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家堡在文縣怎么說都算得上是一個可以排得進(jìn)文縣前十的勢力,所以人憑出身貴,趙吏這個趙家三少爺這么多年來除了他父母、叔嬸、祖父以外還從來沒有被其他人給罵過的。
蘭亭武校,兩百多人,眾目睽睽之下,他被罵了,他竟然被自己當(dāng)成狗看待的低賤家奴給罵了。
這讓趙吏怎能不怒!
秦政距離趙吏較近,所以可以很直觀的看到趙吏雙眼就像是充血一樣的紅了起來,無視掉他那張丑惡的嘴臉,這倒不失為是一門絕技。
別人變臉?biāo)冄邸?p> “狗奴才,誰給你的膽子!”趙吏此刻也顧不上鄭誕剛才的提醒了,直接一巴掌就朝著秦政的臉頰扇去。
“這張賤嘴!這張賤臉!你該死!”趙吏惡狠狠的咬牙切齒。
“夠了,蘭亭武校禁止外人動手?!币坏罋鈩琶偷爻榇蛟谮w吏的手掌上,直接讓他的手掌遠(yuǎn)離了秦政的臉龐。
其實按理來說趙吏作為一個大家族的嫡系,從小肯定是有接受過專業(yè)培養(yǎng)的,不可能這么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這讓外人看了肯定心里會認(rèn)為這家伙是個只會無能狂怒的草包少爺。
但其實不然,在秦政的記憶當(dāng)中,趙吏這家伙平日里倒也表現(xiàn)的中規(guī)中矩,閑著沒事干不會去主動嘲諷、挑釁別人,為人也沒有動不動就愛跟別人打賭約戰(zhàn)的愛好。
是個紈绔子弟,多多少少有點會自我思考的智商。
如果說今日是其他人辱罵趙吏,他都不會表現(xiàn)得這般憤怒失態(tài),但偏偏辱罵他、無視他、違抗他的人是他家的家奴。
這就很氣了。
一個平日里對你畢恭畢敬,任你打罵欺負(fù)的人突然間變了性子,不再像從前那樣愿意當(dāng)你的狗,這種反差、無力、失去控制的感覺才是趙吏之所以會這么失態(tài)的原因。
待自己的手掌被鄭誕用氣勁拍開,趙吏因為疼痛的關(guān)系,神智多少也算稍微冷靜了下來。
“狗東西,你不肯走是吧,想?yún)⒓訙y驗是吧,好!我就在這等著你,你最好祈禱你這次能夠拜入蘭亭武校,到時候要是進(jìn)不去,成不了蘭亭武校的學(xué)生,我會讓你嘗到比被亂杖打死還要痛苦的死法。”
趙吏指著秦政的腦袋,一字一字的狠聲說道。
秦政鄙視的對他豎了一根中指,隨即不再理會此人。
瘋狗,真tm是條瘋狗。
已經(jīng)習(xí)慣了高高在上的人往往不希望看到曾經(jīng)在他們下面的人爬到與自己齊等甚至還要高的位置,這會讓他們感到恥辱和怨恨。
在華夏某個朝代曾經(jīng)有個老太婆說過這么一句話,“寧贈外邦、不予家奴”,大概就是這么一個扭曲的心態(tài)吧。
趙吏站在隊伍旁邊盯著秦政的身影,在前面人員一個個測試結(jié)束的情況下,終于是輪到了秦政上場。
看著那塊天元石,秦政心里不禁自語道:“能不能大裝一逼改變命運(yùn)就全靠您啦,白起大神,若是達(dá)不到甲等,我當(dāng)場就一頭撞死在天靈石上,以免受盡折磨再死。”
在趙吏以及全場眾人的注視下,秦政咬牙一巴掌直接拍在了天靈石之上。
“你個從小在我趙家堡里長大的狗奴才能擁有什么好的圣魂冥想法,頂多就是《曹甘鎮(zhèn)西將軍傳》,我堂堂趙家三少爺不過也才拿了個丙,你要是達(dá)不到甲等,今日必死無疑?!壁w吏冷笑道。
當(dāng)秦政將手掌按在天靈石上的瞬間,天靈石底部便亮起了一道白光,與之前的所有人一樣,白光慢悠悠的開始上漲,幾息時間便超過了丁等紅痕。
“這下應(yīng)該差不多了吧?!壁w吏暗道。
白光勢頭不減,繼續(xù)上升,緊接著又突破了丙等紅痕。
“什么?!怎么可能!這狗奴才竟然和我一樣是丙等?!”趙吏驚了,他從小就接收著最好的藥膳補(bǔ)體、訓(xùn)練鍛體、藥浴養(yǎng)體,圣魂冥想法更是選擇《陳玄虎一生行事不解釋的狂傲自傳》這本比《曹甘鎮(zhèn)西將軍傳》遠(yuǎn)要更珍貴的圣魂冥想法。
然而即使是這樣的人生大富翁開局,他卻依舊被身為家奴的秦政給扯平了。
我滴個親娘誒!這家奴到底作了什么妖??!
天靈石上的白光移動速度雖慢,但一直都沒有要停止的苗頭,很快白光便觸及到了乙等紅痕,最后在趙吏吃驚的表情中跨過了這條五十分的分?jǐn)?shù)線。
“乙等!五十分??!”
“這人夠厲害啊,圣魂強(qiáng)度竟然這么高,對了,這是第幾個乙等了?”
“二十三個吧好像,主要是這人還是趙家堡的家奴,那趙吏不過也才是丙等,這家奴直接就超了他一頭?!?p> “超的何止是他趙吏一人啊,還有我們在場的這些?!?p> 秦政的圣魂強(qiáng)度就像是一塊大石頭,在校場這個魚塘里炸魚了。
你出身名門望族拿到丁等不值得吹噓,這一小小家奴拿丁等才值得讓眾人感到震撼。
這叫什么?
這叫茅坑里的黃坨坨,擦亮眼睛瞪大看好了,那不是大糞那是金子!
鄭誕站在天靈石旁邊也是一臉詫異,因為此時白光依舊沒有要停止的架勢,看起來還能漲,但具體會漲到哪里就不好說了,鄭誕自然是希望秦政的圣魂強(qiáng)度能夠達(dá)到甲等的。
這樣就意味著他們蘭亭武校終于是迎來了一名可塑之才。
圣魂強(qiáng)度高,可以幫助到武者加快自身的修煉速度,并且對提升實力也有著巨大的幫助。
雖然說蘭亭武校這個天靈石的等級制度僅僅只是是針對武人而言的,往后的武者學(xué)徒、武者、大武者都還有更高的審核等級。
但依舊不妨礙圣魂強(qiáng)度甲等在蘭亭武校里是一個很天才的存在。
哪個學(xué)校不希望自己學(xué)校里出了一個天才,曾經(jīng)培養(yǎng)出四大天王一直是蘭亭武校的驕傲,以及校史上最輝煌璀璨的一筆。
“別松手,繼續(xù)按著,我讓你停再停。”鄭誕看著天靈石上那條甲等紅痕說道。
與秦政和鄭誕的些許緊張不同,趙吏那邊完全就是望眼欲穿了。
“停?。⊥0?!快給我停??!你這夭壽玩意還想干嘛?臥槽!你該不會想沖甲等吧?!你這狗奴才心里到底有沒有數(shù)啊,你是能拿甲等的人嗎!你配嗎!”
趙吏此時的表情極度儒雅隨和,讓秦政來形容,那就是在他的臉上明晃晃的顯露出一個四字rap廠牌——NM$L。
很氣,誒對,就很氣。
如果秦政真的突破了甲等,趙吏估計就要?dú)獾漠?dāng)場螺旋升天了。
你一個家奴圣魂強(qiáng)度高達(dá)甲等?
這世界上還有沒有天理了。
你配嗎?你配這個甲等嗎?
你從小到大吃過藥膳,享受過藥浴嗎?
如果秦政會讀心術(shù),那他此刻絕對會回頭對著趙吏喊道:“誒,我還真配!”
只見白光一路慢悠悠的上升,直接就逼近到了甲等紅痕所在,距離不過間隔一兩厘米左右。
鄭誕眼前一亮,這看起來很有希望??!難道今年招生測驗的第一個甲等就要出現(xiàn)了?
想到這個,鄭誕的心不禁都提了起來,如果真能出現(xiàn)甲等,那么就是一個好彩頭啊。
不光是鄭誕期待,秦政自己心里更是著急的要死,對于別人來說,甲等只不過是一件熱鬧事罷了,但對于他來說,甲等是一百分,是拜入蘭亭武校的敲門磚,是自己命運(yùn)的分叉路,是自己的保命符。
一點都不容失誤?。?p> 在秦政的目光當(dāng)中,白光繼續(xù)提升,兩厘米……一厘米……過了!
成功超過了甲等紅痕!
這意味著秦政真真正正的拿到了甲等成績,一百昏??!一百昏!
“干的漂亮!”秦政立馬收手,狠狠地握拳對著空氣揮了一擊。
白起大佬牛逼!??!
自己這條小命總算是暫時保住了。
要知道秦政雖然在腦海里冥想出了白起圣魂,并沒有完全將其給引渡到體內(nèi),目前只是一個殘缺版而已。
但即使如此,白起圣魂的圣魂強(qiáng)度卻依舊可以勉強(qiáng)達(dá)到甲等。
華夏名將,恐怖如斯。
鄭誕欣賞的看著秦政,他能夠感覺的到秦政的圣魂強(qiáng)度還可以再上升,只不過因為他提前收手,而中斷了這個天靈石檢測的過程。
不過也無所謂了,當(dāng)滿分只有一百分時,甲等和甲等更高又有什么區(qū)別呢。
而且圣魂并不是武道的全部,圣魂再強(qiáng),若是武者自己不思進(jìn)取、偷懶散漫,或許一段時間后的實力還不如圣魂普通的武者。
打鐵還需自身硬,如果把不同圣魂比作不同年齡的鐵匠,那么武者自己就是那塊鐵。
再好的鐵匠,如果錘煉的是一張紙,那他就算是錘煉出來神兵的造型,顯然也比不過鐵匠學(xué)徒用隕鐵隨便打造的一把殺豬刀。
鄭誕對拿到甲等的秦政充滿了欣賞,卻沒有寄予厚望,因為眼下還看不出來秦政到底能不能夠成為一名優(yōu)秀的武者,這個得看時間。
“甲等,一百分。”
站在旁邊登記分?jǐn)?shù)的教頭大聲喊道,隨即又揮了揮手:“下一個?!?p> 鄭誕拍拍秦政的肩膀:“先站到旁邊去吧,等會參加第五輪測試?!?p> 秦政連忙點頭:“是!”
趙吏臉色陰沉的看著秦政的背影。
出乎意料,實在是出乎意料??!
這個家奴究竟做了什么,圣魂強(qiáng)度竟然高達(dá)甲等。
在憤怒之后,趙吏心里竟莫名冷靜了下來,他慢慢瞇起雙眼,心里暗道:“狗奴才,你身上一定隱藏著什么秘密,不然絕不可能會有這種表現(xiàn),我一定要把你的秘密揪出來,搶過來,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