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論腹黑嫡女的死法（十四）

　　瞪著跪趴在地上的丫鬟，季灼狠狠地深呼吸了兩下：“來人，直接發(fā)賣出去！”

　　“老爺饒命啊，奴婢再也不敢了，老爺饒命啊?！北话l(fā)賣了，一輩子就是真的毀了，那丫鬟尖叫求饒，卻還是被季灼身邊的小廝拖出去了。

　　季晴似乎是被眼前這一幕給嚇壞了，也不知道給季灼行禮問好，就這樣呆呆地站在原地看著季灼，在季灼伸手想要摸她頭頂?shù)臅r候更是受驚一樣向后躲了一步。

　　躲完之后似乎察覺到自己的舉動不好，季晴的臉色連變，似乎是想要再走回來，可是又覺得害怕，臉上寫滿了糾結(jié)。

　　從前看到這樣子的季晴，季灼只覺得生氣失望，那樣靈動的云兒，竟然生下這樣的一個女兒。

　　可是今日再看，季晴會變成這個樣子，分明就是他一手造成的！

　　季灼心中涌上一股濃烈的愧疚感。明明答應(yīng)過云兒要好好照顧女兒的，可是女兒現(xiàn)在卻變成了這個樣子，如果云兒知道了，肯定不會原諒他的。不，云兒已經(jīng)知道了，不然怎么會給他托夢呢？

　　“晴兒，沒事，爹不是在生你的氣?！彪y得的扯出一個笑容來，季灼伸手想要在激情的頭上摸一把，卻因?yàn)榧厩缦乱庾R的再次一抖而不得不放棄，只能坐下來，試圖通過保持距離讓季晴不要害怕。

　　“晴兒，是爹不好，以前都沒有怎么關(guān)心過你，白天的事情讓你受驚了。，這些東西你若是不喜歡就留著賞人，回頭爹帶你去庫房親自選，你自己喜歡什么就選什么？”

　　多年沒有這樣溫柔地哄過人，季灼努力讓自己的神色和語氣看起來親切。

　　大約是他的努力起了效果，季晴慢慢地停止了顫抖，小小的向前走了一小步。

　　這個發(fā)現(xiàn)讓季灼很高興：“晴兒，這些年來爹一直都在為你娘的離開為傷心，不小心忽略了你，是爹的錯，你愿意再給爹一個機(jī)會嗎？”

　　似乎聽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季晴的眼睛一下子變得明亮起來：“父親，您說的是真的嗎？我，我昨天夢到娘親了，她說爹不會不要我的，她說她一直都在看著，爹是不會不要我的?！?p>　　明亮的眼睛逐漸染上淚水，聲音也越來越嗚咽，季灼的心猛地一揪：“你說什么，她，說她一直都在？”

　　昨天晚上……云兒她真的在這里？?。?p>　　“嗯?！奔厩绮亮瞬裂蹨I，眨著滿含水光的眼睛?！澳镉H說，她一直都在看著我，她會一直看著我的。”

　　“是嗎？”

　　看著季晴真誠的眼睛，季灼仿佛從她的眼中看到了云兒的倒影。

　　她仿佛就站在那里，一會向他微笑，似乎是想到了當(dāng)年兩個人在一起的美好，一會又皺起了眉頭，似乎是在責(zé)怪他這些年對季晴的忽視，一會又垂下了眼眸，仿佛是在為季晴這些年的經(jīng)歷傷心……

　　“晴兒，你放心，爹一定會好好照顧你的，一定不會再讓丫鬟都干爬到你的頭上！”季灼的眼神突然一凜。

　　他今天只是來了一下，就這一會的功夫就看到丫鬟站在季晴的頭上，那別的時候他看不見的時候是什么情況？都說奴大欺主，可是奴為什么大，里面卻是有待深究啊。

　　一道暗光在季灼的眼中閃過，顯然是已經(jīng)做了什么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