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凌晨,天微涼,房外籠罩著一層白霧,放眼望去,這是要大晴的征兆。
即墨白弦和楚簡觴在外面欣賞著這場美景。感嘆他們就像是入了凡塵的仙人。
南宮辭硯慵懶地從床上爬起來,這一覺,睡得似乎有點難受,回憶著那真實般的殘破夢境,直教人瑟瑟發(fā)抖。
“可惡的大腦,啥都不記得了!”南宮辭硯不停揉著自己的前額,試圖想記起點什么,可惜的是外邊已經(jīng)日上三竿,大腦里依舊空空,似乎被人抹掉了一般。
南宮辭硯敲起了自己的腦袋,門外就響起了店小二的扣門聲。
打開房門,店小二一副麻木的表情,像一只了刺激的倉鼠。
南宮辭硯喊了好幾聲,才把店小二從她的美貌中回過神來,面對南宮辭硯這樣難得一見的絕世美女,店小二哪舍得放棄這個多瞄一眼的機會?實在是難以拒絕心中的渴望。
“發(fā)生什么事了?”辭硯的聲音依舊那么有吸引力,美得讓人沉溺其中。哪怕一秒的時間,店小二也不舍得錯過偷瞄南宮辭硯的機會。
“嗯,這么早打擾姑娘,真是不好意思,只是另外有位姑娘托我交給姑娘一封書信,打擾之處,還望海涵?!钡晷《目跉馕?,說著就將書信遞給了南宮辭硯。
“嗯?姑娘?那她人現(xiàn)在哪呢?”南宮辭硯探出腦袋,四處看了看。
“那位姑娘只是交代我把信送給你,其他的,就不知道了?!?p> 南宮辭硯沒有再說話,只是招了招手,店小二便離去了。
南宮辭硯掏出手里的信,只見信是用牛皮卷做的,外邊寫著幾個草體的小字,上面還泛著墨香的余味,看樣子寫出來的時間還不長。
轉身回到內屋,南宮辭硯打開信箋,上邊并沒有太多的內容,只寫著了兩三句潦草的話——“小辭硯,好久不見,想我了吧,晚上留客居,不見不散哦!”
起初南宮辭硯沒太在意,以為這只是某位無聊人的惡作劇,可看著看著,發(fā)現(xiàn)那字跡很像有位友人的字跡,只是才看了一兩遍,并不能確定,于是南宮辭硯繼續(xù)又多看了幾遍,當完全將目光集中在結尾處的那個上官流霜留的時候,南宮辭硯完全確定了,這名字可是熟得不能再熟了。心跳加速,狂喜得手舞足蹈。
“哈哈……去了這么久,終于舍得回來了……”
都說三月是個多變的季節(jié),眼看要放晴的天氣,此刻居然飛起了毛毛雨,就像她夢中的細雨一樣,只是她忘記了夢中發(fā)生了何事,所以對這場毛毛細雨毫不在意。卻不知道這是一場暗藏危機的細雨。
好久沒有欣賞這樣的雨景了,三圣街的雨景有種溫和的味道,就像是三圣街人們的化身。
雨絲漫漫,白霧如紗,清清楚楚又朦朦朧朧,南宮辭硯從小到大,都很喜歡這樣的感覺,尤其是可以在這樣的場景去想著某個人,只是這樣的場景于她而言,百年難遇。
小雨沒下多久,一大早,南宮辭硯告別了母親,獨自去往留客居會見上官流霜。
上官流霜是南宮辭硯小時候最好的伙伴,她們之間不存在任何秘密,從來都是心心相對,只是在十年前,紅寇國和寂鳶國大戰(zhàn),為了上官流霜的安全,她的養(yǎng)父就將她帶走了,而南宮辭硯也和母親在五年前因厭倦蒼陵生活離開了那里,沒想到這一走就是五年。這不,南宮辭硯抑制不住對父親的念想,和皇甫亦雪回家的路上,一路顛簸,才來到了三圣街
恰值三月花開時節(jié),留客居四面滿了花,白色的,紅色的,粉色的,可以說是應有盡有,如人間仙境。南宮辭硯此刻穿著一套青色白花點綴的裙子,來到此間,竟然有些黯然失色。
細雨落到杏花之上,像觸到羞澀的玉女一般,搖搖晃晃……初春的早晨果真不一般。
南宮辭硯還沒敲門,上官流霜就說道“是我們的小辭硯來了么?”南宮辭硯萬萬想不到,十年不見的功夫,上官流霜的記憶力竟如此之強。她還沒說什么。
見南宮辭硯一動不動,上官流霜又說道“快進來吧,我可一直在等你哦?!鄙瞎倭魉f的不錯,她她一整天都待在留客居,連門都沒出過。
南宮辭硯剛要伸手去推門,卻只聽得‘吱’的一聲,門就開了。映入眼簾的就是她面前亭亭玉立的上官流霜。
南宮辭硯大吃一驚,竟然張著嘴巴在門口站了一分鐘?!獙γ娴纳瞎倭魉幸浑p娥眉眼,皮膚細潤如溫玉柔光若膩,櫻桃小嘴不點而赤,嬌艷若滴,而靈活轉動的眼眸慧黠地轉動,幾分調皮,幾分淘氣,一身淡綠長裙,輕裾垂地,美得如此妖艷,美得如此不食人間煙火。
“哇!流霜,多年不見,你……你居然這樣子美?!蹦蠈m辭硯不敢置信地揉著自己的眼睛。隨后便欣喜若狂。
她要是個男子,非把這個上官流霜追到手不可。
上官流霜微唇輕啟,說道“都說女大十八變嘛,你看你,紅臉如開蓮,素膚若凝脂。還不是一樣的漂亮!”南宮辭硯和上官流霜彼此夸贊著對方。彼此羨慕,彼此嫉妒
“哎,對了,流霜,這十年,你去了哪里???怎么會在這兒?”十年不見,南宮辭硯上前拉住上官流霜的手,便問起了當年的動向。
“哎!一言難盡啊,這十年,經(jīng)歷了太多,你呢,怎么樣?有白馬王子了吧?”上官流霜沒有正面回答南宮辭硯的問題,反而偷笑著問起了她的心上人。
聽到這樣的問題,南宮辭硯害羞的低著頭,臉瞬間紅了,像是樹上的紅蘋果,玲瓏剔透,紅得想要滴出血來。
“對了,流霜,你怎么知道我在這里的???”南宮辭硯帶著一系列的疑惑問道,畢竟除了陌生人,沒有人知道她在此處,更何況她和上官流霜已經(jīng)離別了十年之久呢?
看著疑慮萬千的南宮辭硯,上官流霜開著玩笑地說道“小辭硯這是覺得和我相逢不好嘍?”
果然,好朋友的相聚,只會讓她們打成一塊,上官流霜只不過是想開心開心南宮辭硯。
十年不見,她最好的朋友就是南宮辭硯,自然不會談一些不高興的事情。
看到南宮辭硯臉上疑惑的表情并沒有退去,于是說道“小辭硯還記得前天的刺殺么?”上官流霜說完,南宮辭硯低著頭想了想前天的事情,那時她正和自己的母親在柳眉河賞景呢。
“???那是……?你派來的殺手?”南宮辭硯一時語塞,有點不敢相信。上官流霜在一旁咯咯咯的笑著,說道“你呀,那哪是刺殺你的刺客?。科鋵嵞蔷褪俏?,只是我把聲音‘換’了而已。你一點都沒聽出來?”
南宮辭硯細細回想當時的情景,好一會兒,她將兩個聲音對比起來,果然是上官流霜的聲音。看著發(fā)呆的南宮辭硯,上官流霜露出一臉的壞笑。
“哼!你這丫頭,小時候欺負我也就罷了,現(xiàn)在了,還是不忘欺負我,真沒良心?!蹦蠈m辭硯嘟著小嘴,佯裝跟上官流霜生氣。
上官流霜一看自己這么可愛的小辭硯生氣了,連忙安慰道“好啦好啦,我不欺負你了,這總可以了吧?”都說女生是需要哄的動物,果不其然,上官流霜才承認自己的錯誤,南宮辭硯便哈哈大笑起來。
說道“哈哈……流霜,原來你也有變傻的時候啊?”
聽這話,敢情自己是被南宮辭硯耍賴了呢?!肮彪m說被耍賴了,但上官流霜心里很開心。自從十年前和南宮辭硯離別之后,她好久都沒有這樣開心地笑過了。兩人聊得越發(fā)的開心……
眼看離夜幕的時間還早,上官流霜就說帶南宮辭硯出去逛逛,順便給她展示一下自己這些年的所學。南宮辭硯也開心得不得了。
除了留客居,南宮辭硯感受到她重溫小時候的生活了,她還是那個她,上官流霜也還是那個上官流霜,兩人彼此兩小無猜,這種感覺真好。
突然,南宮辭硯皺了一下眉頭,都說以后女人會嫁給各種不同的男子,到那時,還會有像現(xiàn)在一樣的生活么?
或許是南宮辭硯考慮的太遙遠,所以比起上官流霜,她的瀟灑程度,略次于上官流霜??粗蠈m辭硯落在自己的后邊,上官流霜回過身來拉著南宮辭硯的手,大步流星地朝前跨去。
兩人來到了留客居的后山,這時的白霧褪去了許多,四周也比之前開明了許多,劉苦菊四周都被竹林圍著,簡直就是一處仙人修身養(yǎng)性的好地方。
一路上,上官流霜都告訴南宮辭硯進來發(fā)生的事,自然也包括即墨印的消息。當談到即墨印的時候,南宮辭硯的表情嚴肅起來,這是她現(xiàn)在想得到的東西,所以只要有關于即墨印的任何消息,她都不會放過。
上官流霜說著,聽說,即墨印不久后會現(xiàn)身了,自從十年前長孫無尚大戰(zhàn)即墨清寒弄得人民生靈涂炭,這次即墨印如若再度出世,天下怕是又要經(jīng)歷一場巨大的風波了。
上官流霜結束了有關即墨印的話題,說道“辭硯,我們這么久沒見了,現(xiàn)在我為你展示一下我這些年的所學如何?”
盡管南宮辭硯還想多知道些關于即墨印的事情,但無奈目前的線索并不是太明確,他也知道事情的適可而止性,所以對于上官流霜要為她展示所學,她也是欣然同意的。
她出生后父母因病相繼去世,,她被一個長相慈愛的男子撿去當做自己的親生女撫養(yǎng),可就在五年前,鬧了饑荒,他們?yōu)榍笊?,不惜背井離鄉(xiāng),但是上官流霜的養(yǎng)父也因一路顛簸,再加上經(jīng)濟來源不夠,也生了一身病,沒多久就病逝了,之后上官流霜被一白衣男子所救,這位男子還教了她保身功法,這人就是現(xiàn)在留客居主人上官留客。
為南宮辭硯展示完自己的所學,南宮辭硯連聲叫好,想到上官流霜這丫頭的命也真苦,不過現(xiàn)在她這一身功夫,應該也算是因禍得福了吧。
上官流霜流利地展示完所學,夜幕也即將到來,兩人離開了留客居后山,又回到留客居,明明上官流霜耍了那么久,一點也沒感到疲倦,而南宮辭硯不知道咋回事,居然感到昏昏欲睡,還沒等吃過晚飯,南宮辭硯就讓上官流霜帶她去休息了。
看著疲倦不堪的南宮辭硯,上官流霜心里有一絲困惑,片刻,她突然明白南宮辭硯是受了風寒,自己一直運動著,可是南宮辭硯卻是一直站在雨中觀她縱步天下。
想到自己忽略了這個問題,上官流霜臉上露出愧疚的表情,為了讓南宮辭硯盡快恢復,她去訪仙來找了皇甫亦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