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里!”
“我們到了!”
不過剎那,一群穿著儒服的
人,擁簇著幾個頭發(fā)皓白的老者出
現(xiàn)在眾人的視線之中。
“錢慎兄!”
“章兄!”
“孫兄!”
不論是王棟,三班衙役,還
是圍攻縣衙的儒生,百姓都下意識
的轉(zhuǎn)頭,看向那只人數(shù)不多,但卻
出奇矚目的隊伍。
當(dāng)看到帶頭的幾人,韓承澤本
來有些灰敗的眼神,陡然重新燃燒
起希望的火焰。
“王棟!”
“這次看你如何應(yīng)付!”
“錢慎兄,章兄等人,都是出自
書香門第,世代薪火相傳。”
“在冥幽縣有著很大的名望。
更是冥幽縣讀書人中的翹楚,他們
因為醉心學(xué)問,低調(diào)治學(xué),在坊間
名聲并不是很大?!?p> “但是,他們在讀書人中卻有
很大的影響力?!?p> “哼!”
王棟看著身穿青衫,頭戴綸
巾的書生,不由的冷哼一聲。眼睛
中卻升起了一絲古怪,按照他的情
報。這些書生因為多種原因,已經(jīng)放棄了集會。
今日為何會突然至此?
想到這里,他不由下意識的看
向百里財,希望能夠從他那里得到
想要的答案。
百里財收到王棟詢問的目
光,眼睛中不由的流露出一絲茫然
之色。
顯然,事情的變化也出乎他意
料之外。
隱藏在黑暗中的黑衣人,見又
有數(shù)十個儒生抵達縣衙,眼睛中不
由的流露出欣喜振奮之色。
有些興奮的在心中暗暗說道:
“鬧吧!”
“鬧吧!”
“使勁的鬧吧!”
“鬧的越大越好!”
“大人!”
“我們應(yīng)該怎么辦?”
隱藏在人群中的武士,用目光
詢問道。
“原地待命!”
“等待時機!”
黑衣人首領(lǐng)比劃了幾個非常隱
晦的手勢,得到他命令的武士,輕輕的點頭,表示明白,快速融入沸
騰的人群之中,就好似水滴融入大
海一般,頓時消失的無影無蹤。
“韓兄!”
“你這是怎么了?”
“為何會如此的狼狽?”
走在前面的錢慎看著一身狼
狽,胸口隱隱有著血跡的韓承澤,
眼睛頓時收縮,臉上流露出難以置
信之色。急忙上前幾步,關(guān)心的問
道。
“呸!”
看著錢慎,韓承澤重重的吐了
一口血痰,眼睛中流露出委屈之色。但是,滿腹的委屈,又不知如
何說起。
畢竟,他不是王棟。
也沒有天道修改器深紅,看不到空中的氣運異
象,更不知他如何境地是因為血脈
鯤鵬在成型的一刻被王棟以秘法破去的關(guān)系!。
故而,就算他想要訴說,都不
知從何說起。
故而,他的嘴巴微張,喉嚨蠕
動,卻發(fā)不出一絲聲音,最后只能
無奈的嘆息一聲。
“錢慎兄!”
“你來了就好!”
“和我一起來討伐王棟這個
儒家敗類!”
“我們要向世人揭穿他虛偽的
面目,要讓儒林唾棄他!”
韓承澤伸出雙手,緊緊握著錢
慎的手掌,面色潮紅,激動的說
道。
不知是不是韓承澤情緒太過激
動而引發(fā)舊傷,不由的劇烈咳嗽起
來。到最后,身體更是佝僂,但是
不論他如何咳嗽,他都牢牢的抓住
錢慎的手掌。
好似溺水之人,抓住救命稻草
一般。
但是,他卻自說自話。
根本沒有發(fā)現(xiàn)錢慎眼睛中的不
忍,以及為難之色。
“儒道敗類?”
王棟的面色陡然變得冰冷,
好似不屑的冷哼一聲。
“你等口口聲聲說本官是儒家
的恥辱。”
“本官就問你等,什么是
儒?”
韓承澤憤怒的表情陡然一滯,
他雖然一直在咒罵王棟打壓儒家。是叛徒,是儒家的敗類!
但是,當(dāng)王棟問他什么是儒
的時候。
他竟然呆滯了半晌,嘴巴喏
喏,不知如何回答?
儒!
什么是儒?
這個問題看似很簡單。
但不論是韓承澤,還是他背后
的眾人,都下意識的沉默了!
什么是儒?
穿著儒服,頭戴儒冠的就是儒家么?
還是說,讀著四書五經(jīng),天天
朝拜孔圣人的,就是儒?
如果是這樣,那么儒也實在是
太過廉價了。
錢慎詫異的抬頭,看著面目威
嚴的王棟,眼睛中流露出思考的
神色。
什么是儒?
究竟怎么樣的人,才能算的上
一個真正的儒?
看著一個個沉默不語的儒生,
王棟的嘴角不由的上翹,流露出
一個嘲諷的神色。
真是。。。
竟然連什么是儒都不知,竟然
還敢將自己稱為儒家叛徒。
真是不知所謂!
韓承澤看到王棟眼角流露出
的不屑,頓時有一種被人以掌摑面
的感覺,瞬間變得赤紅,并伴隨有
火辣辣疼痛。
圍觀的百姓,見這么多儒生,
竟然被王棟一人問的啞口無言,
臉上頓時升起嘲諷的笑容。
更有人使勁的咧嘴,顯然心中
充滿不屑。
錢慎靜靜的站在那里,眼睛中流露出思考之色,過了半晌,才幽
幽的說道:
“儒,柔也,術(shù)士之稱。從人,
需聲。”
王棟看著站在韓承澤身旁的
年輕書生,眼睛中不由的流露出一
絲詫異。他下意識的轉(zhuǎn)頭,看向百里財,眼睛中流露出詢問之色。
“大人!”
“此人是錢慎,在冥幽縣素來
有名望。和韓承澤是至交好友?!?p> 百里財見王棟詢問,急忙上
前一步,小聲音的說道。他思考了
一會,好似擔(dān)心王棟誤會,又接著說道:
“其父以前曾經(jīng)在朝廷做過員
外郎?!?p> “后因為厭倦官場生涯,回祖
籍頤養(yǎng)天年。”
“在冥幽縣素有善名,和傅學(xué)政等都是好友?!?p> “原來如此!”
王棟眼睛中升起一團莫名的
光彩,輕輕的點頭。
“你的儒,解釋的倒也規(guī)
矩!”
“但是,那是書本上的儒,而不是心中的儒!”
錢慎見自己的見解被王棟否
定,心中不由的升起一絲不服氣,
頓時將老父的囑托拋到腦后,有些
挑釁的問道:
“大人說小生的解釋不對!”
“不知大人如何解釋這個
儒?”
聽著錢慎的言語,王棟沒有
任何生氣的表現(xiàn),輕輕的搖頭,笑
著問道:
“你們其他人可有不同的見
解?”
“
“哼!”
一個面色白凈,好似女子一般
秀麗,但是身上卻有著一種說不出
脂粉氣的書生走出人群,有些矯揉
做作的揮舞著鎦金的扇面,拋了一
個自認為勾魂的媚眼。捏著嗓子,
聲音嬌柔的說道:
“大人!”
“小生認為,儒有俗儒,雅儒,
大儒之分!”
“像那些不通文墨,面容粗鄙
之輩就是俗儒,俗不可耐!”
“和小生這種,身段婀娜,氣質(zhì)
怡人,胸中有錦繡的就是雅儒!”
“皓首先生,精通六藝,熟讀經(jīng)
典的,就是大儒!”
“不知縣尊大人以為如何?”
看著那故意搖擺身子,眼睛勾
人,滿身脂粉氣的書生,王棟不
由的感到一陣惡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