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可突干要降!
約摸半柱香的時間,眾人就到了南郊軍營!
偌大的營門之外,只有兩個軍士值守,而且還杵著長槍在打盹!
騎在馬上的眾人還看見精心修建的箭樓之上空蕩蕩的!居然沒有派駐軍士!
整個大營里也無人訓(xùn)練,就連平日里威風(fēng)凜凜的戰(zhàn)馬也是奄奄一息的趴在馬廄中,有一口沒一口的咀嚼著焦黃的草料,用鼻子頂一頂水槽,早已干涸!
張守珪鐵青著臉,看著從馬車上探出頭的趙含章和薛楚玉!
“王悔,你和萬大人先過去,問問那兩個打盹的軍士是什么情況!”
王悔和萬年打馬過去,王悔欲大聲呵斥打盹的軍士,萬年伸手?jǐn)r住了他!
“噓,看我的!”
萬年一手拿著韁繩,一手拿著馬鞭,把馬鞭放在了打盹軍士的鼻前,一陣挑逗!
“嗯...嗯...趙小二,我...知道...是你,所以...我...我...不跟...你一般...計較...”
打盹軍士連眼皮都沒睜一下,嘴里迷迷糊糊嘟囔道!
二人抬起頭來,對視一眼!
“啪啪!喂!醒醒,契丹人打來了!”
王悔像捉小雞崽一樣把他抓在手里,原本睡得好好的軍士,被王悔一碰,立馬就醒了!
“契丹人在哪里?契丹人在哪里?”
等到他緩過勁來才發(fā)現(xiàn)自己周圍根本沒有契丹人,自己眼前的這兩個人明明就是和自己差不多的模樣!絕對不是契丹人!
“你們是誰?怎敢擅闖我們幽州大營!”
軍士一邊問到,一邊豎下了手里的木漆桿長槍,警惕的看著自己面前的王悔和萬年!
王悔和萬年對視一眼,哈哈!這個值守的軍士膽子真不小,敢這么跟自己說話。
現(xiàn)在這般語氣說話倒也無礙,不知者無罪嘛,只是希望他等候知道了眼前人的來頭時,還能保持這份勇氣!
“幽州大營?這就是幽州大營?我怎么沒看見軍士??!就連你們也在打盹!”
王悔出言喝到,同時掏出了一塊通體金黃的令牌甩在他面前!
“睜開你的狗眼看看,爺是從哪來的?說爺擅闖你們大營?爺就是殺了你,也不用挨軍法!”
王悔一臉憤恨的看著自己身前的這個軍隊蛀蟲。
難怪趙含章和薛楚玉拿可突干沒辦法,手底下全是這等軍營蛀蟲,怎么會有辦法抵御可突干的進(jìn)犯!
“??!小的朱四!是幽州衛(wèi)左營兵士,兩位大人是河北道節(jié)度使府的?”
朱四手疾眼快的接住那塊金黃色的令牌,仔細(xì)翻看了一下!
“喂!趙小二,快醒醒,有大人來了!”
朱四心里暗道:哎呀!昨天賭錢才把軍餉輸光了,今天打個盹就被節(jié)度使府的人捉了一個現(xiàn)行!自己這兩天怎么這么背啊!
“好了!快去告訴你們將軍吧!張大人就在后面,馬上就要當(dāng)了!”
王悔站在營門之前,看著朱四跑得飛快!
............
約摸半盞茶之后,張守珪剛剛來到營門之外!
正好看見了,幽州衛(wèi)的軍士慌忙的穿著甲胄。
然后恨恨看了一眼趙含章和薛楚玉一眼!掉頭直奔刺史府!
好啊!兩個酒囊飯袋,瞧你們干的事!堂堂幽州衛(wèi)大軍居然一點戰(zhàn)斗力都沒有!
............
時間迅速過去,不知不覺已經(jīng)過了一個月!
短短一個月的時間,張守珪安排安祿山和王悔努力抓緊幽州衛(wèi)的日常訓(xùn)練,而自己就帶著萬年處理一下幽州衛(wèi)的瑣事!
而可突干也沒閑著,不斷派兵騷擾著幽州邊境!
只不過都被安祿山帶隊打敗了。
敗一次也屬正常,兩次也能接受,但是屢屢被安祿山挫敗,可突干也納悶了,幽州衛(wèi)的唐軍什么時候像脫胎換骨一般,戰(zhàn)斗力急劇上升!
仔細(xì)打探之下才明白,幽州長史已經(jīng)換了人,原來的幽州長史趙含章和薛楚玉那兩個酒囊飯袋已經(jīng)被棄用了!
契丹牙帳!
“可突干,這可如何是好?短短二十天,我們與唐軍交戰(zhàn)已經(jīng)折損了近千兵卒,這樣下去還沒等我們和唐軍會戰(zhàn),我們就會被唐軍大大的消耗戰(zhàn)力!”
屈刺一臉無奈的看著身前那個身材魁梧的唐人,憂心忡忡的說!
可突干,屈刺的左膀右臂,最信賴的人!長得尖臉高顴骨,側(cè)面看起來兇神惡煞,正臉一瞧又感覺賊眉鼠眼!
只有屈刺自己心里清楚,自己這個契丹王都是可突干一手扶立的,他才是契丹真正的王!
“稟我王,為今之計只有降了唐軍,然后徐圖發(fā)展!”
可突干的話猶如平地驚雷,一下子引得契丹牙帳里的眾將反對連連!
“不能降!不能降!”
“要我等降,不降!”
“我部多年來騷擾唐軍幽州,營州,就算降了也是一個死罪!還望首領(lǐng)三思!”
契丹牙帳的一眾莽將,聽到可突干的話,當(dāng)即議論紛紛!
“肅靜,讓牙官大人把話說完!”屈刺擺了擺手,正色的看著可突干和階下眾將!
當(dāng)初自己在對待唐軍這個問題上猶豫不決的時候也是他第一個站出來表明了他的想法。
自此之后,無論自己在做什么之前,都要聽聽可突干的想法!
他也想架空可突干的權(quán)力,但是奈何其根基太深,無法撼動??!
“我們一定要派人知會唐軍,說明我們的降意!”
可突干不急不緩的說到,這下連坐在鹿皮椅子上的屈刺也不明白了!
“可突干!你.........”
“大王,能否聽某說完,我們當(dāng)然是詐降!但是唐軍不知,然后我們跟隨前來受降的唐軍一起到幽州城外,趁他們不注意,攻下整個幽州城!”
可突干繞著眾將走了一圈,聲音直擊眾將心里,然后獨獨在屈刺面前聽了下來!
屈刺微微思索了一番,似乎只有這一個方法的!
“好!眾將聽令,按牙官的計劃行事!”
............
幽州刺史府!
王悔剛剛從幽州衛(wèi)大營回來,斥候在巡邏的時候遇上了契丹騎兵化作的信使,上面寫著屈刺的想法,降!
所以王悔急急忙忙的跑回刺史府。
“大人,斥候在城外三十里抓住了兩個契丹信使,他們帶來了屈刺”
“屈刺?他說了些什么?”
張守珪放下了手中的糧米典籍,聞聲跑出來正堂!
“您看看,他在信上說他要降!”
王悔有條不紊的把一個皮袋子遞了過去!
張守珪抽出了一張皮卷子,迅速瀏覽一番!
“哈哈哈!這契丹人的字寫得實在不敢恭維,王悔,快去把祿山叫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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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人既定,王悔和萬年慢慢走出了幽州節(jié)度使府,他們已經(jīng)商議了,由王悔和萬年前去契丹營帳,受降!
而安祿山和張守珪留守幽州,以防不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