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道皇者腳踏在虛空之中,他
背后的十多個武道王者結(jié)成陣勢,
仿佛是一張張開的漁網(wǎng),將整個帝都北部籠罩起來
帝都北部府尹斐然站在牛車之
上,面色如水的看著空中。
他的手微微的顫動著,漆黑如
墨的天空,猩紅猙獰的巨眼,一身
青衣,好似標(biāo)槍一般挺拔,周身氣
血燃燒的王棟,他的光芒好似照
亮黑暗的火炬,又好似獨身飛翔在
海上,勇敢搏擊風(fēng)浪的海燕。
他的心震顫了!
他恨不得現(xiàn)在就用畫筆將這一
切永久的記錄。
太震撼了。
實在是太震撼了。
他仿佛第一次認(rèn)識了王棟。
怪不得他年紀(jì)輕輕,不過弱冠
就有如此的成就。
斐然在心中不停的叩問自
己,換身自處,自己有這樣的勇
氣,直面蒼天,能面生死么?
他眼神幽幽。
如果山川能無陵,天地能交
合。
那么他就能不懼生死,直面天
道。
那么山川能無陵,天地能交合
么?
答案是肯定的。
不能!
那么他也做不到王棟這樣直
面生死。
“大人!”
“你在看什么?”
一身白發(fā)的老管家見斐然正
在走神,有些詫異的小聲問道。
“我在看山!”
帝都北部府尹霍斐然眼神幽幽,看著王棟筆直的脊梁,臉上帶著前所未
有的凝重,認(rèn)真的說道。
“看山!”
“哪里有山?”
白發(fā)管家看著被雷電夷為平地
的建筑,以及正在燃燒著火焰的殘
垣斷壁,哪里有山,不由有些詫異
的問道。
“西北海之外,大荒之隅,有山
而不合,名曰不周?!?p> 帝都北部府尹斐然沒有回答,有些呢
喃的背誦著《山海經(jīng)大荒西經(jīng)》中
的一段話。
相傳不周山是人界唯一能夠到
達(dá)天界的路徑,但不周山終年寒
冷,長年飄雪,非凡夫俗子所能徒
步到達(dá)。
老管家眼睛里流露出迷茫之
色,詫異的看了一眼府尹斐然,又看了夷為平地,不存一物的斷壁
殘垣。
對府尹斐然的話他實在難以
理解。
這里哪里有山?
“山不在眼中,山在心中?!?p> 帝都北部府尹斐然的眼睛緩緩的閉
上,語氣中帶著憧憬。他仿佛看到
了一座經(jīng)歷萬載風(fēng)霜,屹立不倒,
貫穿天地的大山。
“這。。。?!?p> 老管家也閉上眼睛,試圖看到
自家老爺斐然口中所說的山巒。但是,他閉上眼睛除了黑暗還是黑
暗,別說山川,就是石子砂礫也沒
有看到一個。
最后只能無奈的放棄,躬身低
腰,眼簾低垂,亦步亦趨的跟在自家老爺斐然的身后,好似護衛(wèi)。
在數(shù)里之外的大路旁,有一個
用稻草搭建,異常簡陋的茶水草
蘆。
簡易的爐灶上放著一把銹跡斑
斑的銅壺,里面的水已經(jīng)被煮沸,
幾片茶葉在沸水中翻滾,釋放出一
絲絲淡雅的清香。
一個須發(fā)潔白,渾身穿著粗布
衣服,看起來有幾分窮酸的老者坐在茶爐旁,一臉的微笑,時不時在
敞開的白紙上落下幾個字。
一個黃發(fā)垂髫的童子正在手腳
麻利的收拾著茶杯。
這個草蘆別看簡陋,但是因為
臨近大路,又有免費茶水提供,來
往的都喜歡在這里歇歇腳。
所以童子每天都格外的忙碌,
不過童子不僅沒有抱怨,反而每天
都甘之如飴。
“師傅!”
“今天又收集了好幾個有趣的
故事!”
“只要稍微整理一二,就會非常的精彩?!?p> 童子看著正在書寫的老者,臉
上流露出興奮之色,有些高興的說
道。
童子見老者心情不錯,眼睛中
流露出一絲靈動。有些撒嬌的說
道:
“師傅,給徒兒再收個師弟
吧。這樣徒兒也不顯得孤單。”
老者停下手中的毛筆,眼睛里
流露出睿智的光芒,看了童子半
晌,就在童子渾身感到不自在的時
候,他才展顏一笑。有些打趣又有
些唏噓的說道:
“你自小聰慧?!?p> “三歲之時就知道揣摩人
心?!?p> “為師以糕點糖果挑逗你,問
你是否好吃。”
“你說不好吃。等為師想要將
他們?nèi)肟谥畷r,你又說好吃?!?p> “原來糕點糖果不是真的好
吃,是你恐說好,被為師吃掉。雖
然是小孩伎倆,但是為師知你比常
人聰慧?!?p> “但是恐你自傲,自恃聰明,
所以讓你勞其筋骨?!?p> “今日你讓為師再收弟子,就
是想要找個師弟來煮茶,辛勞,從而解脫自身。”
那個面色如玉,長的如同粉團
一般的童子被老者揭穿心思,臉上
不由的流露出尷尬之色。
突然,那個老者臉色陡然大
變,顧不得訓(xùn)斥童子。他好似瘋癲
一般沖出草蘆,直視北郡方向。
“師傅!”
“師傅!”
“你等等我!”
童子也顧不得尷尬,也跟著沖
出草蘆,神色異常的看著北郡方
向。
身穿粗布長袍,頭戴老舊文巾
的老者不顧童子的叫喊,從懷里掏
出一本微微泛黃,只見他輕輕的念
了幾句咒語,青色的書皮陡然射出
一道云煙,在云煙中有一個展翅超
過數(shù)米,眼睛銳利,鳥喙如刀的金
雕靜靜的趴伏在地上,好似家養(yǎng)的
忠犬。
啾!
好似金鵬的大鳥載著老者騰空
而起,兇猛的罡風(fēng)還沒等接近就被
他好似金鑄的羽翼撕碎。
那好似白玉雕琢的童子也不著
急,他從懷里掏出一本小小的薄冊
子,只見云煙過后,在院子后方傳來一陣駿馬的嘶鳴聲。
小說家!
這一老一少,看著和常人無
異,好似爺孫的茶爐老板,竟然是
百家之中,最為神秘的小說家。
古時之人以圣人在上,史為
書,瞽為詩,工誦箴諫,大夫規(guī)
誨,士傳言而庶人多以之謗之。而
至孟春,徇木鐸以求歌謠,巡省觀
人詩,以知風(fēng)俗。過則正之,失則
改之,道聽途說,靡不畢紀(jì)。
小說家為諸子百家中的其中一家,
據(jù)班固所著《漢書.藝文志》曰:
“小說家者流,蓋出于稗官;街談巷語,
道聽途說者之所造也?!薄?p> 意即小說家所做的事以記錄民間街
談巷語,并呈報上級等為主,然而
小說家雖然自成一家,但被視為不入流
者,故有“九流十家”之說。小說家者
能代表平民社會之四方風(fēng)俗。然亦
因其之小道,而不為世人所重,終
致弗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