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辭硯張望著馬車外來來往往的人,而皇甫亦雪則一直盯著南宮辭硯,這一刻,母女倆猶如剛認識一般。
想起即墨白弦離去的背影,南宮辭硯臉上沒有笑容,顯得極其失落。
就這樣回去,多沒意思,她多想縱身一跳,離開這個令人討厭的馬車,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沒有束縛的,自由自在的感覺只能在小時候,針對現(xiàn)在而言早已遙遙無期。
自從離開蒼陵的那一天,她就已經(jīng)失去了全部的自由。作為南宮辭硯的母親,這點小心思可瞞不過她,想張口說點什么,卻欲言又止,最后到了嘴邊的話語還是咽了回去。
車子漸行漸遠。南宮辭硯有種想哭的沖動。她實在是沒有了自我,方向感頓時消失,一萬個不愿意,不愿意放棄這個人人都在尋求的神物,雖然她不在乎,只是想幫父親實現(xiàn)某個夢想而已。
“娘,我們真的這就回蒼陵了嗎?”南宮辭硯弱弱地問道,她不敢大聲,還帶著點不情不愿的味道,仿佛一個犯錯的孩子似的。
皇甫亦雪回道哈哈大笑,打趣著道:“前幾天不是剛說想你爹了么?怎么?后悔了?”南宮辭硯臉'刷’的一下紅了起來,她不是不想見南宮募塵。而是總覺得缺少了點什么。
馬車很快來到了'仞龍山’。傳說曾經(jīng)有個獵人捕一條龍,那龍四處逃竄,最后逃到了這里,獵人追到此處的時候,只發(fā)現(xiàn)了一張幾十米長的龍皮,之后人們再也沒見到那條龍和那位道士,都以為龍是被道士殺掉的,于是后來的人就把這兒叫做了'仞龍山’。
車夫停下馬車提醒道“夫人,我們現(xiàn)在已經(jīng)到'仞龍山’了,只是聽說這里地勢險要,常有山賊土匪出沒,您看我們是不是繞道走?”
皇甫亦雪一只腳伸出車外,半天才探出她那傾國傾城的腦袋,顯得有些慵懶。
下了馬車,看到此地甚是荒涼,心里不禁泛起了不祥之感。但這感覺轉瞬即逝,皇甫亦雪雖是一介女流之輩,可她身份并不緋。
車夫也覺察出異樣,剛想掉轉馬頭,就聽到后面?zhèn)鱽硪魂囆β暋?p> “這么華麗的馬車,必然有美人或富人,小的們,對不對??!”
“老大說得對,車上肯定有美人,這下可發(fā)財了……”只見一個長相魁梧,滿臉胡須的大漢帶著十幾個小嘍啰從后面走了過來。
“大爺我們打劫,識相的,把錢財和美人留下,其余的,趕緊散去?!绷硪粋€長相略小,尖嘴猴腮的說道
“說完了嗎?那到我說了,趁現(xiàn)在我沒有改變主意,趕緊逃,否則別等到想逃的時候就沒機會了。
“哎,我說胖子,什么叫只劫財,不劫色???你腦子進水了吧?我們明明只劫色,不劫財……這話聽起來也別扭,顯得都沒有文化,生活走投無路最后選擇落草為寇……”
聽到這話,皇甫亦雪不禁失聲笑了起來,片刻之后說道“我看你們連話都說不清楚,土匪山賊并不適合你們,還是去多讀讀書,之后做點好事吧?!闭敾矢σ嘌蕚渥屲嚪蝰{車離開的時候,又走出來一個人。
那人說道“平時讓你倆讀讀書,識識字,不聽,現(xiàn)在倒好,方向都分不清,記住了,我們要做的是既要劫財,也要劫色,如果不再記在心里,下次再遇到這種情況,我給你倆一人一大嘴巴子?!庇纱丝梢酝茰y出這應該是這伙人的老大。
來人名叫長孫弒天,正是霸占'仞龍山’多時的人,自詡為即墨弒天,即墨家族后人。可明眼人都知道這是就是一個十足的冒牌貨。十年前的長孫即墨大戰(zhàn),給無數(shù)人留下了一種不可磨滅的印象,更知道即墨是一個守護即墨印的家族,而即墨家族的人時時刻刻都有危險,所以并不會愚蠢到以即墨后人的稱號自詡。
“哦?你是即墨家族后人?如何證明?”皇甫亦雪明明知道這是假的,卻還是想要求證一下,其實她也想給自己的夫君帶一份驚喜,只是即墨印的確下落不明,要想找到,也是難于登天,就算找到,也會危險重重。
見到長孫弒天并未說話,于是問道“若你真實即墨后人,可否容許我問幾個問題?”
“害呀,這兒這么多人有什么好問的,不如等回了山寨,你好好問,我都回答你?!遍L孫弒天要么不說話,要么說話就帶著調(diào)戲的味道,實在令南宮辭硯受不了。
“做你的春秋大夢吧,我問你,既然你是即墨家族的后人?為什么要劫財劫色?即墨家族不都是良善之輩嗎?還有,如果你是即墨家族后人,你可知即墨印封印在何地?如果你都能正確地回答我,我就當你是即墨后人,劫財劫色都由你。”南宮辭硯一口氣問了一大堆問題,連皇甫亦雪都頗為驚訝,看長孫弒天的時候還不忘瞪一下,不過心里更多的是開心,女兒好像真的長大了。
南宮辭硯的大膽是超過皇甫亦雪的認知的,她沒想到自己的女兒竟敢拿劫財劫色來開玩笑,瞬間擔心起來,如果此人說的都是真的,那么自己……一想到不敢想象的后果,南宮辭硯的心跳的更加厲害了。
“這……”因為不知道真相,長孫弒天半天沒說上話來,憋了一會兒才說道“既然提到了即墨印,我就說說吧,即墨印既然是我即墨家族世代守護的神物,又豈能輕易告知別人封印何在?除非……”
“除非什么?”南宮辭硯緊張起來,話說得都有些顫抖。
“除非你做我娘子,你做了我娘子,我們就是一家人,既然是一家人,那就沒有秘密可言,我就什么都能告訴你了。”
“老大說得漂亮,你要是做了我們壓寨夫人,那就什么都能知道?!?p> 長孫弒天還是相當有水平的,這一句話說得還算是漂亮。這也是事實,沒有誰會輕易將這么一個神物的所在告知任何人。
南宮辭硯有點窘,場面頓時尷尬起來。但現(xiàn)在問題都問出去了?;矢σ嘌┮仓荒苡仓^皮繼續(xù)下去了,于是說道“看你的樣子,是不知道真相吧,這就說明了,你不是即墨后人,所以,劫財劫色的事,你們把握不住我給的機會,那就別想了啊?!?p> 那一胖一瘦卻不樂意了,發(fā)話道“哎呀哥,跟她費什么話呀?直接把他們劫了,還用在這兒廢話么?”長孫弒天想想,覺得這小子說的對,回過神說道“你小子總算說一句人話了。”難得見長孫大哥夸獎人,這會兒夸獎了這小子,簡直讓他心里樂開了花,站在一邊傻站著。
“好了,兄弟們,我們一起上,將眼前這美人押回去給我們?nèi)水敺蛉耍劣谶@個看車夫,就讓他走吧?!遍L孫弒天其實也不怎么壞,就是有點把握不住自己,所以通常會做一些小壞事。
此情此景,皇甫亦雪哭笑不得就說道“哎,我說你們?nèi)齻€,如果你們?nèi)齻€同時讓我作夫人,那你們兄弟三人該叫我什么?大夫人呢?二夫人呢?還是什么?”這就矛盾了三人?!靶值軅儯瑒e受她蠱惑。我們先把她押回去再決定?!本瓦@樣,長孫弒天連同手下十幾個人一起向皇甫亦雪圍去……
“咦……原來車里還有一個人?!睂ぶ曇敉?,不知什么時候時候多出了一個人,此刻正站在馬車旁邊。
顧子彧一頭黑發(fā),眼睛炯炯有神地看著車內(nèi)的美人兒,穿著一件極其華麗的青黑色衣服,衣服上印著白色的波紋,周身散發(fā)一股仙氣。
“喂,你是誰???這可是我們先發(fā)現(xiàn)的獵物,你不能和我們搶哦!”那個滿臉胡須的大漢指著顧子彧說道。
顧子彧笑著說道“那位夫人,你們可以帶走,我不管,但是這個女孩子嘛,就歸我了。”顧子彧的話穿過一片綠葉,綠葉瞬間都被攔腰折斷,明顯帶著一股殺意。
“大哥,你看,這……怎么辦?”滿臉胡須的大漢和小個子男生異口同聲地問這長孫弒天?!澳銉蓚€沒用的蠢貨,這里使我們的地盤,你們說我們應該怎么辦???”
兩人似乎是明白了什么似的,于是對顧子彧說道“喂,那邊那個人,我們老大說了,你說的不錯,這邊這個歸我們,那個你就帶走吧,我們老大不會說什么的……”
聽到這話,長孫弒天只差沒氣暈過去,指著兩人問道“會不會說點人話?這是我們的地盤,能容別人撒野么?”
都怪讀的書太少了,兩人這理解力還是不夠。于是就說道“喂,那邊的那個什么什么,我家老大說了,這整個‘仞龍山’你可以隨便撒野?!边@次長孫弒天真的忍無可忍了,舉起手就是一個一巴掌,兵厲聲斥道“你們兩個究竟有沒有理解我說的話???我是說這兩個人我們都要了,不給別人,明白了?”
長孫弒天氣的抓狂。兩人終于開竅了,又對著顧子彧說“哦,那個,剛剛我們沒說對,是這樣的,那個,你把人留下,我們不為難你,不然,不能怪我們無情啊。”顧子彧哈哈大笑,只怪這兩個人太逗了?;矢σ嘌┖芫脹]見到如此有趣的人了,也不禁笑出了聲。
顧子彧笑道“好了,難得你們?nèi)绱擞腥ぃ疫€有事,人就帶走了,不陪你們繼續(xù)了。”說著正欲離開,只聽到長孫弒天大聲說道“在我地盤,還有這么撒野的,我還是頭一回見到?!庇谑悄壅鏆?,黃色的光芒籠罩全身,右手化為一個圈,隨后一掌推出,銳氣直逼向顧子彧。
顧子彧一只手便接下了長孫弒天的一擊,再借用移花轉體的性質(zhì),將這道鋒利的攻擊轉移給了長孫弒天,長孫弒天來不及閃躲,剛好一擊全中,隨機倒向了一邊。鮮血就像汨汨小溪一般,流個不停。
經(jīng)過這一掌的轉移,長孫弒天深知遇上了高手,不敢戀戰(zhàn),大全撤退,顧子彧接下了這一掌,也覺得長孫弒天修為不淺,并沒有打算與他繼續(xù)周旋下去的打算。只是說道“在這之前我只想帶走這名女子,既然你們這么不識抬舉,現(xiàn)在連你們身邊的夫人我也要帶走,那你們,可有異議?”兩人見到長孫弒天倒在地上,顯得驚慌失措,連聲說道沒有異議……
南宮辭硯既高興,又擔憂,她不知道這個顧子彧會帶她們?nèi)サ侥睦铮膊恢浪惺裁茨康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