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第二天傍晚,寧言才迷迷糊糊的醒來,看到一個男人站在落地窗前,不知是不是錯覺,寧言竟然感覺到了落寞。呵,可笑,他堂堂的帝國總裁,怎么會落寞,寧言你一定是瞎眼了。
就在寧言看向自己的那一秒宮烈就已經(jīng)感覺到了,“你真能睡?!毖劬κ冀K看著窗外,“桌上是支票,三百萬。穿衣服走吧。”
寧言看到桌上除了張支票外,還有一身限量版的衣裙,“宮總,謝謝?!?p> 寧言不想多留,穿上衣服就要下床,發(fā)現(xiàn)自己的雙腿根本一點(diǎn)力氣都沒有,渾身上下都像被碾壓了一般。寧言艱難的扶著床站起來,小心翼翼的開門出去了。
在門關(guān)上的剎那,宮烈才看向門口,無辜的嗎?呵…還不是自己的下賤選擇。
司邵銘告訴他,這件事可能跟他同父異母的哥哥宮曜有關(guān),他聯(lián)合顧家,盧家,跟寧氏副總寧行一起給寧海下了一個套,如果不是寧海太信任自己的親弟弟,寧氏也不會在一個月內(nèi),下場這么慘。只不過時間不夠,還沒有找到證據(jù)。而且,就在昨天晚上,寧海夫婦在回家的路上,發(fā)生了車禍,現(xiàn)場死亡,而且警察的調(diào)查是意外死亡。
如果不是知道了這些情況,難道還真的以為陪宮總一夜真的價值三百萬?不過就是個女人,想爬上他的床的女人可是數(shù)不勝數(shù)的。
嘀嘀……
“烈,還繼續(xù)追查嗎?”
“不用了,一個寧氏而已,跟我們有什么關(guān)系?!?p> “可是…如果真的跟宮寒有關(guān)的話……”
“不用了,宮寒還掀不起什么腥風(fēng)血雨?!?p> “知道了。”
“對了,烈,那寧小姐呢?”
“跟我沒關(guān)系?!?p> 現(xiàn)在說沒有關(guān)系,哈哈,關(guān)系大著呢。
寧言拖著疲憊的身子走出帝夜,車輛很多,她叫了一輛出租車就回家了,她只想逃離這個讓人覺得惡心的地方,“師傅,去晨光區(qū)?!?p> 夜,太靜,讓人害怕。
“小姐……”張媽欲言又止。
寧言什么都沒說,快速沖到自己的房間,現(xiàn)在她只想清洗這副骯臟的身體。
“哎,老天怎么這么不公呢?寧家這么好的人,哎,先讓小姐休息吧。”
寧言連衣服都沒有脫,坐在浴室的地板上,任由花灑沖著自己,她蜷縮在那兒,狠狠地搓擦自己的身子,很多地方都已經(jīng)紅腫了,那么怕疼的她,居然毫無感覺。心是麻痹的,連她敏感的神經(jīng)都跟著麻痹了。只要一想到,自己昨天為了錢賣了自己的清白,那男人的觸摸,就覺得一陣惡心。
“啊……啊…”
寧言大喊大叫著,卻感覺心里的痛怎么也發(fā)泄不出來,從喊叫到痛哭再到抽泣,可能是累了,雙手抱著自己的腿,在浴室睡著了。
一夜的噩夢,卻不知,天一亮還有噩夢在等著她。
第二天中午。
“小姐,早安。”
“張媽,已經(jīng)不早了?!?p> 經(jīng)過昨天,可能已經(jīng)想清了,做都做了,難道還要假裝高潔嗎?一層膜三百萬她也是值了。
“張媽,我爸媽呢?”
“小姐餓了吧?先吃飯,我做了你愛吃的皮蛋瘦肉粥?!?p> 寧言從樓梯上下來,看著張媽沒有直接回答她的問題,心里有了強(qiáng)烈的不安。
“張媽,是不是我媽生病了?!?p> “小姐,你說什么呢?夫人她…她…好著呢。”
“張媽,你從小看著我長大的,在我心里,你就跟我媽媽是一樣的存在。說吧?!?p> “言兒…以后…以后就讓張媽來照顧你,好嗎?”
想起寧家這幾十年對自己的照顧,張媽再也忍不住了,讓眼淚掉了下來。
張媽本名叫張倩,年輕時,因?yàn)椴荒苌?,被自己的丈夫天天打罵,在農(nóng)村,無后可是大罪,是要沉塘的,張媽就跟她丈夫離了婚,來到了幕城,遇到了結(jié)婚兩年的寧海夫婦,寧夫人就讓張媽來他們家做保姆,一做就是20年,這二十年張媽一直都是一個人,在寧言來到寧家的那一天,張媽就把她當(dāng)自己的孩子來疼了。
“言兒,你爸媽…前天晚上開車回來時,出…出車禍了?!?p> 寧言的天塌了…
“不會的,不會的,張媽,你在跟我開玩笑嗎?怎么可能,不可能,一定不可能,媽還在醫(yī)院,對不對,對不對,張媽…你告訴我啊,這不是真的……”
寧言癱坐在地上,眼睛是空洞的,毫無生氣的娃娃,凋零的花兒。眼淚,早就流完了,再也流不出來了。
“言兒,你可別嚇張媽啊?!?p> 張媽一臉的擔(dān)憂。就只見那可憐的人兒倒地了。
“言兒……”
寧言昏迷了三天才醒過來,“張媽,我餓了?!?p> “好好好,張媽這就去給你弄點(diǎn)吃的?!?p> 見到寧言還知道吃東西,心里也安定了些許,就去買吃的了。
如果真的有前生今世,那我上輩子一定是做了些多壞事,今生來償還了。可是為什么要連累我的爸爸媽媽。
寧言拔掉針頭,走了出去。
“言兒,我買了點(diǎn)粥,你先喝著……”
哐當(dāng)……
“醫(yī)生,醫(yī)生,病人去哪兒了?!?p> 值班護(hù)士來了,“這…這我們也不知道啊。”
“不知道,出了什么事,這就是你們的責(zé)任?!?p> 張媽在走廊里找了一圈都沒有找到,這人去哪兒了?。?p> “對不起,對不起,我沒太注意?!睆垕尲贝掖业呐苤?,撞到了陪貝薔薇來看病的宮烈。
“你這人怎么走路的?!?p> 張媽理都沒理,說了對不起就又急忙忙的去找寧言了。
“烈,你沒事吧。”
“沒事?!?p> “也不知道現(xiàn)在的人怎么回事,撞到了人,也不看看被撞人有沒有事,自己就走了?!必愃N薇挽著宮烈的胳膊,沒有小女人的嬌氣,倒是有幾分女王的氣質(zhì)。是啊,人家是總統(tǒng)的孫女,沒女王的氣質(zhì),也就說不過去了。
“快去看看,有人要跳樓…”
一群小護(hù)士朝著天臺跑去。
“怎么回事?”一名醫(yī)生問。
“好像是寧小姐?!?p> 又轉(zhuǎn)了一圈回來的張媽聽到,也跟著小護(hù)士跑了過去,言兒啊,你可別想不開啊,還有大好的人生等著你呢。張媽心里是擔(dān)憂的。
“薇兒,既然醫(yī)生說是小感冒,記得回去吃藥,我還有點(diǎn)事,讓石巖送你回去?!?p> “石巖?!?p> “是,宮總。”
貝薔薇很想問他要去哪,能不能讓她陪著,可是貝薔薇知道,宮烈不喜歡被人粘著。盡管他身邊女人無數(shù)。
呵呵,人家不是不喜歡被人粘著,只是不喜歡被你粘著啦。
“好,烈,那我先走了,晚上記得去我們吃飯?!?p> “知道了?!?p> 我們的貝大總統(tǒng),也是希望自己唯一的孫女可以嫁到宮家。宮家的底蘊(yùn)豐厚,宮老爺子又是自己的摯友,貝薔薇嫁到宮家也不會受委屈。主要是人家貝總統(tǒng)也看不上別人家啊。
貝薔薇走后,宮烈就去了天臺,擔(dān)心寧言?當(dāng)然不是,宮烈只是想看看當(dāng)那天過后沒有跳樓,怎么過了幾天了,要跳樓了。
醫(yī)院的天臺上圍著一群人,每個人都不敢前進(jìn),生怕一個刺激病人就下了下去。
張媽看到寧言,“言兒,我們過來好不好?張媽給你做你愛吃的皮蛋瘦肉粥好不好?”
張媽一臉的緊張,小心翼翼的,生怕刺激到她。
“張媽,我們都下去吧,我想自己待會?!?p> “言兒啊,乖,聽張媽的話,好不好?”
“張媽,我真沒事?!?p> 宮烈走到了寧言身后,這個過程中,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樓下的消防隊(duì)也集中注意,生怕病人跳下來。
寧言知道有人靠近,也沒有轉(zhuǎn)身,也沒有往下跳,“我說過了,我只是想安靜會兒。”聲音輕輕的,沒有任何情緒。
宮烈向后擺擺手,司邵銘就把眾人清退了。
“司醫(yī)生啊,我家小姐真的不會跳下去吧?”
“放心吧,不會有事的?!?p> 天臺上就寧言和宮烈兩人,誰都不說話,就這樣靜靜地待著。
不知過了多久,寧言覺得自己的雙腿有些麻了,就想轉(zhuǎn)身去病房。映入眼簾就是宮烈的身影,寧言先是一愣,便假裝沒有看見從從宮烈身邊走過。
“怎么,寧小姐不認(rèn)識我了?!?p> “堂堂宮氏總裁,怎么會不認(rèn)識?”
“那你還假裝看不見?!?p> “只是不知道跟宮總有什么好談的。”
宮烈湊到寧言耳邊,小聲道,“可以談?wù)勀翘焱砩?,我覺得寧小姐很甜美?!闭f完還用舌尖舔了一下寧言的耳朵,惹得寧言一陣麻酥。
“小東西,原來你這么敏感?!币恢皇忠话丫桶褜幯跃o緊的摟在了懷里,不等寧言反抗,宮烈的頭就壓了下來,毫無前兆的親吻,寧言不知所措,等反應(yīng)到,一把就推開了宮烈,揚(yáng)手就是一巴掌。
第一次打人巴掌有些不知所措,“我…我……對不起,不,不……不是我的錯。”
“呵,你是第一個敢打我臉的人?!?p> “我…我就打了,怎么了?!?p> 寧言也不怕,反正什么都沒有了。這就是所謂的光腳的不怕穿鞋的。
“能打我的人,都死了?!?p> “好啊,那你弄死我啊。反正我什么都沒有了。”
“弄死你,就太不好玩了?!?p> “你…你什么意思?”
“字面的意思?!?p> 宮烈一臉的笑,可寧言卻覺得那笑那么可怕。讓她有些發(fā)抖。
“為什么不跳下去。”
寧言還沉浸在她剛才的話中,“啊?”
“哦,我…我沒說我要跳下去啊?!?p> 媽媽告訴過她,生活就算再苦再難,也要堅強(qiáng)的走下去,老天只是睡著了,等他醒了,一定會給你在開一扇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