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剜心剔骨
八月初八,吉,宜嫁娶。
蒼冥國都,舉行了一場聲勢浩大的婚禮,蒼冥皇三子——秦蒼冥大婚。
紅錦的地毯早已鋪好,迎親隊伍經(jīng)過的地方,站在兩旁的侍女,撒開漫天的花瓣?;ㄏ闱秩驹诳諝庵校瑩]發(fā)出迷人的花香,延綿不斷的大紅色地毯彰顯著無比尊貴的身份。
這紅的讓人心醉的顏色,在京城無數(shù)貴女閨秀的眼底映上了難以忘懷的一幕。
“白色駿馬,翩翩公子,十里紅妝,滿城皆慶”。
滿城的樹枝上系著無數(shù)紅色緞帶,路邊皆是維持秩序的士兵,涌動的人群絡(luò)繹不絕,都來觀望這百年難得一遇的盛世婚禮。
世人皆知天元二十三年八月初八蒼冥國最得寵的皇子秦蒼冥大婚之時,同娶正側(cè)兩妃,且皆是丞相府小姐。
“才子配佳人,乃千古佳話”。
昏暗的新房內(nèi)一片喜慶的紅,大紅繡花的綢緞被面上鋪著紅棗、花生、桂圓、蓮子,寓意“早生貴子”。
清幽的紫檀木香味,若有似無,那桌上的龍鳳燭忽明忽暗,時不時發(fā)出滋滋的聲音。
鐘菀梨安靜的坐在床沿,纖細(xì)的小手因為緊張,緊緊的交握著,手心漸漸濕潤。
是緊張,但更多的是期待!
“吱呀”一聲,房門被輕輕推開。接著便是悉悉索索的腳步聲,越來越近,最后在床榻邊站定,伸出手揭開那鮮紅的蓋頭。
鐘菀梨原本羞澀的眼眸隨著看清眼前之人后劃過迷茫之色,看著站在自己面前同樣是一身鳳冠霞帔的美艷女子“姐姐你怎么過來了”?
“妹妹說笑了,今天也是我和殿下的洞房花燭夜,怎么我就不能來”?
“或者說你是覺得我不配來這里?”鐘靈雅靠近鐘菀梨用手指托著鐘菀梨的下顎說。
鐘菀梨看著眼前這個同樣是一身鳳冠霞帔的女子,分明是一樣的容顏,今天卻感覺有點陌生。
“姐姐說的哪里話,我們都一家人,何為配與不配?!?p> “只是今天畢竟是大婚之日,姐姐這樣亂跑會遭人閑話的?!?p> 趁現(xiàn)在沒人發(fā)現(xiàn)姐姐還是快回新房吧,人多眼雜要是讓別人看到了不好。
看到了不好,鐘菀梨就讓你看看,是誰會不好。
如果沒有你,我鐘靈雅才是丞相府的嫡女,才是皇子嫡妻。
我和冥那么相愛卻因為你搶走了我嫡女的身份,不能成為他的妻。同樣都姓鐘,自小就因為你是嫡女,所以我得討好你,讓著你。
好不容易熬到你娘死了,又因為你是嫡女,連我看上的人都得讓給你。
嫡女嫡女,什么都是嫡女我真的討厭透你了,我今天就讓你看看,擁有嫡女的身份又能如何。
一個頭銜而已,沒有實權(quán),只是一個似無縹緲的東西,最后不過是一場笑話罷了。
一切都是因為你,你為什么不去死啊?
“鐘菀梨你不應(yīng)該動我的東西的,我鐘靈雅的東西就算不喜歡也是我的,更何況是心愛之人?!?p> 鐘靈雅用平靜的語氣說著聲嘶力竭的話。
鐘菀梨看著面前的女子,曾經(jīng)溫婉艷麗的容顏現(xiàn)在因為眼眸里的陰狠而變得猙獰,好久沒有回過神來。
這還是那個一臉溫婉,處處照顧她的姐姐嗎?
鐘菀梨有點想不明白“曾經(jīng)讓她多和殿下走動是她鐘靈雅,促成這段姻緣的是她鐘靈雅,現(xiàn)在怨恨她的人還是鐘靈雅”。
就在鐘菀梨想的入神的時候,鐘靈雅說“鐘菀梨你怎么沒和你那該死的娘一起死在外面,為什么還要回來”。
“鐘菀梨你說我這一刀下去,你會不會死?”
鐘菀梨錯愕道:姐姐,你要干嘛?你先把匕首放下.....話音未落。
便聽到利器刺入肉體的聲音,拔出匕首時噴灑出來的鮮血染在了鐘菀梨同樣鮮紅的衣裙上。
那染滿鮮血的匕首也被鐘靈雅塞進(jìn)了鐘菀梨的手里。
“菀梨你怎么能如此狠心,我們好歹姐妹一場,你為何要置我于死地,”鐘靈雅虛弱的說。
鐘菀梨還處于震驚之中,便聽到一聲怒吼“鐘菀梨你在干什么?”
“雅兒,雅兒你怎么樣?大夫,都愣著干嘛還不去叫御醫(yī)。”秦蒼冥聲音里不自覺的帶著顫抖。
殿下不要怪妹妹,都是因為我,明知道你們有婚約,還是義無反顧的愛上了你,還選在同一天進(jìn)王府,咳咳咳......
本來是來和妹妹道歉的,只是沒想到,妹妹,妹妹......話還沒有說完鐘靈雅便暈了過去。
“鐘菀梨要是雅兒有個三長兩短,我定讓你生不如死?!?p> “殿下,這和我沒有關(guān)系,這一刀是她自己刺的”終于從震驚中回過神來的鐘菀梨解釋道。
鐘菀梨沒想到你那么狠毒,終究是雅兒一腔善意錯付了人。
“我沒有,我說了不是我,她是你的側(cè)妃,同時也是我姐姐啊!我怎么可能下得去手?!?p> “鐘菀梨我親眼所見,你休要狡辯”秦蒼冥冷聲說。
如果不是雅兒一直讓我照顧你,若非如此我又怎會委屈了雅兒,像你這樣蛇蝎心腸的女子又怎么入得了王府的大門。
“殿下,我沒有刺傷她”鐘菀梨看著手上未干的血跡說。
夠了。
秦蒼冥打斷鐘菀梨的話“我親眼所見,你還要辯解到什么時候?”
“來人,將的王妃壓到地牢去”。
鐘菀梨你最好祈禱著,雅兒沒事,不然我會讓你生不如死。
鐘菀梨被壓下去,秦蒼冥趕忙走到軟塌邊“怎么樣,雅兒還好?”
“這一刀下去差點就要了側(cè)妃娘娘的命”御醫(yī)連忙道。
秦蒼冥聽臉又冷了幾分,果然就不應(yīng)該留這個蛇蝎心腸女人在雅兒身邊”
不過殿下“禍兮福之所倚,福兮禍之所伏”。
“此話怎講?”秦蒼冥問。
也多虧了這次側(cè)妃娘娘受傷,才老臣才會發(fā)現(xiàn),側(cè)妃娘娘的癥狀和傳說中的敗血癥有點像。
敗血癥?
“所謂的敗血癥,就是受傷之后,即使傷口不深也會血流不止,直至血盡而亡”。
“這敗血之癥,是很罕見的一種病癥”御醫(yī)解釋道。
那可有治療之法?
殿下不必太擔(dān)憂,側(cè)妃娘娘的血已經(jīng)止住了,往后切勿讓她受傷。
至于治療之法,老臣曾經(jīng)在一本古籍上看到過,敗血之癥治愈方法便是換血。
換血?
“這個換血怕是不簡單吧?”秦蒼冥說。
患有敗血之癥的人所換之血需取至親之人的血,且同時取其心頭血及骨髓做藥引,方可治愈。
“那需要多少血才可以救雅兒?”秦蒼冥問。
“需要換盡身體里的最后一滴血,取其至親之人的心頭血和三根肋骨的骨髓做藥引”。
那就是一命換一命?除此之外,無其他辦法了嗎?
“除此之外別無他法?!?p> 秦蒼冥,看著鐘靈雅蒼白的臉色,又想起了罪魁禍?zhǔn)住?p> 如果不是鐘菀梨刺傷鐘靈雅,鐘靈雅也不會這樣奄奄一息。
自古以來,只有只有千日做賊,哪有千日防賊的道理,你去準(zhǔn)備一下現(xiàn)在就給雅兒治病吧。
是,老臣這就去準(zhǔn)備,只是這血液可不好找。
你只管去準(zhǔn)備藥材,至于心頭血和所需的血液,本殿會給你準(zhǔn)備好的。
去把王妃“請”過來。
御醫(yī)提筆寫了一張藥方交給隨身的藥童,“抓齊藥方上的藥,然后三碗水煎成一碗水要快,煎好馬上端過來?!?p> “顧御醫(yī)雅兒的命就交給你了,你可要爭點氣,千萬別把命賠進(jìn)去了”
“殿下放心,老臣一定會竭盡全力治好側(cè)妃娘娘的。”
不多時,鐘菀梨被帶回來房間。
秦蒼冥轉(zhuǎn)身看著鐘菀梨微微一笑,鐘菀梨看著秦蒼冥薄涼的笑,鐘菀梨本能的感覺到了危險。
感覺秦蒼冥的笑涼進(jìn)了心里,眸底閃過一抹驚恐,小臉比之前更加慘白。
在鐘菀梨驚恐的表情中,秦蒼冥動了。
“鐘菀梨既然是你犯下的錯,那用你的命來彌補雅兒也不過分”。
如鬼魅一般移到了鐘菀梨身后,撩起鐘菀梨的一縷青絲“我的王妃你要乖乖聽話!”
微涼的嗓音在鐘菀梨的耳邊響起,薄涼的氣息噴灑在鐘菀梨的脖頸處,讓鐘菀梨冷感受到了徹骨的寒意。
接著,秦蒼冥手微微一揮,鐘菀梨便再也動不了。
鐘菀梨被秦蒼冥叫人懸掛起來。
先前的御醫(yī)拿出了一顆紅色的種子,種在了鐘菀梨的手腕上。
紅色的種子慢慢的從鐘菀梨經(jīng)脈里長出一根碧綠色的藤蔓,看上去就生機盎然,鐘菀梨卻心驚不已。
御醫(yī)拿起衍生出來綠色藤蔓,小心翼翼的放到鐘靈雅的手背上。
翠綠的藤蔓同樣快速的竄入鐘靈雅的經(jīng)脈里。
鐘菀梨感覺到自己的血液在快速的流出,漸漸視線開始模糊。
鐘菀梨驚懼,惶恐,又不甘心的問“殿下我鐘菀梨在你眼里就是十惡不赦的人嗎?你是不是從未相信過我,也從未沒有愛過我?!?p> “本殿從未愛過你,又何來相信?!?p> “鐘菀梨你能救雅兒是你的榮幸?!?p> “你是雅兒的良藥,這便是我娶你唯一的價值。
你不是喜歡這三王妃的位置嗎,那你死在這個位置上也算是得償所愿?!鼻厣n冥說出口的話一句比一句薄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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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lán)泡泡舊時光
故事純屬虛構(gòu)。藥名,病癥,治療方法都是劇情需要,沒有科學(xué)依據(jù),請勿模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