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宜有些為難,有其他人在,他就不方便講一些他們內部的事情了,但見云淅堅持,也只好按下不表,今天先確認秦壑的身份,其他事情以后再說。
秦宜請他們坐下,有人送來了酒水和點心,那五個孩子在吃過桃子后,還沒有吃別的東西。他們餓了好幾天,此時見到點心,便忍不住伸手拿了急急的吃了起來。
云淅這才想起她忘了在馬車上給這些孩子東西吃了,她本想伸出去拿點心的手縮了回來,這些點心看著精致,量著實少了些,那些孩子吃都不夠。
柳逸青瞥見云淅縮回來的手,便看著點心對秦宜說道:“多上一些?!?p> 秦宜應了聲:“是?!北惴愿廊四昧撕芏喑允?,桌子上放的滿滿當當。云淅這才挑了一塊好看的點心,嘗了一口。
“公子,你說你不是秦壑的意思是?”秦宜問柳逸青道。
“他現(xiàn)在只剩了這具身體?!绷萸嗾f道,輕抿了一口茶。
秦宜在前面聽到柳逸青說他不是秦壑,并對自己愛答不理,還聽到云淅叫柳逸青不知后,就已經(jīng)開始有點相信柳逸青所說。只是他總存著一絲希望,不敢相信他們的主心骨已經(jīng)沒有了。
此時見柳逸青不喝酒,只抿了口茶,就更加相信了。秦壑很愛喝酒,并不喜茶。柳逸青卻看都不看酒一眼。柳逸青自那次云淅喝醉后,就對酒敬而遠之了。
秦宜臉色灰敗的站起身來,對柳逸青說:“請公子在此稍候,我去去就回?!?p> 他離開雅間后,便去找其他人一起商量對策,最后一致決定先跟著柳逸青,就認他是公子,免得動搖了大家的信心,讓秦懷乘虛而入。霸鄴城不能落在秦懷手里。具體事宜,待回了建鄴城,見過其他主事人再議。
秦宜回到雅間,對柳逸青說:“敢問公子下一步準備去哪里?”
柳逸青看了眼云淅,云淅咽下口中的點心,對秦宜說道:“現(xiàn)在還沒有定,不過已經(jīng)有了幾個選擇?!?p> 秦宜拱手說道:“可否請公子和姑娘,跟我們一起去一下霸鄴成,我們有一些事情還需要公子協(xié)助。這枚玉戒是我們的信物,現(xiàn)在便交于公子,在伏幽大陸任何一個地方,只要取出這個玉戒戴在手上,就會有人為你們安排好諸多事宜?!?p> 他將玉戒遞給柳逸青,卻見秦壑的身體一軟,便癱倒在了椅子上,秦宜急忙上前扶住。叫道:“公子?公子?”
原來,柳逸青不愿與他再廢話,便直接回了云淅的魂魄里。
柳逸青在蓮花座上坐好,閉目對云淅說:“我們走?!?p> 云淅有些抱歉的站起身,撓撓頭對秦宜說:“他不肯跟你們去霸鄴城,秦壑的身體我們現(xiàn)在還給你們,你們帶回去便是?!?p> 說完,云淅便對那五個孩子點點頭,便要離開雅間。
“慢著!”秦宜忽然變了臉色,將秦壑的身體放好,一個閃身攔在了他們面前:“你們剛說要走,公子的身體就失去了知覺,誰知道是不是你們所為!”
云淅有些不高興,說道:“秦壑是被秦懷所害,秦懷吹笛誘使雪狼引發(fā)了雪崩,秦壑運氣還不錯,掉入了一個冰洞里,這才保住了性命。我們遇到他的時候,他的意識已經(jīng)缺失,我的朋友只是借用了他的身體,并未對他有過任何的傷害?!?p> “那可否請姑娘和你的朋友一起到霸鄴城,協(xié)助我們查清事實真相?”秦宜說道。
他見云淅一副要拒絕的樣子,連忙補充道:“姑娘,我家公子在墨雪淵慘遭不測,多虧姑娘和你的朋友出手相救,這才保住了我家公子的軀體。我家公子還有很多事情未了,想必走得也不安心,既然你的朋友已經(jīng)用了一段時間我家公子的身體,可否幫他一個忙,了了他的心愿?!?p> 云淅聽秦宜這意思,是柳逸青用了秦壑的身體,需得作出些補償才行。早知道當時曉得秦壑是秦懷的弟弟后,出了墨雪淵便該打聽下,將秦壑的身體送回他的家?,F(xiàn)在便不會惹上了這個麻煩。
只不過,就算當時云淅有心送秦壑的身體回去,也不知道該往何處去送。只知道秦懷、秦壑的名字,也不容易打探出什么消息來。
伏幽大陸每座城里的平民,只要能安居樂業(yè),誰會管城主是誰,更別提城主的兒子了。一座城尚且如此,一個小鎮(zhèn)子則更是消息閉塞,所以彩珠才有機會乘虛而入,接管了翠月鎮(zhèn),倒是不知道那倒霉催的鎮(zhèn)主被彩珠弄去了哪里。
就算翠月鎮(zhèn)中有人知道秦懷、秦壑的名字,那也是些大門大戶。云淅現(xiàn)在雖然算是個修煉之士,但在人界無權無勢,連個上門打聽的機會都不會有。
再加上云淅在翠月鎮(zhèn)便被彩珠抓去了槃石淵,就算有心送秦壑回去,也沒這個機會了。
但是柳逸青用了秦壑的身體是事實,秦壑被秦懷再次抓到,帶去懸金堂的刑罰室折磨,與他們也多少有些關系。如今秦壑的屬下要求他們?yōu)榍刿肿鲂┦裁?,倒也合乎情理?p> 柳逸青見云淅站著不動思索良久,便又轉移了意識回了秦壑的魂魄內,然后對秦宜說:“你先出去?!?p> 秦宜見公子又活了過來,連忙低頭應道:“是。”然后便退了出去。
云淅坐回桌子旁,看著柳逸青說:“不知,于情于理,我們是應該去下霸鄴城,給他們一個交代?!?p> “聽秦懷所說,霸鄴城并不簡單。”柳逸青說道。
“所以我十分猶豫,現(xiàn)在桃花淵的事情還沒有搞清楚,再摻和進別人的事情里,那不是什么事情都做不好了?!痹其劳腥鶉@了口氣:“可是,我們確實是有點欠了人家的,看他們那樣子,是非得讓我們去建鄴城了,其他補償?shù)姆绞揭膊粫邮堋!?p> “你既然這么猶豫,那便去吧?!绷萸嗫粗其兰m結的表情淡淡說道:“否則,就算我們離開了,你也放不下。至于危險,”柳逸青微瞇了下眼:“哪里不危險呢?!?p> “說得對!”云淅下定決定后,斗志又昂揚起來:“反正我們調查桃花淵的事情也沒有頭緒,去霸鄴城也好,秦壑既然是霸鄴城城主的兒子,還有這么多屬下,說不定可以打聽到什么。再說,秦懷一看就不是個善茬,說不定可以從他身上找到什么線索?!?p> 她主意一定,便起身去打開房門,秦宜一直站在門外候著,見云淅出來了,便立刻迎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