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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州文武

第六百二十二章賭注

神州文武 仰望星東 2220 2019-12-27 08:30:00

  王棟拱手道:“君上。君上您的這幾十年顛沛,為了秦國,馬上征戰(zhàn)半世。其中辛苦,臣雖然沒有親歷,但是卻也知曉。

  君上多年龍戰(zhàn)在野,不知朝中公堂之上的君臣權(quán)謀,也沒有時間仔細考慮過,國之根本是什么?國之根本,在民之心。而不是朝堂上幾個重臣。

  君上需要知道這樣一個道理,君為輕,民為重。君臣如舟,黎民為水。水能載舟,亦能覆舟。所以,爭天下者,就是爭民心,而不是爭朝堂幾個重臣之心。

  君上說,秦國是一只破罐子,不錯。秦國的確是一個破罐子。而秦國為什么是一個破罐子?君上想過嘛?那就是不得民心。不得民心的國家,自然也不得民利。不得民利,何來強國?君上,正是因為秦國是一個破罐子,現(xiàn)在,早就到了不破不立的危險境地了?!?p>  嬴渠梁從來沒有聽過如此境界高深的治國之論。

  君為輕?

  民為重?

  君臣如舟,黎民為水。

  水能載舟,亦能覆舟。

  真是……太他嘛漲學(xué)問了!

  嬴渠梁深深的為王棟的話震撼。他仔細的沉吟,琢磨,思考,牢記住了這幾句話……

  可是,震撼歸震撼。

  目前,朝中重臣,系數(shù)離場。

  王棟要是真的將這七百多個人,一刀殺了,這些個老臣,只需要一聲令下,那么,這些老世族的頭領(lǐng),號令這幾十個郡縣的老百姓造反,這秦國,它扛不住啊……

  可是,嬴渠梁不得不承認,王棟說的,有道理。

  可是,嬴渠梁覺得,自己想的這個,也有道理。

  兩邊都有道理,到底,真理在哪里呢?

  嬴渠梁用拳頭使勁兒的敲了敲自己的腦袋,因為,他真的是,搞不太準的。這個問題,嚴重的超出了他的預(yù)估能力。他不知道,未來,到底會往哪個方向轉(zhuǎn)變。

  到底是會往衛(wèi)鞅說的好的方面轉(zhuǎn)變?

  還是往自己思考的不好的方向轉(zhuǎn)變?

  嬴渠梁使勁的敲了幾下自己的腦袋:“大良造,你的意思是不是,秦國這只破罐子,就是要破罐子破摔了?”

  王棟聲音鏗鏘有力道:“君上,不是破罐子破摔。而是,不破不立。秦國數(shù)百年,法令朝令夕改,百姓無所適從。如今,新法剛下,必然是要遭受幾個大的浪頭洗禮和攻擊。這個時候,君上,你要熬的住。不然,一遭熬不住,變法,則功敗垂成!”

  聞聽王棟之言,嬴渠梁的鼻孔都忽閃忽閃的噴著白氣。腦門子也見了汗。

  他知道,此時此刻,他要是一念之錯,選擇錯了,那么,就將會改變秦國未來的方向。沉-吟了好一會兒,嬴渠梁還是不敢拿秦國的命運,去完完全全的堵王棟的‘以法治國’是否成功。至少,還有那么一點點的猶豫。

  于是,他想了那么一個可以緩和的方法。

  嬴渠梁道:“那個,大良造哇,法呢,可以執(zhí)行。但是,能不能少殺點?”

  王棟義正言辭:“不行,法貴公平,律法面前,人人平等。斷無講情說理之說。”

  嬴渠梁:“不能暗中減輕一下處罰程度,殺一部分,放逐一部分?”

  王棟:“不行,法貴公正,絕無半點篡改和松動的可能?!?p>  嬴渠梁:“國君出面,不能特赦?”

  衛(wèi)鞅:“不行,法貴不兩適!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君上無此權(quán)威?!?p>  嬴渠梁:“不能改?”

  王棟:“不行,法貴必行!朝令夕改,法則無尊?!?p>  嬴渠梁急了:“就不能有一點緩和的余地了?”

  王棟:“沒有,法貴有信!”

  嬴渠梁的面色一片灰色。他的渾身都在顫抖:“大良造,這七百多人,你是一定要殺嘛?”

  衛(wèi)鞅:“一定要殺!”

  嬴渠梁幾乎都是一種哀求的口刎了:“大良造啊大良造,就算我求求你。把那幾個族長放了,好歹,給老世族和朝臣們一點面子。不行嘛?我就要這幾個族長,還不行?”

  衛(wèi)鞅搖頭:“君上,不行!法就是法,君上如此說,那么就是君上您尚且不知,法為何物?君上,衛(wèi)鞅變法,就是要將法制觀念,植入老秦人的頭腦之中?!?p>  “老秦人厚重樸實,明辨事理。他們的分得清什么是好,什么是壞。但是,他們的好和壞,需要有一個標準為他們樹立行為準則?!?p>  “而這個準則,不容許有參雜哪怕一點的人為干預(yù)因素。如果參與一點,那么法令沒有威嚴,就如同虛設(shè)?!?p>  “所以,君上,莫說你要衛(wèi)鞅放走幾個人,就算一個人,半個人,都不行。一旦開了這個頭,那么,就等于以后的變法,百姓就會覺得,法令,是空子可以鉆的。如此這般,久而久之,你放的這幾個人,就如同千里之堤毀于蟻穴的螞蟻洞。”

  “如果,君上開了這個口子。那么以后一切的法令,都會讓別人覺得有空子可鉆,甚至,讓君上你都覺得有空子可鉆,可以講情說理,可以松動?!?p>  “如此這般,法就再也不叫法了。

  法既不法,變來何用?”

  “如果真的開了這個口子,那么,接下來的第二批,第三批,乃是四五六批法令,衛(wèi)鞅在頒發(fā)的時候,也就都面目全非了……”

  “如此這樣,那么,現(xiàn)在,衛(wèi)鞅就要問君上一句,這個法,君上究竟還要不要變?秦國,究竟還想不想強?還想不想大出天下?還想不想西出函谷?還想不想奪回河西之地洗去舊恥?究竟還想不想睥睨東方六國?還想不想一統(tǒng)天下?”

  “衛(wèi)鞅,你別說了……按你說的……殺!”。

  嬴渠梁終于被王棟折服。

  他把賭注,壓在了王棟的身上。

  除卻他被王棟那遠遠高于他這個秦國國君的思想境界震撼之外,他也想通了一件事兒。

  秦國的將來,壓在王棟身上,他能看到很大的可能性,秦國會強大。

  要是壓在那些老臣的身上,嬴渠梁看不到任何強大的可能性。這個,已經(jīng)被驗證幾百年了,結(jié)果呢,秦國不就是這個鳥樣子。要不是王棟,都他嘛滅國了。

  所以,這一次,嬴渠梁選擇把賭注壓在王棟身上。

  他堅信,王棟一定會成功,他嬴渠梁一定會成功,秦國,一定會成功。

  秦國,只有從王棟的身上,才能有看到未來的希望。那些老世族老臣,還是算了吧。

  距離郿縣不遠處,景監(jiān)受王棟的命令,早就征發(fā)幾百民工,修建好了法場。

  這個大法場,莫說秦國,就算軍事力量最強大的魏國,土地就遼闊的楚國,都不曾有過這么大的法場。足足可以一次性容納幾千人的大法場——渭水法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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