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子彧帶著皇甫亦雪和南宮辭硯來到‘顧子辰’,這里是一個極其優(yōu)美的地方,白天里窗外的那一片綠,郁郁冉冉、青翠溫潤,配上那垂下的柳枝,就如那桃花流水般的動人,就如那小橋流水般的溫柔。那樹兒亭亭玉立,就像花兒般的柔美細(xì)膩。晚間漫天瑞雪,紛紛揚揚;寒風(fēng)怒吼,落木蕭蕭;漫漫蒼天,茫茫原野仿佛披上了銀妝,以往清澈見底的河水、白天明朗的天空都變成了略帶沉重的鉛色,銀色的世界洗凈了鉛華,沉淀了四季的塵埃。
“哇!好漂亮?。 蹦蠈m辭硯忍不住贊嘆道。
“喂,你為什么救我們?”皇甫亦雪的閱歷頗豐,于是在南宮辭硯還在贊嘆的時候就戒備性地問了起來。
“怎么?我救了你們,一句感謝的話也不配得到嗎?”顧字彧表情非常自在地反問道。
“誰知道是不是剛出了狼穴又入了虎口呢?!被矢σ嘌┮怖@開了話題,繼續(xù)和顧字彧斗嘴。
“娘,您別這么說嘛,人家好歹也救了咱們呢?!笨搭欁訌突矢σ嘌┱l也不讓步,南宮辭硯準(zhǔn)備從中進行調(diào)解。
顧子彧的做法,超乎皇甫亦雪的想象,可也礙于南宮辭硯,便沒再多言。總之自由就是一件好事,不論她們是自我解救的還是被顧子彧搭救的,她們都有了足夠的自由。換作以往的話不被關(guān)進地牢一般的監(jiān)獄,要想吃一口好飯都困難,還談得上什么自由。
但皇甫亦雪完全不知道顧子彧的口袋里有什么,她無法看穿此人的內(nèi)心。
顧子辰的傭人不是很多,只是因為顧子彧就像是一位云游的仙人,很少留在此地,他也比較喜歡清靜,人生的大把時間幾乎都是在外飄游度過,除非發(fā)生什么驚天大事,不然神都難得請他回來,故而在顧子辰這里不會看到許多人。
此時的夜間不像白天那樣溫暖,相反,此時正大雪紛紛,雪花落到前邊翠湖上,低溫使得湖面結(jié)了一層冰,蕩起了一層水做的漣漪。南宮辭硯看到遠(yuǎn)處湖中央好像有一個人,只是這個人完全被冰封了。為了驗證自己不是花了眼睛,南宮辭硯小心翼翼地向前挪去,害怕突然從什么地方冒出一個坑來,那自己就得‘舍命陪君子’了。
來到冰人身邊,南宮辭硯不禁大失所望,這哪里是什么人,分明就是一個木偶嘛。
氣得南宮辭硯直跺腳。跺腳還不要緊,要緊的是南宮辭硯剛跺了三腳,底下就冒出了一個坑,她瞬間達(dá)到風(fēng)的速度,甚至趕得上光的速度。
本來只是想找個人說說話,卻沒想到人是假的,還讓自己掉入了這么個荒無人煙的地方。其實這只是因為南宮辭硯的昏厥而出現(xiàn)的夢境,她完全感受不到外界真實的溫度。
過了許久,南宮辭硯從昏厥中醒了過來,剛睜開眼,就看到了和之前不一樣的景色。她往下沉的時候,是晚上,而且還是一個風(fēng)雪交加的晚上,這一眨眼,四周就又變成了陽光明媚,鳥語花香的好地方了。
南宮辭硯以為自己在做夢,趕緊給自己扇了一巴掌。只感覺到臉上火辣辣的疼,這代表她并不是做夢,她依然身在現(xiàn)實的世界。
“果然,只有美景才能引來美女?!币粋€非常有磁性的聲音從南宮辭硯后方傳來。
扭頭一看,南宮辭硯不禁失聲叫道“你……你……你不是……?”南宮辭硯驚訝地表現(xiàn)讓葉玄君驚疑。
南宮辭硯好半天結(jié)結(jié)巴巴的才憋出一句話說道“你……你不正是湖面上的那個人嗎?怎么會在這里,你,是人嗎?”南宮辭硯的話里帶著一絲顫抖。
“你覺得我像鬼嗎?”葉玄君問道。
“啊,那你是鬼?”
想到鬼,她不由自主地打著哆嗦。
葉玄君對這話越來越感興趣,追問道“哦?姑娘見過我?什么時候?在哪里見到的我?喜歡上這么帥氣的我了?上一個美女也是這樣呢?!比~玄君換了個口氣,調(diào)戲著眼前這個難得一遇的美少女。
南宮辭硯臉上泛起了一絲紅暈,被葉玄君的話羞得不知如何啟口,索性就閉著嘴巴不說話。
葉玄君再次不正經(jīng)地調(diào)戲道“不說話就是默認(rèn)咯?要不咱們今天就洞房怎么樣???”葉玄君突然以一種迫不及待的口吻說著,貌似下一秒就成現(xiàn)實一樣。
南宮辭硯吼道“本姑娘還是第一次見到這么厚顏無恥的人呢!另外呢,我想說的只不過是我今天在屋子里看到了遠(yuǎn)處湖中心好像有個人,我一個人也悶得慌,就想去看看是不是真人,誰知道走近一看才發(fā)覺是個木偶,把我都?xì)獐偭恕皇悄莻€家伙的模樣和你竟有九分的像。
”葉玄君剛要說些什么,南宮辭硯搶先一步說道“只不過,,都是一樣的丑,還不是一般的丑呢?!?p> 葉玄君本來一頭亮黑色長發(fā),未綰未系披散在身后,光滑順垂如同上好的絲緞。秀氣似女子般的葉眉之下是一雙勾魂攝魄的深紫色瑰麗眼眸,眼角微微上挑,更增添撩人風(fēng)情。朱唇輕抿;似笑非笑。肌膚白皙勝雪,似微微散發(fā)著銀白瑩光一般。是個魅力十足的美男子。
被南宮辭硯隨便這么一貶,顏玄君的心都要沉入大海了的感覺。
“我長得不帥?你不是開玩笑?”除了南宮辭硯以外,從來沒有人說過自己長得丑,這丫頭還創(chuàng)了個新紀(jì)錄呢。
南宮辭硯沒說話,只是用兩只眼睛瞪著葉玄君。葉玄君嘴角勾起一抹微笑,說道“對了,你剛不是說了你怕鬼嗎?”語畢,葉玄君對著南宮辭硯甩了一個舌頭,足足有三米長。
“鬼啊,救命啊,”南宮辭硯大喊的同時拔腿就跑??伤排芰藥撞剑捅蝗~玄君的舌頭給纏住了。就這樣,南宮辭硯被裹在葉玄君的舌頭里瑟瑟發(fā)抖。
“哈哈……好了,不嚇你了?!比~玄君松開了自己的三米長舌。
流氓,就會欺負(fù)人。”南宮辭硯定了頂心神,深呼吸之后一把抓住葉玄君的耳朵,耍起了小脾氣。
葉玄君被這突如其來的襲擊弄得語塞,他不過是想幽默一下眼前這個美麗的姑娘罷了。
“你給我松開,我……我……我……怎么對你流氓了?”掙脫南宮辭硯的毒手,葉玄君趕緊揉了揉被揪得生痛的耳朵,一瞬間,整個耳朵就通紅了,看起來還有一點點腫的樣子,把南宮辭硯開心壞了。
“話說,你肚子餓了吧?還打算吃飯嗎?”葉玄君突然改變口風(fēng),他可不敢再隨意招惹這個看似天真,下手夠狠的女孩子了。
這么一句話響在南宮辭硯的耳際,好熟悉的感覺,她貌似什么時候經(jīng)歷過這場景一般,眼前的這個葉玄君又給她一種很熟悉的感覺,那飄逸的長相,那幽默的口吻,沒得無法形容的環(huán)境……一切的一切,她像是經(jīng)歷過了一般。葉玄君也是同樣的感受。
她自言自語道“難道是我曾經(jīng)夢到過著場景?”就在南宮辭硯硯細(xì)細(xì)想的時候,那感覺瞬間又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即使不是夢中的場景,她也感覺眼前的這個人是她的故人一樣。當(dāng)年的傾如雪和眼前的南宮辭硯長得有九分相似,都是身穿淡綠羅衣,頸中掛著一串明珠,臉色白嫩無比,似乎要滴出水來,雙目流動,秀眉纖長。
只是傾如雪話聲輕柔婉轉(zhuǎn),神態(tài)嬌媚,而南宮辭硯說話直來直去,為人正直,但兩人都是明眸皓齒,膚色白膩,都是難得一見的美人。
“他怎么那么像他呢?”南宮辭硯細(xì)咬嘴唇。
葉玄君也有一樣的感覺,不僅想要和南宮辭硯相處好,更有一種想和和她成為好朋友的想法,就像當(dāng)年自己和傾如雪一樣,對坐高彈,你我入琴。
葉玄君回想起當(dāng)年和傾如雪的對坐共彈,那是一種至高的享受境界,不管你外界發(fā)生什么,兩人都不涉足,即使每天粗茶淡飯,也擾不去兩人彼此的情意。
那年,他認(rèn)識她的時候,他是大戶人家的公子,而她卻是一個貧困人家的姑娘,每天上山下地,所有的活無所不會,也由此奠定了她堅毅的性格。也正是由于她不屈不撓的性格,成就了她許多常人做不到的事。
而葉玄君也是一次外出賞月時無意中聽到傾如雪的琴聲,琴聲略帶憂傷,會驚起所聽之人內(nèi)心的波浪。他正是被這淡淡憂傷的琴聲所迷。
當(dāng)他得知這琴聲是一個貧苦人家的女孩彈的時候,不禁感嘆道,世上女子千千有,腹部才華少少多。整句話說的意思就是。世界上的女子很多,但是像傾如雪這樣的女子,則是少之又少。從此葉玄君就經(jīng)常找傾如雪探討琴技,一邊自得其樂,一邊深受教誨。
漸漸地,兩人的關(guān)系越來越不尋常,經(jīng)過長時間的相處,傾如雪已經(jīng)離不開對葉玄君的依賴了,而葉玄君也是不論走到哪里,他們一直都形影不離。
直到十年前紅寇國對寂鳶國的討伐,由于長孫帶兵眾多,不僅滅掉了寂鳶國,同時還傷害了許許多多的無辜人士,其中傾如雪就因為長孫無尚喪命。
傾如雪還有許多話想和葉玄君說,她舍不得葉玄君從此寂寞,也許是天意弄人,讓他們的相識變得很短暫,讓他們的相處變得沒有明天。
當(dāng)葉玄君得知傾如雪已故的消息時,整個人崩潰的不成樣子,整天喝酒買醉,無所事事,為了能再看一眼傾如雪,他走遍了天涯的每一個角落,卻始終不得緣分讓他再好好地疼她一次??上ш庩杻筛舻乃麉s沒有這個機會了。
可如今重新讓他看到了她的影子,他又怎么舍得放棄這個機會呢?
南宮辭硯看到葉玄君如此的出神,問道“想什么呢?那么入神!”
葉玄君從回憶里走了出來,干笑道“哦,沒什么。想起了一個故人,只是現(xiàn)在,見不到她了?!闭f著說著,葉玄君默默地掉下了眼淚?!?p> “那一天我應(yīng)該陪在她身邊的,這樣她也就不會丟下我獨自去遠(yuǎn)方漂泊了,我應(yīng)該陪著她的……”葉玄君竟哭了起來。
南宮辭硯雖不知葉玄君說的她是誰,但看他哭得這么傷心,這個人對他一定很重要,而且他對這個人一定很癡情。南宮辭硯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過了一小會,南宮辭硯才安慰道“嗯,雖然我不知道你們之間有什么樣的過往,但過去的已經(jīng)過去了,我想她也不喜歡看到你現(xiàn)在的樣子,你做好你的每一件事,就是對她最打的安慰了……”
南宮辭硯的一席話,使得葉玄君心里也好多了,希望再見到她的時候,她能過得安好……”
時過境遷,風(fēng)帶起了陽光的瀟灑,陽光穿梭在風(fēng)里,照亮了風(fēng)的影子,點燃了風(fēng)的靈魂。
期望再見你時,你依然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