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后。
均縣,鎮(zhèn)威鏢局。
鏢局這個行當(dāng),最看重的就是鏢局的名聲,鎮(zhèn)威鏢局有凌天霸這個要經(jīng)驗有經(jīng)驗、要實力有實力,職業(yè)道德也很高的人坐鎮(zhèn),十幾年來沒有失過一次鏢,在江湖上鼎鼎有名,自然生意極為興旺。
行鏢天下,曉行夜住,一趟鏢下來,讓所有人疲憊不堪,這三年來,歐文對此的體會最深。
原本他的前身就是凌天霸預(yù)定的接班人,現(xiàn)在歐文又展現(xiàn)了非凡的天賦和戰(zhàn)力,凌天霸每每見到歐文時,都一副老懷安慰的表情,讓歐文根本不敢提起外出拜師的事情。
只能按照凌天霸的吩咐,不斷出鏢,間隙時間勤練武功,這一拖延,已經(jīng)過去了三年。
練武場上。
十幾個鏢局鏢師散在四周,眼神灼熱的看著場中站立的兩人。
凌天霸拿著寶刀,一臉嚴肅的看著對面的歐文,喝道:“翠山,出招吧!”
歐文躬身施了一禮道:“是,師父?!?p> 隨即,將手中的長刀一震,劈向凌天霸。
凌天霸一抽寶刀,擋住了歐文的刀勢,兩人在場中打了起來。
鏗鏘之聲,不絕于耳!
凌天霸的刀勢厚重,威力十足,每每斬在歐文的刀上,都會讓歐文的身法為之一頓,但當(dāng)凌天霸乘勢追擊時,歐文又回回以不可思議的手法,擊向凌天霸必救之處,讓凌天霸不得不收刀自保。
幾十招不分勝負后。
凌天霸將七分的內(nèi)力,提升到了十分,全力出手,速度、力量再增幾分,歐文的壓力立刻大增,但是他處變不驚,仗著精妙的招式,依舊纏斗了十幾招,才被凌天霸抓住機會,一刀擊退。
凌雪雁見歐文持刀被凌天霸擊中,連連后退,連忙走上前,關(guān)心道:“翠山,你沒事吧?”
又轉(zhuǎn)頭看向凌天霸,嬌嗔道:“爹,只是切磋罷了,干什么使出全力,萬一傷了翠山怎么辦?”
歐文輕吐一口濁氣,微微一笑:“師姐,我沒事,師父有分寸的,不然我早就落敗受傷了?!?p> 凌天霸收起寶刀,撫須而笑:“雁兒,你這就是偏心了,翠山如今的內(nèi)功已經(jīng)達到二流水準(zhǔn),但是他天賦異稟,對于招式有著非比尋常的悟性,為父如果不全力出手,只怕就要敗在他的手中了?!?p> 凌雪雁臉色一紅,低下頭輕聲道:“爹,你說的也太夸張了。”
話語模糊,也不知道說的是凌天霸提到的偏心還是歐文的武功……
歐文含笑道:“全靠師父栽培!”
凌天霸轉(zhuǎn)身看向圍觀的鏢師,喝道:“你們都要學(xué)翠山,好好練功,知道了嗎?”
“是,師父。”
眾多師兄弟,齊聲答應(yīng)著,神色各異,有羨慕、嫉妒的,也有仰慕,崇拜的。
“翠山、雁兒,你們隨我進來?!?p> “是?!?p> 歐文和凌雪雁對視了一眼,跟在凌天霸的身后,進了客廳。
凌天霸坐在太師椅上,看著面前的一對人兒,含笑細細打量,也不言語。
歐文心中突然有種不妙的感覺,而凌雪雁更是想起這三年來,凌天霸不時提起的羞人話題,以及昨夜的事情,嫩白的臉蛋上,立刻浮現(xiàn)一層紅暈,微微低頭,看著腳下。
凌天霸輕咳一聲,溫聲道:“翠山,你來鎮(zhèn)威鏢局多久了?”
歐文心中立刻就是一咯噔,但面上卻絲毫不露,恭聲道:“回師父,徒兒自六歲被師父收留,如今已經(jīng)12年了。”
凌天霸感慨了一聲:“不知不覺已經(jīng)過去12年了,想當(dāng)初,為師外出行鏢,路過山中,見山賊劫道殺人,出于義憤,擊殺了山賊,但當(dāng)時你的父母都被山賊殺了,只救下了年幼的你,那時你還只有這么高。”
說著,比劃了一下,而后繼續(xù)說道:“我見你孤苦伶仃,無依無靠,就帶你回了鏢局,收你做了弟子,凌家這一代只有雁兒,沒有男丁,我一直將你當(dāng)成自己的兒子,你知道嗎?”
凌雪雁低垂的臉蛋更紅了。
歐文嘴角一抽,點頭道:“師父的大恩,徒兒永生難忘?!?p> 凌天霸滿意的點了點頭,瞥了一眼已經(jīng)亭亭玉立的凌雪雁,直入正題道:“翠山,如今你也大了,武功更是直追為師,為師漸漸老了,鎮(zhèn)威鏢局偌大的家業(yè),不能沒有人繼承,雁兒到底是女兒身,并不適合,這重擔(dān)只能托付給你了。”
歐文婉拒道:“師父,你正是年富力強之時,在江湖上赫赫有名,哪里老了?而且徒兒年歲還小,又一心于武道修行上,恐怕難當(dāng)大任?!?p> 凌雪雁冰雪聰明,聞言臉色立刻一白,顯然是聽出了歐文話中未盡之意。
原先的她,的確對歐文只有姐弟之情,但是這三年來,歐文的變化太大,不光是武功突飛猛進,性格上更是一改之前的急躁沖動,變得沉著穩(wěn)重,見識廣博,連她鉆研的醫(yī)術(shù)上,也后來居上,兩人相處時,她再也沒有之前那種照顧弟弟的感覺,反而有種被哥哥指點的錯覺。
再加上,凌天霸三天兩頭的在她耳邊灌輸歐文的好,期待兩人日后結(jié)合,給凌家開枝散葉,將鎮(zhèn)威鏢局發(fā)揚光大等等。
歐文繼承的這具身體,外貌本就是一等一的帥哥,女子和男子一樣,絕大部分都是顏控,凌雪雁心中的防線漸漸奔潰,再看歐文之時,難免動了情思。
這一切,自然瞞不過歐文。
只是他已經(jīng)苦惱于受困在鎮(zhèn)威鏢局,無法外出學(xué)習(xí)更加高深的武功,事關(guān)回歸美漫之時的生死存亡,即使凌雪雁足夠美麗動人,但在這種情況下,他哪里有心思撩妹?
所以,他索性對此裝聾作啞,一心苦修武功。
但女兒家的心思就是這么奇怪,以前的張翠山看向凌雪雁的目光中,隱隱帶著情意,凌雪雁卻視而不見,可現(xiàn)在歐文無視了凌雪雁,卻讓起了情思的凌雪雁,為之著迷,大有越陷越深的感覺。
昨夜,當(dāng)凌天霸再次提起這事時,凌雪雁含羞的默認了下來,這才有了今日的直入正題。
凌天霸眉頭一皺,挑破話題道:“翠山,你和雁兒青梅竹馬,為師希望你能娶雁兒為妻,繼承鎮(zhèn)威鏢局,你可愿意?”
凌雪雁一雙纖纖玉手不斷絞著衣角,豎起耳朵,緊張的等待歐文的回答。
歐文余光掃到兩人的表情,沉吟道:“多謝師父的美意,只是徒兒一心練武,已經(jīng)在心中立下大愿,此生要追求武道的巔峰,無心于男女之事,恐怕讓師父失望了?!?p> 凌雪雁臉色蒼白,強忍眼淚,哀怨的看了歐文一眼,推開珠簾,進了內(nèi)室。
凌天霸心疼的目視凌雪雁離開,再看歐文時,已是滿腔怒火,猛地一拍桌子,呵斥道:“混賬,這是什么糊涂話,練武是練武,和娶妻生子又有什么關(guān)系?你家只剩你一個人,你不早點開枝散葉,延續(xù)香火,難道還想著出家不成?簡直豈有此理!”
歐文心中苦笑,但依舊冷靜道:“師父容稟,武道是徒兒畢生的心愿,在沒有完成這個心愿前,徒兒實在不想因為其他事情分心?!?p> 凌天霸冷哼道:“武道無涯,你要練到什么程度,才能滿意?天下無敵嗎?”
說道最后,語氣中帶著濃濃的諷刺。
卻不想歐文頷首道:“師父明鑒!”
凌天霸一愣,隨即啞然失笑道:“翠山,我知道你的天賦不凡,年紀輕輕就達到了二流高手的水準(zhǔn),和一流高手也有一戰(zhàn)之力,心氣難免過高,但是你這個想法實在太天真了。
江湖之大,高手無數(shù),越到后來,越難修煉,天賦才情不下于你,甚至高于你的,為師也聽聞過不少,但是沒有幾十年的修煉,是無法攀登上高峰的。而即使登上了高峰,想要無敵于天下,幾百年也難出一個。
聽為師的,放棄這個天真的念頭,和雁兒成親,繼承鎮(zhèn)威鏢局,才是正途呀?!?p> 歐文肅然道:“師父恕罪,徒兒此生只愿做武道第一人。”
“你!”凌天霸猛地站起身子,手指指著一臉堅定的歐文,氣的打顫。
“逆徒,我問你,你還認不認我這個師父?”
歐文無奈跪地道:“當(dāng)然,一日為師終身為父?!?p> 前身受的恩惠,歐文雖然不想,但要在這個時代好好混下去,就必須認下,不然一個不忠不孝的爛人,是很難獲取他人的好感,歐文還指望跟主角們做朋友,慢慢圖取絕世武功呢。
凌天霸臉色微緩,點頭道:“那好,既然你還認我這個師父,那就要聽為師的話,我命令你,馬上迎娶雁兒,從此打消那個不切實際的念頭,好好繼承鎮(zhèn)威鏢局?!?p> 歐文跪在那里,沉默不語,念頭飛轉(zhuǎn),想著如何說服凌天霸,打消念頭,他可不能一直被羈絆在鎮(zhèn)威鏢局,最近他已經(jīng)明顯感覺到內(nèi)功的進步速度變緩,知道這是凌家內(nèi)功心法的局限,即使他天賦驚人,但離自創(chuàng)內(nèi)功心法的程度還有十萬八千里呢,如果再不找絕世武功修行,他寶貴的時間絕對會白白浪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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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絲回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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