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步踏入204,頓時眼前的場景發(fā)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與之前一樣,李銘又一次感受不到與許華間的聯(lián)系。
“爸爸,你回來了呀!”
坐在餐桌上小女孩奶聲奶氣的喊道,說話的她赫然是剛才滾到李銘身前的“小皮球”,但此時的她卻是冰雕玉鐲的模樣。
童稚中還有著幾分可愛。
而陳醫(yī)生年輕的妻子坐在一旁淺笑著:“回來了??!”
桌上擺放的是溫熱可口的飯菜,窗口還擺放風鈴和吊墜等精致的裝飾,可以看出這是一個溫馨的的三口之家。
這本該幸福生活的三口之家突然遭受聚變,真的只是陳醫(yī)生被附身的原因嗎?
陳文鋒沖著李銘和善的笑了笑,本以為自己如之前般是靈體狀態(tài)。
大意之下,李銘被陳文鋒一把抓住,還好陳醫(yī)生并不是要變成兇念干掉李銘,他在李銘手心不停寫著。
“救救我!”
這是陳文鋒在李銘手心寫下的三個字。
陳醫(yī)生的眼里盡是哀求,哀求過后,他就轉(zhuǎn)頭笑著對餐桌上的妻女道:“別著急吃飯,爸爸先給這位淋雨的哥哥拿件衣服!讓他洗個熱水澡好不好?”
可愛的小女孩和賢惠的妻子同時點了點頭,只是神情略顯呆滯,小女孩最先冷冷的開口:“那爸爸要快點過來吃飯哦!”
急忙點頭的陳文鋒拉著李銘走進臥室。
被拉著手臂的李銘也沒有反抗。
踏入204后,他感覺陳文鋒前后的神態(tài)和性格似乎發(fā)生了很大的變化。
而他在李銘手心寫出的那句“救救我!”,也讓他李銘尤為在意。
心中隱約產(chǎn)生了一些猜測,李銘也不反抗,任由陳文鋒將自己拽進臥室。
臥室的房門一被關(guān)上,陳文鋒的表情立刻變得激動和高興。
“朋友,我終于等到你了!我已經(jīng)等你很久了,很抱歉用了你的東西,但請你一定要救救我們啊!”
“所以,現(xiàn)在的你才是陳醫(yī)生吧!”
李銘看著陳文鋒對自己點了點頭,“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把你知道的都一五一十說出來?!?p> 陳文鋒慢慢開始了敘述。
……
“在兩年前的九月六日,中元節(jié)的后一天。
剛下夜班的我心情很不好,由于我的失誤,在手術(shù)臺上,我送走了一位病人。
疲憊不堪的我回到小區(qū)樓道內(nèi),偶遇了從樓道中走出的你?!?p> 陳文鋒看了李銘一眼,見他沒有反應后,接著道:
“那夜的你面無血色,明明是夏天卻穿著厚厚的棉衣,并且從棉衣中還傳來一股撲鼻的血腥味。
身為一名臨床多年的主治醫(yī)生,我對于動物和人類血腥味是有著準確的判斷?!?p> 提到學術(shù)上的話題,陳文鋒臉上露出濃濃的自信,他接著道:
“聞著你身上濃厚的血腥味,我開始懷疑,從我眼前走過的陌生男子也許剛剛殺了人。
而你厚厚的衣服中也許藏著尸體之類的東西。
秉著心中的那一絲善念,我悄悄地跟著你走到小區(qū)門口的樹下。
遠遠地看著你在樹下埋了個袋子。”
“我以為這是埋尸!”
“我如此想著,暗暗記住你的模樣,準備等會向警方詳細敘述你的身形樣貌。
待你走后,為了防止疑似殺人犯的你繞回“埋尸點”,我還特地等了一會才走到樹下。
我撥開你遮掩在泥土上的落葉,徒手將泥土挖開。
在撲鼻的血腥味中,我從地下挖到了一個袋子裝的盒子。
袋子內(nèi)除了盒子在還有一張紙條?!?p> 一邊說著陳文鋒從口袋內(nèi)掏出一張皺巴巴的紙條。
李銘接過打開,上面正是他自己的字跡。
“請勿打開盒子,若打開,請務必將原物放回。否則,后果自負!”
“你有沒有想過,一個人受傷后身上也能擁有劇烈血腥味?”
把紙條收入口袋,李銘淡淡的說了一句,“后來呢?”
陳文鋒看了一眼李銘,接著道:“我以為里面裝的是尸體,這張紙條只是糊弄人的,于是打開了盒子?!?p> “出乎我的預料,盒子里并不是什么沾血的肢體碎骨,而是一張精美的面具?!?p> “然后……”陳醫(yī)生變得有些吞吞吐吐。
李銘能肯定,陳文鋒之后絕對是做了什么不好的事。
終于,陳醫(yī)生面色變化,再次開口。
“看著只是一張面具,我的心里不知為何大失所望。
由于手術(shù)失誤,我此時急需一筆錢去賠償患者的家屬”
“本想著見義勇為好歹可以獲得一些獎金緩解壓力,可誰知愿望最后落空。
巨大的心里落差,讓我心中產(chǎn)生邪念。
由鎏金制造,蟠龍雕刻的面具看起來精致無比,栩栩如生。
絕對價值不菲,刨除它濃厚的年代感來看,它也能賣個好價錢?!?p> 李銘大致猜到了后面的情節(jié),他打斷陳文鋒的敘述。
“于是,你就將面具占為己有?進而受到面具內(nèi)邪念的詛咒……對嗎?”
陳文鋒點了點頭:“其實也不算詛咒,面具內(nèi)的邪靈不停誘惑我,不斷滿足我的愿望。
到我反應過來之時,我已經(jīng)被它控制?!?p> 李銘按了按太陽穴:“那你現(xiàn)在又是什么情況?求救又是什么意思”
陳文鋒面露悲色:“那邪靈控制著我的身體殺了我的妻女,接著它為了徹底侵蝕我的心靈,控制我的身體。
它創(chuàng)造了這個場景,不停的回溯我親手殺掉妻女的過程?!?p> “我知道妻女都是那只怪物假扮的,但親手殺掉親人的感覺真的很不好,那是一種用言語無法形容的痛苦!”
陳文鋒一下跪倒在地:“我知道都因為我的錯,我一時貪念釀成大禍,死不足惜。
但我妻女的魂體卻在那只怪物手中飽受責難。”
李銘伸手也扶不起跪在地上的陳文鋒。
此時的他只是一名偉大的父親和合格的丈夫。
他低聲哀求,放棄了任何尊嚴:
“面具是您埋下的,您一定有辦法解決里面的怪物,還望您能好心救救我的妻女,她們是無辜的!”
即使對地上跪著的男人產(chǎn)生了些許同情,但李銘此時卻是忘記了與之關(guān)的一切記憶。
自己如何才能解決這只怪物?李銘心中也沒有底氣。
“爸爸,拿個衣服要拿這么久嗎?再遲一點可就要接受懲罰嘍!”
稚嫩的女童在客廳喊了一句,冷漠的語氣中沒有一絲尊敬。
“馬上就來!”陳文鋒喊了一句作為回應后,他壓低聲音:“拜托了!”
一邊說著,他快速的從衣柜內(nèi)拿出一套衣服遞給李銘
“記住,這衣服不能穿,浴室內(nèi)的淋浴也不能用!進去后只要弄出淋浴的聲音就可以了。
與受涼相比,還是命更重要些。
而現(xiàn)實中,那張面具被我藏在了房間的抽屜下面?!?p> 一邊說著,陳文鋒就拉開臥室右側(cè)抽屜演示了一邊:“就在這個抽屜里面。”
接著,陳醫(yī)生再次雙手合十,對著李銘道:“拜托了!”
接過衣服,面對一位父親無法拒絕的要審核,李銘輕輕點了點頭。
“謝謝!”
陳文鋒打開房門將拿著衣物的李銘領出臥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