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至到了,一大早。
各式餐鋪整齊的擺放在校門口,小商販子辛辛苦苦起個大早,想來也是為了家里的妻兒老小而努力。
李銘和張曉歌兩人背著書包走在大街上,鼎沸的人聲沒有打亂兩個少年說話玩鬧的興致。
不遠處的偏僻窄巷內(nèi),周圍的熱鬧的喧嘩似乎沾染不進去。
陰冷,寒瑟的氣息從里面樣外傳。
李銘和張曉歌一起路過于此,李銘打了個寒蟬,下意識的往窄巷的黑暗中望了幾眼。
窄巷里,不遠處的地上擺著一本黑色的筆記本。
不知為何,那本筆記本有一股神奇的魔力似的,李銘挪不開眼,下意識的想上前看個仔細。
張曉歌一把抓住李銘,笑著對他道。
“干嘛???想撞墻?。俊?p> 在張曉歌看來,李銘剛才對著青色的墻壁皺眉凝望,甚至還差點要撞上去。
這處地方,兩人走了幾年,不下上百次了,怎么今天李銘突然……
“哎!銘哥,咋了?!?p> 張曉歌用手碰了碰顯得有些呆滯的李銘。
李銘這才反應(yīng)過來……他笑著看了一眼張曉歌:“你先去學校,我等下就來?!?p> 兩人從小一起長大,知根知底,張曉歌看見李銘臉上如此神色,便知他是有什么事想要單獨撇開自己。
沒有多想,銘哥這么做,肯定有他的理由。
張曉歌只是隨口提醒一句“去的遲又要罰站了!”,就獨自離開。
待確認張曉歌走了后,李銘再次認真確觀察了一下四周的景象,這個地方在自己記憶中確實應(yīng)該是記憶中一處墻壁。
只是此時本該厚實的青色墻壁,不知為何突兀消失變成窄巷。
黑暗深處的那本筆記本像是發(fā)散出某種氣味的毒藥,李銘不由自主的往前走了兩步,盡然是徑直走入了其中。
周圍鼎沸的人聲沒有絲毫異樣,沒有一絲驚世駭俗,像是沒有一個人發(fā)現(xiàn)這位年歲不大的少年,走入了墻壁之中。
……
待李銘回過神來,他手中已經(jīng)拿起了地上那本黑色的筆記本,隨著手心一陣刺痛。
空白的筆記本自動翻頁,上面緩慢寫出“李銘”兩字,接著筆記本便消失在他的手中。
“什么情況?”
這讓人恐慌的一幕還未讓李銘心中的驚慌與恐懼迸發(fā)而出出,一陣天昏地暗的眩暈感涌上他的心頭。
……
“四個新人??!”
李銘在一聲包涵無盡感慨的感嘆聲中睜開了雙眼。
失去記憶前一刻發(fā)生的事,對他心里產(chǎn)生了不小的觸動,作為一名堅定的無神論者,當看到一只無形的手在空白筆記本上寫出自己的名字后,他確實嚇了一大跳。
李銘謹慎的打量四周,想弄清楚周遭發(fā)生的情況。
地上除了仍然昏迷的三個人外,還站著其余三個人,一男,兩女。
他們身上都散發(fā)著一種很奇怪的氣味,經(jīng)常能接觸到醫(yī)生和警察的李銘知曉,那股味道是血腥味。
眼前,不論男女,手上都是沾了不少血的。
他心下略微緊了緊。
自己這是被綁架了?
“呦,小屁孩。你看起來一點也不慌亂嘛!”
帶有一些調(diào)侃意味的女音傳來,李銘不動神色的看了過去。
清醒之前,他聽見的那聲感慨也是從她口中傳來。
女人一身惹眼的紅色衣服讓人第一眼就注意到了她,李銘略微奇怪的看了眼似乎是女人同伴的另外兩人,李銘不是很明白他們神色中淡淡地恐懼是來自哪里。
“漂亮姐姐,這里是哪里?再不去班級,又要被老師處罰了?!?p> 李銘臉上掛上甜甜的微笑,配上他清秀好看的外貌,倒是讓人心生好感。
也許是李銘那句漂亮姐姐逗樂了這個女子,她帶著的黑框眼鏡都遮不住臉上的笑意:“小弟弟,不要急。等其他人醒來,你就什么都知道了?!?p> 另外站著的兩人見到女子臉上的笑容,猶如遇見蛇蝎一般,下意識地拉開了和紅衣女子之間的距離,但后來兩人想到了什么,又悻悻上前。
面對女人那股毋庸置疑的語氣,李銘下意識的不再出聲,他乖巧地站在一邊。
李銘臉上帶著掛著純真的笑意,心中揣測,自己做的這些偽裝,似乎已經(jīng)被人看透。
還有之前發(fā)生的到底是……
沒等多久,之前地上同李銘一同躺著幾位“躺友”,也掙扎著站了起來了。
兩個男人顯得驚慌失措,看起來還沒有李銘這個“孩子”表現(xiàn)的成熟穩(wěn)重。
唯一的一位女人卻顯得十分淡定,看起來不像是裝的。
剛一醒來,兩個男人便大喊大叫起來,“鬼??!妖怪啊……”之類的話從他們嘴中喊出。
穿著紅衣服的女人皺了皺眉頭,把黑框眼鏡往上提了提,她呵呵了一聲后:“閉嘴。”
淡淡地兩個字有種不容置疑的威信,嚇得的兩個男人當場安靜下來。
“我叫燭砂,沒時間和你們扯皮?!?p> 簡單的介紹了一下自己之后,女人頓了頓,似乎在整理措辭。
看起來,她似乎是第一次做自我介紹這種事情。
燭砂?
從來沒聽過的名字,李銘卻是饒有興致地看了一眼散發(fā)著恐怖氣場的女人。
這種尸山血海中走出的氣場,他只在一個老人身上見過——他的外公,老一輩上過戰(zhàn)場的老人。
李銘很好奇,如今這個和平年代,如何有人手中沾染這個大的血腥,卻還活的這么滋潤。
難道這個女人是部隊里的?
帶著好奇,李銘靦腆的朝著燭砂笑了笑。
沒有理會李銘,燭砂整理好了措辭,她冷冷地道:“這里是第六間,我是代理隊長,這是一個剛剛被團滅過的小隊,我也不過比你們多活過一兩次任務(wù)的而已?!?p> “至于你們?yōu)槭裁磿竭@里……”
燭砂冷笑兩聲,舉起自己白嫩的右手,毫不掩飾自己內(nèi)心的憤怒與厭惡?!爱斎缓瓦@該死的玩意有關(guān)?!?p> “至于第六間,小隊,任務(wù)……你們看看自己的手。”
讓李銘皺起眉頭,恍惚間,他抬起自己的左手,只見自己那雙比燭砂還要修長白嫩的手正中心貼著一副貼畫。
筆記本模樣的貼畫,就像小時候貼上去的泡泡糖貼紙一樣,不過它卻沒法弄下去。
當李銘的注意力集中到手上的畫上時,那幅畫就在他的眼中變成了一行血淋淋的文字。
“第六間團隊任務(wù):諸位生存者,即將前往2017年1月5日的北鳥高中。
本次任務(wù)要求:存活五日。
任務(wù)獎勵:五十積分”
看著一臉震驚的眾人,燭砂的臉上不知怎么又浮現(xiàn)出笑意,她像是對剛剛清醒的幾個人介紹,又像是特地對某個不逝去的人介紹著。
“聚精會神盯著手上的手冊,就會浮現(xiàn)出你的任務(wù)和……”
說了一半,燭砂突然停止不語。
這絕對能逼死一大堆強迫癥患者。
李銘驅(qū)趕了心中那怪怪的感覺,他繼續(xù)靜靜地聽著這個紅衣女子接下來的話。
“和你們得到的,能讓你們生存的物品!”
“五分鐘后,任務(wù)即將開始。我說的這些,不管你們信還是不信,都得按照嚴格去執(zhí)行……當然,如果你們想找死的話,當我沒說?!?p> “嘿嘿!”燭砂身邊,半天沒說話的那位女同伴神經(jīng)質(zhì)般冷笑一聲接著道
“等會你們就會發(fā)現(xiàn),筆記本給你們帶來的驚嚇只是小兒科,真正的重頭戲還在后面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