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勝藍見巨犬離開了,立刻翻身站起,拍了怕粘在頭發(fā)上的枯葉。
“跟我來!”顧謹之輕笑一聲,然后率先向院子走去。
權勝藍揮了揮手拳頭想要一拳砸在顧謹之的后腦勺上,但看了看身后的大批侍衛(wèi),還是忍住了火氣,跟著顧謹之一起進了院子。
顧謹之的臥房倒是簡單的很,很是清雅,簡簡單單的裝飾,與他的身份卻是不大匹配,但與他這個人,倒也算是對的上號。
“坐吧!”顧謹之率先在桌幾前坐下,給權勝藍倒了一杯茶水,“權小姐深夜來王府,不知是有何要緊事呢!”
“要緊事算不上,只是有些事,想與你商談一下!”權勝藍在顧謹之對面,坐下。
顧謹之抬眼看向權勝藍:“權小姐,不如,有話直說!”
“我想回漠北!”權勝藍看著顧謹之,一字一頓的說道,“我不愿成為這京中的小姐,人婦,我有大好的天空,我不愿成為京城之中的金絲雀!”
顧謹之端起茶杯輕輕的抿了一口:“權小姐的這番話,應該與權將軍去說!”
“顧謹之,你我都是明白人,就不必繞著彎子說話了!”權勝藍直呼顧謹之的名字,一直藏在袖口的匕首,也被她放在了桌子上,“權家的勢,不止你們想要,在京的諸位王爺,哪個不想要?顧謹之,我們合作吧!”
顧謹之瞳仁幽深,讓人看不清他在想些什么。
一室寂靜,沉默良久,然后,權勝藍聽到他說:“你不過一個閨閣之女,怎么與我合作?”
權勝藍心中明白,顧謹之,算的上是個正人君子,他并不屑于利用一個女人,去奪得天下,所以在前世,明明只要娶了她,便能穩(wěn)穩(wěn)守住舜王一脈的權勢,可顧謹之卻不屑如此去做。
那時的權勝藍,哪里懂什么男女之情,不過一個初出茅廬的牛犢,稍稍用些心計,就能哄騙走的一個女子,相比陳書墨,顧謹之不論是身份,地位,才華,還是樣貌,樣樣高出與陳書墨。
可那時,陳書墨可以憑借這一塊小小的私章,就能輕易的求娶到權勝藍,說到底,不過是因為顧謹之,不屑于去利用一個不諳世事的閨閣女子罷了。
就這份君子氣度,足以讓權勝藍,選擇與他合作,更何況,在前世,若非有他的幫助,她被困后宅,便是手段通天,也不可能查到皇宮之中所發(fā)生的骯臟之事。
“權小姐說合作,那么權小姐的籌碼,是什么?”顧謹之唇角微揚,一雙眸子,卻看起來,讓人膽寒。
“巾幗衛(wèi)隸分兩支,一支披甲鎮(zhèn)守漠北,一支隱姓埋名潛伏天下,這世上,除了我娘,我是唯一一個可以調動兩支巾幗衛(wèi)的人!”權勝藍知道,與顧謹之談合作,必須,要有足夠的底牌,“而且,權家軍的虎符,在我這里!”
權家軍的虎符,這是當今圣上都難以抗拒的誘惑,更遑論顧謹之了!
權勝藍清晰的感覺到,顧謹之捏著茶盞的手緊了緊,一雙眸子浮浮沉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