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層境界就是畫骨!”
“骨就是神髓,就是精神,到了此境界的人,寫出的字不再呆板,而具備了神髓,具備了靈動?!?p> “這樣的人,脫離了匠,成了家!”
“只要加以磨礪,將來必定能夠成為遠近聞名的書法大家!”
“原來如此!”
呂太公再次點頭,王棟的話說的有道理。
但是,這樣的人在大秦帝國也并多見。就那冥幽縣來說,能夠達到第二層境界的也不過雙手之?dāng)?shù)。
“沒錯!”
“沒錯!”
其他幾位家主交換了一下眼神,彼此點頭,一臉的認(rèn)同。
“第三層境界則是畫心!”
“有道是畫皮畫骨難畫心。”
“畫心最難!”
“畫心之難,難于上青天?!?p> “如果說,畫骨之道,只要勤于練習(xí),持之以恒,或者是十年,或者幾十年,終有機會成就?!?p> “但是,畫心則不然!”
“他需要對書道有著特殊的體悟,從而形成自己獨特的書道!”
“只有這樣才能最終達到畫心的境界!”
“這樣的人,皆是鳳毛麟角之輩。有的人終生難得一見!”
“這!”
“這!”
“這!”
不論是呂太公,張御道,還是白自在等人眼睛都圓睜,一臉的震驚。
他們真的被驚到了!
誰也沒有想到,一個個小小的文字中,竟然蘊含著這樣大的學(xué)問。
畫皮!
畫骨!
畫心!
這幾個簡單的詞匯,卻讓他們看到了書道的路徑。
“可惜老夫是武人出身?!?p> “如果當(dāng)年能夠堅持,也許今日。。?!?p> 張御道眼睛迷離,好似回憶起小時候在父母的督促下練字的場景。
其他幾位也被觸動了心思。
眼睛中都流露出回憶痛苦之色,但是正如詩詞所說的那樣:
“少小不努力,老大徒傷悲!”
現(xiàn)在想的再多,也晚了!
只能期望后世子孫爭氣,彌補他們年輕時的缺憾。
想到這里,一個個人的眼睛陡然亮起,好似一頭頭饑餓難耐的惡狼,直勾勾的盯著呂太公手中的百壽圖。
恨不得爭搶過來。
呂太公的身體不由的一滯,肌肉本能的收縮,好似母雞護雛一般將百壽圖護在身后。
他有一種直覺。
為了這幅百壽圖,這些家主,真是什么臉皮都可以不要。
張御道看著呂太公戒備的神色,心中不由暗暗的可惜。
呂太公的直覺并沒有錯,他剛才的確是升起了搶奪的心思,大不了日后給呂家一些補償就是,哪怕多給一些也無所謂。
畢竟,和人才相比,錢財都是身外之物。
他是如此心思,其他幾位家主何嘗不是如此?
“你說了如此多,還沒有說,究竟怎么證明字體的真實性呢?”
韓承澤看著好似惡狼一般的諸位家主,強忍著胸口的憋悶,看似無理取鬧般大聲質(zhì)問道。
“哼!”
“真實愚不可及!”
王棟看了一眼面色古怪,眼睛赤紅,好似輸光了的賭徒一般的韓承澤,眼睛中不由的流露出一絲不屑。
“呵呵!”
“書法,不是簡單的組合,而是蘊含了深刻的道!”
王棟充滿不屑的看了一眼韓承澤。
“上古先民仰觀天文,俯察地理,遠取諸物,近取諸身,窮極宇宙之理,才形成今日的文字?!?p> “倉頡造字,鬼哭神嚎,天地變色!”
“這不是傳說,是真實的存在,因為文字實在是太偉大了,他蘊含了無窮無盡的秘密。”
隨著王棟的解說,眾人的心緒仿佛被拉到了上古時代。
他們仿佛看到了一身獸皮,滿臉滄桑,眼睛中卻有著無窮智慧的倉頡。
他正好似頑童一般蹲在地上,手里拿著一根樹枝在松軟的土地上一筆一劃,滿臉認(rèn)真的書寫著什么。
他寫的很慢,并且會時不時的停下來思考。
但是他眼睛卻充滿了難言的堅定,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也許是一個時辰,也許是一天,或者是一個月。
直到有一日。
倉頡手中的木棒毅然刺下,在松軟的土地上留下一個長長的痕跡。
最后化作一個好似天文,又好似鳥獸的文字。
這個文字的誕生,標(biāo)志著人類文明的起源。
蒼天哭泣,大地悲鳴,就連鬼神也發(fā)出恐懼的哀嚎,
王棟用手隨意的指著其中的一個文字,好似科普一般說道:
“這種文字,叫做魚文,產(chǎn)生于上古。是人類觀察魚類游動的軌跡,而發(fā)明文字。是最早的一種象形文字之一。”
王棟的手指仿佛有某種魔力,隨著他的解說,那一個好似游魚的文字竟然真的變成了一條大魚,在黑漆漆的海水中不停的游蕩。
眾人的眼睛不由的收縮,臉上更是流露出震驚的神色。他們知道,文字是不可能變成大魚的,大魚只是他們的一種錯覺。
或者說是文字中蘊含的一種信念。
“這個文字叫做鐘鼎文!”
“誕生的時間要比魚文略晚,銘刻在青銅大鐘還有巨鼎之上,故而得名鐘鼎文!”
轟!
又是一陣看不見的震顫!
眾人的眼睛里陡然出現(xiàn)一個個好似高山的鐘鼎,在青銅大鐘還有青銅巨鼎之上,有這樣一個個好似刀刻斧鑿一般的文字。
鐘鼎文!
“飛鳥文!”
“古人觀察鳥飛行的動作,創(chuàng)立的文字,蘊含著一絲鳥的靈動?!?p> 一只只眾人從來沒有見過飛鳥陡然出現(xiàn)在空中。
“斧鑿文!”
“因為形似斧頭劈下的痕跡,顧得得名。。?!?p> 一個個眾人從未見過的文字在王棟的解說下陡然變得生動起來,來歷,誕生的時間,誕生的背景,蘊含的軌跡。
一絲絲都被講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就算是張御道這樣的武道粗人,也不由自主的沉浸其中,難以自拔!
妙!
奇妙!
他們仿佛隨著王棟的解說,回到了遠古,回到了中古,看到了一個個文字的誕生,一個個文字的發(fā)展,一個個文字的凋零。
這種感覺實在是太妙了!
也實在是太美了!
每一個人都恨不得多在文字的海洋中徜徉一會。
但是,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
王棟更不會在這里為他們講解所有的文字。
當(dāng)他看到大家對文字的來歷都有了一定的了解,或者說是有了一定的判斷能力之后,就呷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