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夢醒時分
云昭疼的眼淚都流出來了。失聲驚呼。
聽到云昭驚呼,水靈兒這才反應(yīng)過來。
“住手,你干什么?就算我有罪,禍不及妻兒!”
水靈兒大怒,看著匕首割破云昭的脖子,鮮血直流。一股怒意襲來。額頭青筋暴露,面色通紅。就算水靈兒再有涵養(yǎng),遇到這種事,也不免緊張。
此時的秀莎已經(jīng)沒有理智可言,她要折磨手里的云昭,讓水靈兒感到疼痛。只要水靈兒精神有波動,她就有機會探知水靈兒內(nèi)心的秘密。
“你知道血竭之癥誘發(fā)的原因么?是情,中蠱者不能動情,如果你是無辜的,那你對公主的情就是假的,水靈兒,你根本就沒有情,你是冷血的!”
此言一出,水靈兒大感意外,但是最意外的不是他,而是云昭。
云昭聽聞此言,如同五雷轟頂。瞬間覺得天崩地裂。
“不是的,不是的!你別傷害她!”水靈兒也失去理智,他必須制止秀莎傷害云昭。因為水靈兒在秀莎的眼里,感受到了死亡。
秀莎這句話雖然瘋狂,但是也不是沒有道理。
動真情觸發(fā)血竭之癥,水靈兒身體安然無恙,除了擁有解蠱的方法之外,還有一個可能,就是他根本就沒動感情。
秀莎就是要證明這一點。如果水靈兒真心喜歡云昭公主,那他所中的血竭之毒,一定是被解除了!
云昭看著眼前的水靈兒,突然有種陌生感。這么多年,自己是否真的走進過他的內(nèi)心,他的心里,是否留我一席之地。
秀莎在與云昭公主對視之時,用最快的速度控制了她的意識。在秀莎的引導(dǎo)下云昭竟突然起了疑心。
云昭突然感到傷心欲絕,淚水模糊視線,突然一手抓住秀莎的手,匕首用力刺向自己的脖子。
“云昭!不要!”水靈兒悲憤的聲音穿過風(fēng)雪,在群山間回蕩。
秀莎呆呆的松開了手,匕首掉落雪上。云昭慢慢倒下,鮮血染紅了長袍,雪地上留下一片世上最凄美的花朵。懷里的靈位牌滑落在地,沾染一片殷紅。
水靈兒的心又一次碎裂,巨大的壓力讓他徹底崩潰。
水靈兒瘋狂的撲過去,抱起地上的云昭?!霸普?,你怎么這么傻?”
“水靈兒,你動情了,你對云昭公主的感情是真的!”
“你在控制她!你殺了云昭,她是無辜的!我的云昭.......”水靈兒哭喊著質(zhì)問秀莎。
“我只是對她用了幻術(shù),自刎是她自己選擇的路,她要你嘗到失去愛人的滋味!”秀莎仰天長笑,笑聲里依舊充滿恨意。
就在這一剎那,秀莎終于看穿了水靈兒的心。他的心在滴血,碎成無數(shù)的碎塊,疼痛,傷心。
然而,秀莎突然瞪大了眼睛,水靈兒心里沒有仇恨,也沒有謊言,只有傷心和疼痛。中間參雜著悔恨和自責(zé)。
接著水靈兒心里出現(xiàn)了云昭的影子,年幼的孩子,還有錘頭和小白的童年。
“你看吧!看吧!你都看到了,你是否能找到你想要的?”水靈兒聲音沙啞,一個字一個字的說道。
如果一個字是一把刀,足可以將眼前這個女人刺的體無完膚。
秀莎突然頭痛欲裂,雙手抱頭,撕心裂肺的狂吼。眼神里充滿恐懼。
水靈兒故意將自己的內(nèi)心展露無疑,秀莎在一瞬間經(jīng)歷了水靈兒半生的苦難,巨大的壓力讓她徹底崩潰。
水靈兒仰天長嘯,聲似狼嚎。
寒空風(fēng)吼,隱隱有回聲繚繞。
像是回應(yīng)水靈兒的嚎叫,附近雪山上也傳來一聲狼嚎,緊接著遠處一聲接一聲的狼嚎傳來。
狼嚎引起了連鎖反應(yīng)
狼嚎四起,寂靜的雪山突然變得喧囂。無數(shù)狼影在雪中穿梭。
長空飛雪,無數(shù)雪花在空中飄飄蕩蕩。透過朦朧的飛雪,一頭巨大的雪狼從遠處山野狂奔而來。
雪狼猶如一道利劍,撞碎來不及閃避的雪花,眨眼間來到水靈兒身邊。
其他雪狼也從四面八方迅速集結(jié),在水靈兒十米開外,形成一個包圍圈。
群狼集結(jié),只要水靈兒一個命令,秀莎就會被群狼殘食。
水靈兒不再冷靜,他必須反抗,不為自己,他要為身邊的人反抗。
懷里的云昭慢慢睜開眼睛,聲音微弱,斷斷續(xù)續(xù)的說道:“不歸,放過她,冤冤相報永無期,離開是非,帶我回扶余,我想看家鄉(xiāng)的達子香!”
云昭微睜雙目,看著水靈兒的臉,露出甜甜的微笑。
透過靈兒的眼睛,她似乎看到了家鄉(xiāng)。漫山遍野開滿達子香,淡粉色的花海,散發(fā)出淡淡的清香......
云昭的手輕輕滑落,指尖沾染了北國的雪花。
水靈兒閉上雙眼,淚珠滾落。
“好,我們這就去!”
水靈兒起身,縱身躍上雪狼后背。一聲呼哨。
幾匹雪狼跳進院子,出來的時候,背上多了兩個孩子。
水靈兒仰天長嘯,雪狼帶著水靈兒向遠處狂奔而去。轉(zhuǎn)眼消失在雪幕之中。
群狼隨后陸續(xù)撤離,群山恢復(fù)寂靜。
北郡的雪,冰封了塵世的繁華。一只銀狐融進雪野,炎五快馬加鞭,趕到陸家。
此時陸家早已空無一人,秀莎躺在小白身邊,胸口插著一把匕首。兩個人早已被大雪覆蓋。
炎五憤怒的咆哮。
“我胡炎對天啟誓,有生之年,必滅你陸家......
雪,除了雪,還是雪。北郡的的冬季,是雪的世界。炎五在茫茫雪野跋涉前行。身后留下長長的足跡
炎五停住腳步,慢慢回過頭來,看著身后的足跡。
突然,楚陽看到了他的臉,那是楚驕的臉,一張再熟悉不過的臉。而今,他只能出現(xiàn)在夢中。
炎五突然變成了楚驕。
楚陽撲過去。
“楚驕!”
楚驕摘下大沿帽,捋了捋短發(fā),嘴角上翹,對楚陽微微一笑。
是楚驕,真的是楚驕。
楚陽拼命在雪地里掙扎,過膝深的雪,阻礙了前進的速度。每走一步,楚陽都有種被黏住的感覺。
楚驕轉(zhuǎn)身漸漸遠去。
“楚驕,楚驕,你別走,等等我,楚驕!”
雪越下越大,眼前白茫茫一片,密集的雪花遮住了視線。
楚驕的背影漸漸模糊,慢慢消失。
楚陽掙扎著,叫喊著,腳下的雪,越陷越深......
孤獨和寒冷終將他的靈魂凝固,他放棄了掙扎,安靜良久,他似乎聞到了一股茶香,淡淡的茶香帶著一絲暖意,沁人心肺。
茶?
他記得在漆黑寒冷的深夜,胡三爺給自己和小濤起了一壺?zé)岵琛?p> 一壺用來暖心的熱茶。
楚陽猛然驚醒。
屋里茶香依舊,爐火暖意融融,小濤安靜的躺在木椅上,睡得很沉。
胡三爺坐在對面,神態(tài)安詳,眼睛里沒有一絲波瀾。
楚陽端起茶杯。
就在手觸摸到茶杯,楚陽愣住了。
因為他感覺到了茶杯的溫度。
茶已經(jīng)涼了!
調(diào)皮小胡子
故事終于回到主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