,我剛才只顧著手里的東西,聽到崖頂有人喊你,那人是誰?”許瑞方才想起來問道。
“額,同事……,別問這么多,餓嗎?找個地方,先吃飯。”
許瑞看著譚司一臉奇怪面容,也沒再追問下去,他現(xiàn)在的心思全在手里的東西上。
“好,先吃飯,我請客,譚哥,好不容易再見,一見就和你一起查案,想想就有些興奮,這頓一定我請?!?p> “沒問題,你請,你請。”譚司駕著車一路狂飆,漸漸使離天南山。想著剛才被周建雄一眼認出,身體自覺一陣激靈。還好跑的快,看樣子天南山的這起命案確實牽動著不少人,如果此案能弄個水落石出,自己復職有望,想到這里,嘴角又不覺上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