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yī)院門口,一個猛的急剎車后,一身狼狽的男子抱著胸前大片染血的小姑娘瘋狂的奔向急救室。一邊跑一邊咆哮的大吼:“醫(yī)生!醫(yī)生!醫(yī)生!”
江辰那雙眼充血、猶如鬼煞一般的蒼白面容愣是讓急忙趕過來的正牌無神論派醫(yī)生嚇了一跳。讓急忙奔來的護士一時錯愕到幾乎分不清誰才是那個真正需要救治的人。
眼見醫(yī)生愣神瞅著自己,已經將自己的藝人身份和所謂的冷靜自持統(tǒng)統(tǒng)拋到爪哇國的江辰不由怒吼:“愣著看我干嘛?快救人??!”。
兇神惡煞的表情差點沒嚇哭剛上班沒幾天的小護士。
“你,都跟你說了幾遍了?你倒是先把人放下呀!”見輕聲說了幾遍對方都沒搭理,醫(yī)生只得提高嗓門用吼的。
這才發(fā)覺自己仍緊緊抱著離凡沒撒手的江辰,立刻小心翼翼的將離凡放到護士推來的救護架上。兩只眼睛死死盯著離凡毫無血色的蒼白小臉,連眨一下都不愿意。
“醫(yī)生,她剛才吐了好多血!好多好多!求你一定要救她!一定一定要救她。沒有她我活不成的,我活不下去的……她,她身體很好的,武功也特別厲害!她不會有事的對吧????不會有事的是不是?她……”
已經語無倫次的江辰,好在還知道要給醫(yī)生讓個身位,但也近限于醫(yī)生。一路跟在醫(yī)生的身后獨自叨叨個沒完沒了,不停阻擋醫(yī)生來回檢查的路線。
在一旁蒼蠅一般嗡嗡個不住的江辰,拉著離凡的小手死活不愿松開。醫(yī)生幾次讓他去一旁等著不要礙事,卻愣是裝作沒聽見。醫(yī)生無奈,最后只得一把將礙事的江辰推到一邊,甚至特意讓一個護士攔著他不許上前。
快速檢查完離凡的基本生命體征后,醫(yī)生沉穩(wěn)的向護士安排著進行各項檢查的事宜。見江辰依舊呆愣愣的望著離凡發(fā)傻,只好出聲提醒他趕緊去辦理各項手續(xù)去。
稍微回神的江辰千恩萬謝的謝過醫(yī)生。一摸身上的衣服才發(fā)覺,剛才急著出門,錢和手機全都忘在了家里沒帶……
見慣了‘大場面’的醫(yī)生,淡定的從自己口袋中掏出自己的私人手機,遞給那個一看就知道已經六神無主了的男人。
于是,一連忙亂了十來天,好不容忙里偷閑、在家喝著紅酒正享受小資生活的季帆,在接到江辰的緊急電話火急火燎的沖到醫(yī)院后,看見的就是頂著一頭雞窩、滿臉憔悴慌亂、身上還沾著血跡,正抓著自己一頭炸毛,嘴里胡言亂語的江辰。
“離凡,你要是敢有事,我就是死了,鬼魂也要纏著你。你不是想回你的世界嗎?好啊!死了我也要跟著你一起!你想甩了我?門兒都沒有!我江辰這輩子,從十幾歲開始就一個人摸爬滾打,這么多年能讓我全然執(zhí)著上一回的人也就一個你罷了。你敢丟下我試試!我…”
懷疑自己現(xiàn)在是不是在做噩夢的季帆,狠狠的咽下一口唾沫。瞅了眼江辰腳上一只棉拖、一只涼拖的詭異搭配,還有那丑到沒眼看的炸毛頭造型,最重要的是嘴里嘰嘰咕咕跟念經似的一通胡說八道……
季帆深深懷疑自己現(xiàn)在是在做夢,而且還是個噩夢。自己認識的那個自律嚴瑾、冰冷孤傲、做事一絲不茍的江辰,會是眼前這個明顯已經瘋了一半的家伙?
“江…江辰?”聲音里帶著明顯的顫抖。
只見江辰雙手交叉合十抵在下巴上,眼睛緊閉,似乎壓根沒有聽到他的呼喚。
可憐的季帆,一接到江辰要死不活說自己在醫(yī)院的電話,三魂先就被嚇跑了一魂半。一路忐忑的趕到醫(yī)院,在看到江辰滿身狼狽的站在那里一副六神無主的模樣后,強忍者戳瞎自己的沖動去幫江辰辦好各項所需手續(xù)。不想剛一回來就聽到江辰狀似瘋癲的自言自語。
季帆不由心下感嘆:今晚自己至少得要減壽十年不止!
同樣心內有此感嘆的還有離凡現(xiàn)在的主治醫(yī)生---張航。看著電腦中顯示的兩張X光結果,如果不是自己親眼看見,張航絕對不會相信這是同一個人,在相隔不到十分鐘的時間內,拍出的同一部位的照片。
“這,這是怎么回事?這個丫頭她正在自愈!而且這自愈的本事根本就是逆天?。 ?p> “張醫(yī)生,我怎么總覺得這個小姑娘的身體有哪里不對啊?她身上的那些經脈和和肌肉怎么總感覺在快速蠕動???”一旁站在移動架前協(xié)助測量的護士滿臉疑惑的問道。
“你也看出來了?那就不是我太長時間沒休息看花眼的了。”張航抬頭看向安靜躺在移動架上的離凡,厚重的眼睛背后閃出一道犀利的光。
“那,現(xiàn)在怎么辦?她似乎正在進行著自我愈合和修復,而且速度快得我們肉眼幾乎都快分不清了!她到底是不是人啊?正常的人類怎么可能做得到她這樣?”
“身為醫(yī)務工作者,居然還開口閉口的鬼神之說!子不語怪力亂神,忘了嗎?作為一名無神論者,你這種想法本身就有問題,知道嗎?這個丫頭的來歷應該不簡單,今天的事情暫時不要跟任何人說起,記住了!”
張航一面擺出前輩的架勢教育著小護士,一面看著正安靜躺在移動架上,整個身體似被一層銀光覆蓋著一般隱隱發(fā)光的離凡,自己的心里也在陣陣打鼓。
檢查室外,季帆見江辰對自己的呼喚毫不理睬,不死心的繼續(xù)推了推木偶一般連眼睛幾乎都不帶眨的江辰,抖著嗓子問道:“江辰!你到底怎么了?咱們可剛簽約了沒幾天,你不會現(xiàn)在突然給我來個失心瘋什么的吧?我季帆最近幾年雖然一直走背字,可也不該倒霉到這種地步吧?”說著,又大力晃了晃江辰有些僵硬的肩膀。
終于找回些甚至的江辰見著來人,狠狠的抹了把臉。下意識的抓了抓頭頂的雞窩,拍拍臉想要打起精神,強扯出一抹笑招呼道“帆哥,你來啦!”
“?。堪。∥摇摇摇覄偛湃マk手續(xù)之前,不就已經跟你打過招呼了嗎?你…你忘啦?”
此時的季帆,只覺得大腦似乎有些供氧不足,再這么繼續(xù)下去,自己非得先高血壓住院不可。
“哦!對!我居然忘了!今天實在不好意思!辛苦你了,帆哥!大晚上還勞煩你辛苦跑一趟。實在抱歉!”
瞪著一雙好看的桃花眼愣愣的看著江辰,季帆只覺得大腦暈的厲害。打開一廳啤酒隨手
交給仍舊手抖個不住的江辰,又將江辰手中一直打不開的啤酒接過來,很是暴力的打開后狠狠灌了兩口,深深吐出一口胸腔內的濁氣后,道:
“不想笑的時候你還是別笑了!太丑!里面的是你什么人?真的是妹妹?我從來沒有聽說過你還有一個妹妹!你不是家里的獨子嗎?”
“妹妹!”雙手緊緊抓著季帆給的那廳啤酒,江辰苦笑一聲抬頭看向檢查室的大門,眼神無比堅定的輕聲回答:“她是我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