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面容清癯，帶著頭巾的長者聲音宏大的讀誦著《孟子》，白色
的光波以光柱為核心向四周擴散。
“儒家第二圣孟軻！”
王棟看著空中的長者，眼睛出流露震驚之色。
陰神大儒李九璋以指骨為筆，鮮血為墨，又灌溉全身文氣，竟然有了一絲孟軻的神韻。
“吾善養(yǎng)浩然正氣！”
白光好似原子彈爆炸一般向四周擴散，一個個鬼神眼睛大睜，一臉的恐懼，拼命的向四周逃竄。
但是他們的表情很快就凝固了，因為白光的速度要比他們想的還要迅猛。
一頭頭鬼神好似被潑灑了硫酸，在白光的照射，全身陡然出現(xiàn)一個個窟窿，然后竟然詭異的自燃，最后變成一團團飛灰。
噗！
噗！
噗！
一頭頭鬼神好似被點燃的風箏，又好似被擊落的戰(zhàn)機，冒著黑煙從天而降，落在地面上徹底的化為灰燼。
提前落地隱藏的鬼神也在白光中現(xiàn)出原形，最后好似在陽光下的白雪，瞬間消失于無形。就連那些附在人體上，鳩占鵲巢的也不能例外。
“太強大了?！?p> 看著覆蓋整個帝都北部，無差別致命攻擊的浩然正氣，王棟眼睛里流露出震撼之色。
這簡直就是大秦帝國的大規(guī)模殺傷武器，有點像前世教廷的凈化之光，而且更加的徹底。
不論鬼神隱藏多么深，多么巧妙，只要是在白光籠罩范圍之內(nèi)，都好像被扔進硫酸池，瞬間被消融。
“呼！”
看著一個個鬼神被浩然正氣點燃，變成一個個移動的火把，或者是直接變成灰燼。
就算偶爾有漏網(wǎng)之魚，憑借北郡的實力，也完全不用擔心，剿滅只是時間問題。
身穿儒服的李九璋身體虛弱的站在那里，手上的手指早已經(jīng)止血。
看著一個個鬼神被浩然正氣屠戮。
真是痛快！
“大儒就是大儒！”
“一言可為天下師！”
“胸中浩然正氣，已經(jīng)達到了萬邪不侵的境界。”
“那是自然，李先生雖然默默無名，但是已經(jīng)成就大儒十數(shù)年，只要再有一段時間的積累就能突破大賢境界。要知道大賢再進一步就是亞圣。豈是那種僥幸寫出幾首詩，嘩眾取寵的狂生能比？”
“這是自然！”
“李先生胸中的浩然正氣直沖云霄，覆蓋整個北郡巨城，不論是多么狡猾的鬼神，都沒有辦法遁形。”
“李先生才是帝都第一才子，最有資格獲封鎮(zhèn)國之民?！?p> 倉皇逃竄的人們看著一個個鬼神在白光中化為烏有，眼睛中頓時流露出憧憬的神色。
更有甚者目光看著王棟指桑罵槐的說道。
“噤聲！”
旁邊的人見話題越來越有針對性，急忙拉了他一把，小聲警告道。
“怕什么。”
“就算他的詩詞寫的再好，也不過是一個狂生，還不是儒家中人，和李先生比起來，差距不是一丁半點?！?p> “也就是李先生大度，如果是輪腔舌戰(zhàn)，還有詩詞的功夫，他比陳先生那是天壤之別?！?p> 其他人下意識的看了一眼空中站立好似神人的李九璋，還有全身被血液浸濕，一臉狼狽的王棟。
眾人的眼中不由的都流露出一絲鄙夷。頓時小聲議論起來。
“王棟先生可是名滿天下，而且有兩首鎮(zhèn)國詩膾炙人口！”
“這位李先生雖然位居大儒，但是卻沒有一首詩詞傳唱天下，真是讓人難以信服！”
“就是！”
“王先生可是帝都第一才子，也是我們大秦的驕傲！”
“而且兩人，一個剛剛弱冠，一個步入壯年，以儒家的位階來進行衡量，委實有些不公平。再說，王先生也不是儒家中人，兩者根本無法比較！”
有貶低的自然有力挺的，幾個穿著文士衫的學子小聲為王棟抱屈道。但是這樣的人實在太少，很快就淹沒在反對的聲音中。仿佛是一個浪花，瞬間出現(xiàn)，又瞬間消失于無形。
“沒有成長起來的，就不算天才?！?p> “鎮(zhèn)國也只是虛名，當不得真?！?p> “僥幸！”
“如同他真的如同傳說中那么有才華，怎么不現(xiàn)場賦詩一首。還不是李先生力挽狂瀾?！?p> “就是，要我說，還是李先生，其他人都是浪得虛名之輩?！?p> 站起虛空中的李九璋耳目聰慧，臉上雖然沒有表情，但是眼睛里還是流露一絲淡淡的得色。再看向王棟的眼神中也多了一絲倨傲。
王棟的眉毛不由微微的輕皺。
“詩詞不過小道爾?！?p> “八股文章才是大道！”
“老夫三歲開始啟蒙，十三歲進入白鹿書院，跟隨長者學習八股文章，二十三歲中的進士，又十年進階翰林。現(xiàn)在五十有二，已經(jīng)是大儒位階?！?p> “放眼北郡，乃至神都，五十歲進階大儒者，如同鳳毛麟角。少之又少！”
“為何？專一也！”
“少年郎，詩詞只是小道，休要沉迷其中?！?p> 李九璋看著一臉狼狽的王棟，眼里隱隱有著一絲得意，有些教訓的說道！
王棟眼睛不由的一凝，他和這位大儒素未謀面，更沒有交集。
沒有想到這位大儒竟然趁機不輕不重敲打他。
大儒李九璋也在看著王棟，眼睛里流露一絲嫉妒的神色。
想他當年這個年歲的時候還在浩然學院頭懸梁，錐刺股，閉門讀，一名不值。
而同樣是這個年紀，王棟卻是名滿天下，被人皇敕封為鎮(zhèn)國。
說心中沒有嫉妒，那是不可能的。
但是兩人一直沒有交集，就算李九璋心中有再多的不滿，也沒有辦法發(fā)泄。
今日在此，這種情況下偶遇王棟。又聽到下面人的議論，自然忍不住要敲打教訓幾句。
不是所有的鬼神都那么孱弱，有大約數(shù)百強壯的鬼神在浩然正氣中狼狽的向外逃竄，他們的身體雖然好似被陽光灼傷，生出一些褐色的光斑，但是對他們來說并不是什么太大的損傷，只要靜養(yǎng)幾日就能恢復。
“不好！”
看著即將沖出浩然正氣籠罩范圍的鬼神，眾人面色不由的大變，下意識的用眼神看著李九璋。
希望他在讀誦一遍《孟子》。
但是李九璋有苦自知，為了催動《孟子》中的浩然正氣，他的文氣已經(jīng)消耗大半。
想要在催動一次，根本不可能。
想到這里，李九璋的臉上不由的升起一絲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