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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武天下

第99章 誰難堪

明武天下 梁可凡1 2039 2018-06-03 14:33:16

  宋誠道:“不是什么人都能成為新軍軍士們的先生。你既想成為他們的先生,怎能不表現(xiàn)一下,讓他們看看,你的才華。”

  這個瘋子是先生?走在前頭的軍士暗暗嘀咕,走在后面的軍士各種好奇。

  張陽大驚:“你要我怎么表現(xiàn)?”

  難道讓他跟軍士們廝殺一番,贏了才能當(dāng)先生?真是見鬼了,要不是祖父命老仆押他來,他會來么?

  宋誠道:“不用太高深的學(xué)問,你上勾梯,做十個上下就行?!?p>  上勾梯做十個上下是什么鬼?張陽嘀咕,可很快他就明白了。

  軍士們在一排一人多高的鐵架子前停下,鐵架子上橫豎用鐵條烙出一個個兩尺半左右的四方格,每一個四方格掛一個個圓形把手,每一個把手都用布包扎了。這就是勾掛了。

  軍士們還擔(dān)心下這么大雪,掛勾是鐵鑄的,被凍得冰冷,皮膚溫?zé)幔治丈先?,會粘住,繼而撕下一層皮,沒想到宋誠先命人把掛勾包扎了。

  軍士們心里暖暖的。

  宋大人太貼心了。

  宋誠讓五十個軍士示范,每個軍士做五十個,然后示意張陽照做:“他們每天要做三百個。你是先生,特別優(yōu)惠,十個就可以了?!?p>  身著鎧甲做這個,特別費力,軍士們一開始各種不適,現(xiàn)在才漸漸適應(yīng)。

  張陽目瞪口呆:“讓我做這個?”接著爆發(fā):“我可是讀書人!是他們的先生!”身為丘八的先生,怎能做跟丘八同樣的動作?這不是羞辱人嗎?

  “對啊,你是他們的先生,所以更應(yīng)該以身作則?!彼握\笑瞇瞇道。

  現(xiàn)在顧興祖一見宋誠這副笑容就心底發(fā)寒,少年要坑誰,都是這么笑瞇瞇的。

  軍士們本來就對張陽站在操場喊宋誠的行徑不滿,對他各種鄙視,見宋誠要收拾這愣頭青,都跟著起哄,道:“不是誰都能當(dāng)我們先生的,你既想當(dāng),總得拿出一些本事?!?p>  其實很多起哄的軍士沒有想到,這人是來教他們讀書識字的,只是覺得這人對宋誠不敬,不能放過他。

  張陽額頭青筋爆跳,道:“我……我不當(dāng)了。”

  一直默默跟在后面的老仆道:“七少爺,老太爺說了,你要不好好教導(dǎo)新軍,就別回府。”

  張陽吐血,祖父確實說過這話,可你用得著這個時候跳出來提這個嗎?這不是助長敵人的氣勢嗎?

  其實老仆也沒辦法,不趕這個時候說,萬一張陽少年脾氣發(fā)作,當(dāng)真拂袖走人,他怎么向張益稟報?老仆從小侍候張益,深知他的性子,他是為張陽著想。

  宋誠似笑非笑道:“張先生,請吧?!?p>  “張先生,請吧?!避娛總凖R唰唰道,有促狹地跳上去,三兩下把扎好的布條解了,那意思,分明想讓張陽雙手脫下一層皮。

  眾目睽睽之下,不做是不行了,可做也是做不了的。張陽又氣又急又怒,瞪了軍士們一眼,道:“你們給我等著?!笨次乙院笤趺词帐澳銈儭?p>  宋誠道:“一碼歸一碼,張先生若想公報私仇,那可不行?!?p>  “什么公報私仇?沒有的事?!睆堦柤部诜裾J。

  宋誠笑瞇瞇道:“沒有最好,我錦衣衛(wèi)眼里不揉沙子。”

  錦衣衛(wèi)!張陽心頭一跳,怎么總把這貨的身份給忘了呢,祖父再三提醒,他再不是以前那個滿京城打架斗毆的小霸王,而是三品大員,讓人聞之喪膽的錦衣衛(wèi)指揮使。

  “好吧,我試試?!睆堦栁?,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哪,在錦衣衛(wèi)跟前不服軟的,只有死人,很多人求死不能,只好服軟,他不是硬骨頭,還是別逞強了。

  張陽學(xué)著軍士們的樣子看準一個圓環(huán)跳了上去,可手伸得遲了,離勾梯還有兩尺,哪里碰得到。

  掉下來了。

  砰的一聲,屁股狠狠摔在凍得硬梆梆的地上,剛下的新雪蓬蓬松松的,四處飛濺。

  軍士們哄堂大笑。

  屁股火辣辣地疼,軍士們的哄笑聲更讓張陽羞愧,他恨不得地上裂開一條縫,好讓他鉆進去。堂堂首輔嫡孫,淪落到這個地步,還有何面目見平日高談闊論的朋友?

  哄笑聲中,老仆搶上扶他起來。

  宋誠道:“只差一點點,多試幾次,就能抓住掛勾了?!闭f著有意無意瞟了那個沒有扎布的掛勾一眼。

  這一摔,張陽帽子掉了,狐貍皮大氅上又是雪又是泥,要多狼狽有多狼狽。他見宋誠不肯罷休,怒道:“還要再來?”當(dāng)我是猴子嗎?

  老仆上前施禮,道:“宋大人,七少爺從沒有做過這個,還請宋大人看在我家老太爺面上,高抬貴手。待小的回府稟知老太爺,老太爺自會寫信斥責(zé)七少爺,給宋大人一個說法?!?p>  他早就勸過張陽,好生在大帳等候,張陽非不聽,非要大聲吼,說是這樣能讓宋誠難堪,現(xiàn)在好了,誰難堪,不是明擺著嗎?

  很多人清楚這個長相清癯的老仆在張益心中的份量,宋誠怎會不清楚?可今天這事,豈是老仆幾句話就能揭過去的?“

  宋誠笑瞇瞇道:“張閣老知道愛孫有這等本事,想必也是欣慰的。張先生,再試一次?”

  試毛線啊試。張陽堅決不干,道:“腿摔斷了。”

  腿摔斷了,你怎能好好兒站在地上?軍士們又是一陣哄笑。

  老仆老臉紅到脖子根,實在是小主人太丟人了。

  “腿斷了?這個容易,來人哪,請?zhí)t(yī)?!?p>  軍士們這么高強度的訓(xùn)練,萬一出什么狀況,得有大夫診治不是?新軍成立之初,宋誠就奏請朱祁鎮(zhèn),從太醫(yī)院撥了兩個太醫(yī)過來。

  這里有太醫(yī)?張陽眼睛瞪得滾圓,道:“別騙我。”

  可很快一個三十出頭,上唇留兩撇短須的青年急步走來,身后一個童子背著藥箱,不是大夫又是誰?

  這下,張陽服了。太醫(yī)一來,肯定看出他的腿沒事。

  “我上不去?!闭娴牟幌朐偎ひ粋€狗吃屎了,太丟人啦。

  宋誠笑瞇瞇道:“這個容易,來人,端椅子。”

  一把官帽椅在軍士們不屑的目光下放到鐵架子下,張陽踮著腳尖站上去……

梁可凡1

感謝思昨日打賞。第一更來了。。。。。捂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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