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內(nèi),墨千倒在了地上。
依然站立著的高梵得意的看向四周,在人群中找尋著花弄蝶的身影,想從這位美人兒的臉上找到崇拜羨慕的神情。
但當(dāng)他看到花弄蝶時,對方回應(yīng)他的卻是一副震驚的表情,花弄蝶雙手捂嘴,神情呆滯,美目中更有一絲疑惑,而旁邊的眾人也是一臉詫異的看著高梵。
“他們怎么是這種反應(yīng)?”高梵心中有些奇怪,眾人不應(yīng)該是為他歡呼么?
身后發(fā)出一陣淅淅索索的聲音,高梵猛地回頭看去,本應(yīng)被他刺中心口而死的墨千居然站了起來。
“你怎么還沒死?”高梵猛的喝問,突然覺得視線有一絲模糊,腦袋不靈光了起來。
“這句話應(yīng)該是我問你,你怎么還沒死?”
墨千冷冰冰的聲音如同從九幽之下傳來。
高梵瞪大了眼睛,一種不好的預(yù)感傳來。
“哧!”
突然!高梵的胸口噴出了大量的血液,他睜大雙眼,露出一副難以置信的表情。
“咳!怎么回事?你對我做了什么?”他吐出一大口鮮血,踉蹌著向后退去,神情有些癲狂,但更多的是不解。
“不可能,不可能!贏的人……是我,是我?。∵@到底是怎么回事?”
“沒什么不可能的?!?p> 墨千眼中閃爍著神秘的銀光。
“從一開始你就已經(jīng)輸了?!?p> 在百般不解中,高梵倒地,氣息漸漸消散,至死都不明白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眾人嘩然!
其實,剛才的墨千只是重新刺出魂刀后,身形不穩(wěn)摔倒了而已,從始至終都沒有被刺中,至于高梵眼中所見,那只不過是他中了墨千的迷魂惑神術(shù)而已。
高梵的境界畢竟比墨千高出了太多,就算是迷魂惑神術(shù)再逆天也只能迷惑高梵一瞬間而已。
墨千選擇了最恰當(dāng)?shù)臅r機使用了這招,讓高梵誤以為自己刺中了墨千的心口,但在旁人看來,高梵很離奇把一劍刺空了。
而墨千最后一刀是怎么砍中高梵的卻只有幾人看見了,墨千那臨危不亂的反應(yīng),以及恰當(dāng)?shù)奶幚?,著實讓那幾人佩服?p> 如一瓢水倒進了滾燙的油鍋一般,周圍觀戰(zhàn)的眾人瞬間炸開了花。
“完了,捅破天了,那可是總務(wù)殿冷殿主的外孫啊!這墨千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
“完了,完了!這墨千死定了,就算是有一百條命都不夠賠的?。 ?p> “你也知道不夠賠,還不快走,高梵死了,我們這些在旁邊觀戰(zhàn)的人說不定都要給他陪葬!”有些反應(yīng)快的人已經(jīng)開始悄悄跑開了,不是他們謹(jǐn)慎過頭了,而是墨千這次實在是闖出大禍了。
隱沒在黑暗里的人群中,有人如老鼠般悄無聲息的退了出去……
“這……這……”
司徒炎呆呆的指著墨千,手指顫抖著,感覺過了很久,他才尖叫出聲:
“你這個瘋子,你怎么敢殺他?你想要謀反嗎?”
他聲色俱厲,可是人卻不自覺的向后倒退著,對于墨千,他已經(jīng)發(fā)自心底的害怕起來,作為司徒家的后起之秀,司徒炎自以為自己的身份足夠尊貴了,但他面前這人不可以常理度之,連高梵都敢殺的人,要想殺他司徒炎恐怕連眉頭都不會皺一下。
花弄蝶美目閃動,強壓住心中震驚,幽幽說道:“你知不知道自己已經(jīng)闖下了彌天大禍,等著吧,你死定了,不僅是你,跟你有關(guān)聯(lián)的人都會死的,這些都是你的錯!”
一旁,眾人也紛紛說著墨千的不是……
“若是留高梵一命,說不定還有化干戈為玉帛的機會,這下誰都救不了他了?!?p> “反了,這人真的反了!”
泰成川無奈的看著千夫所指的墨千,心中五味雜陳。
“還以為我?guī)仔值苣茉诳裆癃z闖出一片天地,誰曾想止步于此!”
衛(wèi)凡則是呆坐在地,面如死灰,墨千殺了高梵,他和泰成川是絕對會被拉著給高梵陪葬的。
面對眾人的指責(zé),墨千只是輕輕揮了揮手,淡然的說道:
“可笑!是他自己要與我生死比斗的,輸了只能怪他學(xué)藝不精,你們一會兒說我錯了,一會兒說我謀反,真是可笑至極!”
“哈哈……可笑?等到了審訊的時候,我看你還會不會覺得可笑。”
一個人突然站在了墨千的旁邊,奇怪的是,在此人出現(xiàn)以后,聲音才由遠而近傳了過來。
“好久不見啊,小朋友,你可真能惹事,上回惹到寧堂主,僥幸逃過一劫后,現(xiàn)在居然敢對冷殿主的人動手了?!?p> 這個聲音有些熟悉,墨千轉(zhuǎn)頭一看,這不是典堂的路悲長么?之前在面對寧蕭然時還不覺得,仔細一看之下,這路悲長的實力還真不簡單啊。
歸一境,墨千心中出現(xiàn)了這三個字。
這次看見路悲長以后,墨千發(fā)現(xiàn)他比上次更加年輕了,看上去就跟三十出頭一般,變得更加英俊了。
眾人一見到路悲長就跟見到了惡鬼一般,紛紛四散奔逃。
如今的路悲長已是典堂衛(wèi)的衛(wèi)隊長了,他之所以過來,是因為收到了墨千擊殺歐陽澈的消息,誰知半路上又得知這小子連高梵也宰了,于是以極速趕了過來,他生怕自己遲點,這小子又要干出什么捅破大天的事了。
路悲長看都沒看周圍的人一眼,只是厲聲說了一句。
“在場的人全都給我留在這,一個都不許走,違者,殺!”
他的聲音不大,卻在每個人的心間響起,一句話猶如天言神律一般,讓眾人不敢動彈,規(guī)規(guī)矩矩的走了回來。
隨后,四周就有典堂衛(wèi)圍了上來,將所有人的看管住。
墨千淡淡一笑,恢復(fù)了那副陽光的樣子,道:
“是你啊,兄弟,真是越活越年輕了?!?p> 墨千那調(diào)笑路悲長的樣子,讓路悲長眼睛微瞇,看著墨千的眼神意味深長,他發(fā)現(xiàn)自己越來越看不透這個小子了。
“呵呵,真希望被審訊的時候,你也能這么輕松。走吧!先到我典堂喝杯水酒,再等候發(fā)落吧?!?p> 墨千無所謂的聳了聳肩,道:“好啊,帶路吧?!?p> 路悲長暗中咬了咬牙,心中奇怪,殺了總務(wù)殿殿主的外孫,任路悲長怎么看,這小子都死定了,可這小子為何如此淡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