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寂寞的天下起了孤單的雨,它們雖然彼此擦肩,但卻從不交集,更沒有人會知道,其實它們都是孤獨的。傾老頭和幾人來到了一間破茅草房,房子早已破舊不堪,里面結(jié)滿了各種蜘蛛網(wǎng),地上也鋪滿了灰塵,給人的感覺就是這房子已經(jīng)多年沒有人住過了。
傾老頭和幾人進(jìn)入了破房子,他一直說著即墨白弦入了擾心魔是如何厲害的話,卻沒注意到身后幾個人全都張大了嘴巴,不僅對他知道此時的震驚,更多的也是他的身份。風(fēng)引目雖然知道會發(fā)生此事,可也不得不為了隱藏自己的所知,也張大了嘴巴……
“你們這都是什么表情?。俊眱A老頭有點哭笑不得,這種場面,他已經(jīng)很少見到了。就連最近見到的一次距現(xiàn)在已經(jīng)好些年了。幾人像是沒聽到傾老頭說的話一樣,還是呆呆地看著他,卻不知道他們的大腦里都在想著什么。
“喂,我說,難道是我太帥了,把你們?nèi)伎创袅藛??”感到有一絲尷尬的傾老頭不禁放大了聲音,可是幾人仍舊像木偶一般靜止不動的看著傾老頭。里人的反應(yīng),不禁讓傾老頭頓感尷尬,于是假裝咳嗽幾聲地說道“你們……不會全都愛上我了吧?”沒有人會想到傾老頭也會這般自戀,不過倒也還好,在傾老頭眼中,風(fēng)引目總算回過神來了。
“啊……那個……多謝前輩的救命之恩,今日若不是前輩,恐怕我等早已葬身于即墨白弦的魔爪之下了……”風(fēng)引目的聲音依舊帶著成熟的韻味,正是因為這個聲音,曾經(jīng)不知道有多少女子被他吸引,只是他……自己喜歡獨自去浪蕩,不免讓所有追求他的女子黯然失望。這般幾句話下來,傾老頭也覺得甚有吸引力,不過還好,走神狀態(tài)的幾個人都回過神了。但是過了大半天,眾人都才發(fā)現(xiàn)傾老頭寄身在南宮辭硯的身上,由于只能寄身才能動身,傾老頭也萬般無奈。而知道此事以后的南宮辭硯不禁大聲喊叫起來,似乎只有她一個人感到詫異,渾身不舒服,但傾老頭又何嘗不是,他比南宮辭硯還難受,好歹別人不用寄身屋檐,而他則是必須寄身……
“你你你你……你……是誰?。俊蹦蠈m辭硯大半天就說出了這么這句話,她實在想不到,為何會這樣,所以說話比以往遲鈍不少,不僅如此,更讓人焦心的是才說了一句話,都是斷斷續(xù)續(xù)的,這不得不讓人聯(lián)想到她可能驚嚇過度,嚇得已經(jīng)神志不清了。
當(dāng)仔細(xì)地看到傾如雪的時候,傾老頭并沒有直接理會南宮辭硯的話,仿佛想起了什么一樣,雙眼深情地看著傾如雪,這就是他傾氏的后人,傾如雪不愧為傾氏后人,當(dāng)代美人,白衣黑發(fā)所散發(fā)出來的氣質(zhì)確是讓人無法比擬的。
“你你你……你想干什么?”感覺寄身在自己身上的傾老頭盯著傾如雪看個不停,她忍無可忍了。這時的南宮辭硯像發(fā)了瘋一樣,大聲地吼了起來,可是卻沒有一點效果。片刻之后,南宮辭硯突然想到了一個可怕的結(jié)果。
“我先告訴你啊,你可別打什么壞主意,要不然……”南宮辭硯說到一半,傾老頭突然從她體內(nèi)飛了出來,直勾勾奔向傾如雪,瞬間就寄身于傾如雪的身體。南宮辭硯又悲又喜,雖然她終于不再有那種怪怪的感覺了,可是傾如雪的話,會不會就此……南宮辭硯不敢再想下去,她警示一般地盯著傾老頭,生怕他做出什么下流的事來。只不過,對于能夠知悉天地一切的風(fēng)引目來說,這個舉動簡直用不到驚天來形容,只能算是再平常不過的事了。
“雪兒……我的雪兒……”傾老頭的聲音低沉卻歡喜,他總算最近距離看到傾如雪了,甚至能感受的心跳和她的呼吸了,這是他從沒有想過的,也從不知道竟是會發(fā)生的事,他作為傾氏一族的老一輩,還能夠這樣感受傾如雪的氣息,那可真是一種幸福,至少不像即墨白弦那般和家人陰陽相隔,就算想說說話,想笑笑都是不可能的事。他終于可以為傾氏做些什么有用的事了。終于可以不用再愧疚于心了,這真是上天給他的獨特恩賜,讓他有機(jī)會了卻那段神秘的逃亡了。
傾如雪從沒體會過被寄身的感覺,現(xiàn)在被傾老頭寄身于本身,她終于知道,人不能太過好奇,否則有些事是會讓自己后悔的,就像現(xiàn)在的她后悔一般,不要說能回到她有這個想法之前,哪怕是現(xiàn)在傾老頭從她體內(nèi)出去,她應(yīng)該都會欣喜若狂。此時也顧不得再去問什么傾老頭的姓名,傾如雪只是說道“額額……那個……前輩……請問你可以另外換一個人嘛?這樣子……我……我很難受……”傾如雪抱著肚子,做出一副難受的樣子,看來她是真的不想再體會被人寄身的滋味了??蓻]想到傾老頭居然和傾如雪開起玩笑來了,只見他用手撓了撓自己的后腦勺,手指嵌入那些細(xì)得像流沙一樣的白發(fā)里說道“嗯哼?你這小姑娘不是喜歡我嗎?為何又不讓我和你同體了?”傾如雪紅著臉,她哪里是喜歡傾老頭,那不過是好奇罷了?!班藕撸磕氵@臭老頭,不要臭美,誰喜歡你了?真是夠多情?!眱A老頭沉默了半晌才又說道“你這丫頭,那你說,你要不是喜歡我,為什么盯著我看了那么久,以至于我說了那么多話你沒聽見?”被傾老頭這么一問,傾如雪我了半天都沒說上一句話,她氣得直跺腳,可還是不知道該怎么辦才好。把一切看在眼里的風(fēng)引目總是會一句話解開困惑,看到啞口無言的傾如雪,他瀟灑地笑著說道“雪姑娘為什么他為什么會在選擇了南宮姑娘之后寄身于你呢?”聽了風(fēng)引目的話,傾如雪才恍然大悟,她依照風(fēng)引目說的做,結(jié)果卻是傾老頭變得啞口無言了。
時間過了良久,天色漸漸暗淡下來,外面的雨絲依舊馬不停蹄,南宮辭硯靜靜地坐在火旁,火焰把她的臉映得通紅,看起來就像是剛落山的夕陽,紅而不膩,美而不艷。她的心里又泛起了和即墨白弦曾經(jīng)的點點滴滴,從最初意外的相遇,到她不自覺的愛上他,到她在冰千年吻了他,以及一切的一切,可是因為他一個善意的謊言,她卻把他推入了萬丈深淵……南宮辭硯越想越覺得煩躁,心神不寧的她,決定出去走走。
“硯兒怎么了呢這是?”不知道什么時候跟在南宮辭硯身后的上官流霜說道,其實她早已看出了南宮辭硯有心事,只不過礙于白天的人多,她不好問,她也不好說,才決定找個合適的機(jī)會問問,所以才一直等到了這個最恰當(dāng)?shù)陌頃r分。聽到是上官流霜的聲音,南宮辭硯突然回頭一把抱住她,她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地說道“霜姐……”上官流霜也沒有去推開南宮辭硯,任憑她這樣抱著,好久才說道“好了好了,硯兒乖,告訴霜姐發(fā)生什么了,霜姐給你做主?!鄙瞎倭魉牧伺男馗?,一副天塌下來有我撐著的樣子,不過這也剛好給了南宮辭硯一些安慰,不然她十分找不到平衡感。
“霜姐,我……我是不是做錯事了?”南宮辭硯帶著哭腔的問,起初她也不希望這樣的,可是現(xiàn)在的即墨白弦卻已經(jīng)……南宮辭硯接著說道“那時,我只是想要他的一個轉(zhuǎn)身和一個擁抱,可是,可是……”南宮辭硯說不下去了,她想要的只是即墨白弦的哄,不過可惜她并不了解即墨白弦的難處,要是當(dāng)時給了她她想要的,有可能會禍及她本身了,不得不說即墨白弦考慮得還是很周全的。聽了南宮辭硯的訴說,上官流霜安慰道“好了,硯兒乖,你相信霜姐,他不會有事的,霜姐保證……”就這樣,兩人在外面逛了好一陣子才回來。
三更很快就來臨了,南宮辭硯和上官流霜也逛得非常累,回來沒多久就雙雙沉睡了,而傾如雪和風(fēng)引目他們則是早早地就去睡了。正當(dāng)南宮辭硯和眾人睡得正香的時候,破房外面來了一個人,他蒙著面,身著黑衣,完全看不出來是什么樣子,只是凜冽的雙眼裸露在外。還以為他是來刺殺南宮辭硯的刺客呢,沒想到只是給上官流霜丟紙條的,卻沒曾想拿到紙條的不是上官流霜,而是風(fēng)引目。察覺到行蹤暴露后,妙瑾縱身一躍,想要逃離風(fēng)引目的視線,可惜已經(jīng)晚了,還沒等他離開,風(fēng)引目已經(jīng)來到了他的面前。
“你是何人?來找誰的?為什么要在大晚上來,有個目的?快說?!憋L(fēng)引目的話里透著一種威嚴(yán),讓人有種不寒而栗的感覺,不過得到靈石所助以后的妙瑾卻也不害怕能洞悉天地的風(fēng)引目,他露出兇狠的眼光,厲聲說道“你管得著么?”之后,兩人就打成了一片,風(fēng)引目雖然能洞悉天地,修為也不錯,不過他也能感覺出眼前的妙瑾身手不凡,于是說道“想不到九州現(xiàn)在還有你這樣的高手,真是難得?!泵铊H覺意外,以前可不會有人夸他,最多的也就是葉玄君和他一起的時候說說笑罷了。妙瑾心里暗自慶幸自己能夠得到赤靈石,若不是得到這赤靈石,現(xiàn)在的他別說和風(fēng)引目過了這么多招了,有可能連風(fēng)引目的一招,他都接不住。但畢竟他自己還沒完全領(lǐng)悟赤靈石,和風(fēng)引目過了這么多招,他開始感覺有點吃力,所以也不和風(fēng)引目繼續(xù)都下去,只是說了句我還有事,閣下功力深厚,待改天再來拜會,告辭后就一溜煙的走了,風(fēng)引目也不去追趕,他自己也耗費(fèi)了些許修為,再戰(zhàn)下去也不是個好辦法,于是就任妙瑾消失在他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