紙終究是包不住火的,關(guān)于魏國大量的人間慘事,還是以最快的速度向著天下蔓延。王棟,再一次名聲大噪,當然這回是地地道道的惡名。
嬴政自然是要替王棟解圍的,于是,流傳天下的版本基本是王棟給秦王的那一個。天下知名的酒樓,有那飲客津津樂道地訴說著。
“那王賁道:魏王,給你三天時間考慮,要不要到咸陽向我秦王謝罪。如果你不答應(yīng),那我王賁可就屠城了?!?p> “各位,你猜那魏王怎么著?”
等到吊足了胃口之后,這人才心滿意足到:“那魏王竟然死都不受屈辱,與那大梁共存亡了。魏王放的那一把大火,嘖嘖,足足燒了三天三夜,魏國大梁上下沒有活下來一個人?!?p> 這人最后還兀自感慨一番:“那秦將王賁究竟是怎樣一個大英雄,只是一句話,便讓魏王自我了結(jié)?!?p> 所有酒客都沉浸在講述之中無法自拔,但聞一個清洌的女聲傳來:“呵,大梁二十萬人口死于大火,怕是只有傻子才會相信吧。”
“你是什么人,竟然出口污蔑,這可是大秦那邊傳來最準確的消息。”
“我是什么人?”女人笑了,是那般的妖艷:“那當然是要你們命的人啊”
“蛇、蛇…好多蛇,救命??!”
一個孤傲的白發(fā)男子,緩緩放下手中的酒盞:“在外行走,勿要隨意出手,招惹事端。”
女人蠻橫冷艷,頗不講理:“懦夫!我赤練可不是一個怕麻煩的人?!?p> 男人將自己的鯊齒一抱:“麻煩來了,你自己解決?!?p> 是啊,女人一點都不怕麻煩。有十位不出世高手日夜護衛(wèi),天下之大,她哪里也可去得。
雖然大秦官方不遺余力地替王棟作宣傳,但這都改變不了一個事實,魏國大梁無一人生還的事實。
為了堵住天下的悠悠之口,秦王嬴政這一次真的是下了決斷,而且是特別狠的那一種:“大將軍王賁以戲言侮辱魏王,竟導(dǎo)致大梁慘劇。經(jīng)寡人的慎重考慮,即令王賁卸去軍中一切職務(wù),交由李信總攬魏國全局?!?p> 一位宦官諂媚地道:“王賁將軍請接旨吧?!?p> 王棟活動下筋骨,顯得很輕松、很隨意:“公公太客氣了,我王賁已經(jīng)不是將軍了?!?p> “大將軍,您就不要拿小人開玩笑了?!?p> 王棟也不為難這宦官,徑直拿了秦王旨意,就當做是接旨了。而這般大不敬動作,現(xiàn)場所有人卻沒有任何的異議。
接了旨,王棟這才扭過頭,一拍李信的肩膀,差點沒給李信肩膀派折了:“你小子就在魏國忙吧,哥哥我就先回咸陽快活去了。”
李信無語,感情這位認為此行回去咸陽,就是風流快活去了。
王棟的事兒,說大不大,說小不小,一切的關(guān)鍵點就在于秦王本身。而現(xiàn)在秦王早已經(jīng)表態(tài),他要力保王棟,是魏王太過剛烈,而不是王棟殘忍好殺。事情到如今,確實是沒有什么可擔憂的。
君不見,當年白起坑殺了四十萬趙人,大秦上下一片歡呼沸騰。至于魏人怎么想,那就不在王棟的考慮范圍之內(nèi)了。
來時統(tǒng)帥五萬大軍,回去自帶五十親衛(wèi),王棟這一去,竟給李信以萬分的羨慕:“大丈夫當如是也!”
李信的感慨,得到了軍營將士的一致認同。要知道王棟帶領(lǐng)著他們可是創(chuàng)造了一個歷史,一個從出兵到滅國,只用了十三天的歷史。
…
額,當王棟往朝堂上走的時候,所有的文官基本上是繞著王棟走。當然,李斯除外,他甚至還主動靠了上來:“月余不見,大將軍風采依舊,讓李斯好生羨慕?!?p> 王棟根本不知客氣為何物:“你當然要羨慕了,因為我王賁又可以休假了,而你依然要天天早起,日日上朝。”
李斯苦澀,這人的想法怎么就這么的與眾不同:“將軍高見,李斯受教了?!?p> 朝堂上難得的一致對內(nèi),一個接一個的文臣悍不畏死的批斗著王棟,仿佛忘了前些日子秦王的表態(tài)一般。這樣的時光,一直持續(xù)了半晌,才算是停歇。
嬴政對王棟道:“王賁,你可知罪?”
終于到自己了,再不用聽這些腐儒念叨:“王上,草民王賁知罪?!?p> 嬴政冷哼一聲:“草民,既如此,寡人滿足你這個愿往?,F(xiàn)在孤要削去你全部爵位,王賁你可有話要說?”
王棟自然是:“草民無話可說?!?p> 直接由一位實權(quán)統(tǒng)兵大將軍,變?yōu)榱艘唤殚e人;好不容易升到十幾級的爵位,一下子回到庶人、平民的階段。這樣的懲處不可謂不重,在大秦歷史上都頗為罕有。秦王這次竟然下了如此“重”的手,自然堵住了朝堂一切的雜音。
你道王棟成為了一介平民后,他的日子有改變么?額,好像真的沒有太多變化。
非大秦達官貴人不可入,棟故韓國公子開設(shè)的紫蘭軒,一介平民服飾的王,就這么大搖大擺的走了進來,無一名護衛(wèi)敢稍作阻攔。
“韓非,死哪去了?”
韓非本有客人,但那人一聽到是王棟的聲音,也不用韓非勸說,直接道:“不敢繼續(xù)叨擾先生,學(xué)生告辭!”
韓非沒好氣:“以前都是大舅哥叫著,怎么現(xiàn)在干脆直呼韓非其名了?!?p> 韓非這人,相處久了,確實是讓人感覺如沐春風,這是獨屬于他的人格魅力。若不是這樣,王棟也不會三番五次的叨擾:“只是讓她出去玩幾年,我王賁什么『性』格,你韓非還不清楚?!爆F(xiàn)在王棟也『摸』準韓非的套路了,一上來韓非就提及“大舅哥”三個字。那么,韓非的潛臺詞就是:紅蓮,你究竟打算怎么辦?
至于韓非是否清楚王棟的『性』格?當然清楚!想當初,王棟能夠大老遠一封書信到韓國,點名要韓非“保護好”自己的妹妹,不要讓她與不該的人、做不該做的事情。只是單從這一件事兒,韓非就知道了王棟極其強烈的占有欲,他看上的人決不允許他人染指。
韓非似是隨口一問:“那魏王果真剛烈?”
王棟呵呵一笑:“韓非,我想知道你的看法,是不是與那俗人一般?!?p> “承蒙王賁將軍高看?!表n非的見解果然不拘一格:“那魏王怕的不是你王賁,他怕的應(yīng)該是自己死后,自己那一堆夫人、女兒,都送到你那將軍府才對!”
此話一出,王棟直接拍桌子走人了:“韓非,我王賁看錯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