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武心結被申不害打開,喜笑顏開,忽然看向申不害道:“丞相,我聞聽丞相,曾經在洞香春遭受那衛(wèi)鞅為難羞辱。今日丞相居然不計前嫌,心向秦國。丞相真海量也?!?p> 申不害連忙正色道:“君上,申不害與衛(wèi)鞅,乃是私事。六國分秦,乃是公器。申不害身居相位,怎可因私害公。待他日,我與衛(wèi)鞅單獨算此賬?!?p> 韓武哈哈大笑:“丞相心如明鏡,公私分明,真乃大丈夫也?!?p> 同樣,在燕國,燕文公的文案上,也放著一冊書簡。
燕國,是當初周室天子親封的‘公’字號老牌諸侯。延綿六百余年而長存,所以,燕國歷代君王,都自帶一股王侯之氣。因為,除卻秦國,其他的幾國,都是后期勢力坐大了之后新興的勢力。
而燕文公,恰恰是這歷代公侯中,最最桀驁不馴的一個。
燕文公看完書簡,哈哈一笑,將書簡擲下:“打的好,嬴渠梁啊嬴渠梁,你秦國,總算干了一把男人該干的事兒……”
對于秦國的強大與否,燕文公并不是那么憂心。因為燕國距離秦國最遠。好與壞,燕文公并不是很擔心。不過,從內心深處說,燕文公一樣不希望魏罌滅了秦國。那樣的話,魏國便會越坐越大。
這對于戰(zhàn)國七雄中,相對來說較弱的燕國,并不是什么好事兒。因為魏國已經最強,如果秦國被滅,魏國再強大,魏罌就有可能開始從弱國開始吞并,圖謀天下霸業(yè)。鬼知道,戰(zhàn)火會不會燒到他燕文公的腦袋上。
總之,這東方五國,對于魏國所提六國分秦之事,弱國韓國、燕國、并不希望同樣可憐的弱國秦國被滅。
而相對來說強大的楚國、齊國、趙國,則是態(tài)度含糊,不置可否。只有魏國,緊鄰秦國,看秦國如鯁在喉,恨不能殺之而后快。
魏惠王魏罌的書案上,同樣放著一卷關于河套之役的戰(zhàn)斗簡報。魏罌看過之后,愣了許久無語。好大一會兒,猛然大喝:“來人,叫上將軍龐涓,來速速我這里一趟。”
一會兒,龐涓來到:“王上!”
魏罌啪嚓一聲將書簡丟到龐涓的面前:“你看看吧,你看看吧,這個無能的義渠,二十萬大軍吶,居然被嬴渠梁那個小廝打的落花流水,還丟了一千里地。龐涓,你告訴我,你告訴我,這義渠人,他是吃屎長大的嘛?飯桶,飯桶!一個飯桶之國,果然是沒有腦子的蠻夷?!?p> 龐涓撿起地上的書簡看了看:“我王,此事臣以知曉。好在,六國分秦會盟在即,屆時,我六國聯(lián)軍,百萬大軍一過,他秦國每一寸土地,都將印上我大魏鐵騎的馬蹄印。”
魏罌哼了一聲:“本來,還指著義渠在背后騷擾一下嬴渠梁。這樣嬴渠梁絕難兩顧。這可好,搔擾不成,還給嬴渠梁送去了千里良田。秦國的縱深又擴大了。龐涓吶,你說,這嬴渠梁是不是吃錯藥了。他他嘛的是怎么掃蕩了義渠20萬人的呢?照理說,嬴渠梁沒這個實力呀?”
龐涓瞇眼:“王上,我上次和你說的,衛(wèi)鞅,你忘了?”
魏罌皺著眉頭:“衛(wèi)……衛(wèi)什么玩意兒?”
龐涓擦擦頭上的冷汗:“故去老丞相公叔痤坐下中庶子,衛(wèi)鞅,現在,他是秦國大良造。臣上次聯(lián)軍義渠,20萬兵共討秦國,就是這衛(wèi)鞅其中翻江鼓浪。此次伐義渠,亦是此人所為呀?!?p> 魏罌依然皺著眉頭好一會兒,忽然間恍然大悟:“噢,想起來了,想起來了,你說那個中庶子衛(wèi)鞅,老丞相叫傳位丞相給他的那個衛(wèi)鞅?”
龐涓拱手:“正是此人。”
魏罌咔吧著眼睛,凝視著遠方:“想起來了,想起來了。這小子,原來混出名堂來了,都敢跟我大魏作對了。當初,真不如信了老丞相的話,一刀殺之好了?!?p> 龐涓拱手:“王上,往事不堪回首。不說也罷。如今,我們只需六國會盟之后,鐵蹄所向,不管什么衛(wèi)鞅,嬴渠梁,皆灰飛煙滅,不足道哉?!?p> 魏罌點頭:“對對對,滅秦的時候,把那衛(wèi)鞅給本王留著。本王要把他吊在城門樓上,活活渴死他,餓死他。既然來我魏國做官,就是魏人。卻又跑到秦國鬼混,不能讓他得好死?!?p> 龐涓:“臣遵命!一定不叫其好死?!?p> 魏罌繼續(xù)點頭:“算了,這義渠人不成器,指著他們干大事兒,也不容易。打就打了。還得靠我們自己。那什么,龐涓吶,你之前說的那什么,大戰(zhàn)之前,與秦國的誅心之策,稿的怎么樣了?”
龐涓連忙拱手:“我王放心,一切,穩(wěn)步進行中。此時此刻,怕是秦國已經人心惶惶了?!?p> 魏罌大喜:“好,就是要讓他人心惶惶,民無戰(zhàn)意,兵無戰(zhàn)心。屆時,我六國大軍齊至,一舉而殲之?!?p> 龐涓微笑:“.~我王,然也?,F在,只需要敦促五國速速前來會盟便可。秦國的人心,估計也被分裂的差不多了?!?p> 王棟平叛大軍,勝利開赴櫟陽城。
讓王棟驚異的是,這一次,嬴渠梁居然沒有出城門前來迎接。
倒不是王棟貪慕虛榮,只是王棟覺得,這不符合嬴渠梁的行事風格。按照嬴渠梁的行事風格,王棟立下如此驚天大功。嬴渠梁雖然不說像是上次一樣,出城三十里迎接,直接,也得出城五里,再不濟,也得出城門迎接。
可是,今日,他王棟率領大軍進城,卻連一個重臣都沒有來。
這樣的場面,就是連贏虔,這個嬴渠梁的親哥哥,都有點看不下去了。贏虔憤憤的道:“君上怎能如此,簡直也太無禮了?!?p> 王棟制止贏虔繼續(xù)說話:“左庶長無需如此,我等速速趕回櫟陽城??峙?,是秦國有變。”
贏虔大驚:“莫不是已經六國已經會盟,要攻秦了?”
眾人大軍連忙急速往櫟陽城里趕。
一路之上,眾人大軍更是驚奇,只見,街道之上,行人十分稀松。本來還算熱鬧的商鋪,居然都釘上了木板。有的還用車子往城外拉東西。
王棟趕緊叫人拉住一個出城的百姓。
百姓唉了一聲:“大良造啊,你還不知道嘛?如今吶,櫟陽城已經傳開了。六國攻秦在即。屆時,六國鐵騎所至,生靈涂炭,百姓遭殃。櫟陽城的百姓,還留在不跑,等著被六國的長刀分尸嘛……”
王棟震驚:“如此重要國家絕密,究竟是誰,走漏了風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