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棟聞言哈哈大笑:“墨家四賢之墨家劍客之首,鄧陵子先生,果然厲害。就算是說話,都帶著劍氣和殺機。衛(wèi)鞅好怕啊。嚇的我心臟都快蹦出來了。不過,鄧陵子先生,你說我衛(wèi)鞅只管殺人,不干實事兒?呵呵,這衛(wèi)鞅恐怕不能茍同吧?!?p> “龐涓、義渠王攜兵二十萬,欲鐵騎踏平櫟陽城,此為難之解,難道是你鄧陵子和你手里那把劍干的嘛?河套千里之地易手,是你墨家四賢所為嘛?”
“魏罌六國分秦,雄兵百萬,鐵馬金戈矗立函谷關,難道是你墨家四賢和墨家子弟仗義出手相助才平息的嘛?這些,難道在鄧陵子你的眼里,都不叫干實事嘛?”
“那可真是恕衛(wèi)鞅無能,不知道天下還有什么樣的實事兒才算事兒。又或者,你鄧陵子覺得這些不談,衛(wèi)鞅自討,從不詭辯和妄言空談?!?p> “我衛(wèi)鞅進秦國,雖為一介書生,但是卻身懷救國救民之志。入秦之初,便孜身一人,走遍秦國的大川大河,探查國情民情。制定相應律法。極心無二慮,盡公不顧私?!?p> “外邦侵入,身先士卒,刀槍劍雨,不皺眉頭。制定律法,嚴行律己。以身作則,從無二犯。為國為民,鞠躬盡瘁。言行合一,事必躬親?!?p> “怎么到了鄧陵子先生這里,衛(wèi)鞅就成了詭辯之人和妄言空談之士?你所憑何據呀?還是自己一拍腦瓜門子,主管臆斷出來的?”
“要說詭辯和妄言空談者,我看倒是你們墨家,龜縮在區(qū)區(qū)一個方寸之地的神農山,自封為圣,指點天下。卻是屁的實事兒也不干?!?p> “整天的就是算計這個,算計那個。要整死這個,要弄死那個。搞什么狗屁的兼愛非攻。百姓疾苦,食不果腹,你們墨家可曾去給送過一個黑面饃饃充饑?”
“國家有難,滅國當頭,你們可有一人曾出謀劃策,或者身先士卒戰(zhàn)死沙場以殉國?”
“天下大亂,百姓罹難,盼望一統(tǒng),你們可曾為百姓分憂解難?你們沒有。你們什么都沒有做。你們所做的一切,就是看誰不順眼,看誰不符合你們墨家所謂的狗屁不實用的道理,便拿著劍去刺殺?!?p> “你們墨家,既無仁政,也無仁行。既無義律,也無義舉。你們墨家,才是真真正正的妄口空談的斯文禽獸,腐儒敗類??蘸拿窦Z,只管吃飯拉屎,混吃等死的造糞機器!?。 ?p> “.~衛(wèi)鞅,我殺了你……”。
王棟可算是把整個墨家,都罵了一個狗血噴頭。
‘墨家四賢’一起站了起來,朝王棟怒吼。并且,紛~紛拔出劍來。
“都給我坐下!”
老墨子一聲低吼,盡管,他臉上的肉因為王棟的話語,也在不停的抖動。但是他好歹是墨家巨子,一代文明的創(chuàng)始人。對于別人指出他墨家文化的弊端-,他還是能接受的。
諸子百家,以理論天下。而不是_刀槍。
以刀槍論天下的,那是兵家。
這四個家伙,見老師發(fā)言,全都憤恨的咬牙切齒,但是不得不老老實實的坐下。
這時候,墨翟起身,朝王棟深深一拜:“大良造,此番法家與墨家之爭,墨家,錯了,從此之后,秦國之事,墨家,再不插手?!?p> 王棟也拱手:“墨子一代大家,海納百川,衛(wèi)鞅言語之間,有不妥之處,還望海涵?!?p> 墨翟搖了搖頭:“非也非也,大良造之言,句句切中墨家利害。墨家的確是這樣,固守一隅,守著自己家的唱本念經。而不從舉世動蕩之時局出發(fā),發(fā)言偏頗,有失公允。墨翟將重修學問,以應天下。來呀,開門,送秦公和大良造,出谷。”
嬴渠梁和王棟都朝墨子拱手:“承蒙款待,告辭!”
墨子論敗,自然不想多留。轉身離開,這幾個不爭氣的徒弟,他連看都懶得看一眼。
王棟當然也懶得再跟這墨家一堆小肚雞腸的人磨嘰。他還有很多事兒要辦呢。
王棟和嬴渠梁轉身要走,那邊四個憤憤不平的弟子依然咬牙切齒。
禽滑釐:“法家有什么了不起,說穿了,還不是仗著一張伶牙俐齒,搬弄是非,戲弄朝堂。愚弄天下和百姓?!?p> 相里勤:“手無縛雞之力,百無一用的書生,也就只能靠著一張咀皮子闖天下混飯吃了。老子永遠不服這種只會嘴皮子功夫,手底下沒能耐的說客?!?p> 鄧陵子:“大丈夫生于世,自當文可運籌安天下,武可提劍定江山。光靠一張狡辯之口,搬弄是非,君子之恥也。”
苦獲:“哼,名為君子,背地里打仗,卻只能用一些插眼睛撩檔之類的,下作卑鄙下九流手段害人,呸!有本事,就他嘛真刀真槍的比劃比劃?!?p> 王棟不是聾子,也不是喜歡裝聾的人。
他看了看這個不忿的‘墨家四賢’:“你們幾個,是在說我嘛?”
禽滑釐不屑的嗤笑:“我們可沒有提你的名,也沒有道你的姓。我們只是在談論一下,那些空有一張皮囊,和一張咀皮子的人。簡直就不是男人?!?p> 鄧陵子:“一個只會耍皮子的人,在墨家這里,永遠不會受到尊重和歡迎。任他口燦蓮花也不行?!?p> 王棟呵呵一笑:“治一個流氓地痞,需要的是一根棍子。跟一個普通士兵廝殺,需要的是基本的功夫。跟一只軍隊廝殺,需要是謀略和英勇。治理一個國家,需要的是韜略。我衛(wèi)鞅堂堂治國之能臣,斷然不會跟你們這些,只知道逞匹夫之勇的莽漢一般見識?!?p> 這時候,相里勤上前:“衛(wèi)鞅,你少跟我這耍嘴皮子。有本事就拿出劍來比劃比劃,看你是不是個銀樣镴槍頭?!?p> 苦獲:“就是就是,你衛(wèi)鞅,我們墨家就是不服你。就知道耍嘴皮子,真格的,你拿得動一把劍嘛?你知道什么叫劍術嘛你?”
王棟瞪眼:“衛(wèi)鞅是秦國制定大秦律的大良造,不是你們這些舞動弄槍的武夫。職業(yè)不同,如何能夠相提并論。你不能讓一只猛虎去跟一只鷹比誰飛的高。你們有沒有基本的邏輯判斷能力?”
禽滑釐:“隨你怎么說,衛(wèi)鞅,就說,你敢不敢亮劍吧?不敢就說不敢的,認個慫,我們墨家通情達理,不會難為你的?!?p> 鄧陵子:“對對對,這個歉詞我都為你想好了。你就說,衛(wèi)鞅一聲,技不如人。活著全靠一張嘴皮子搬弄是非。忽悠君王,忽悠臣子,愚弄天下百姓。我們就勉強讓你過關了?!?p> 相里勤:“對對對,以大良造之氣魄,想必承認自己的不足,也不是什么難事兒,對不對?技不如人嘛,就得認?!?p> 苦獲:“隨便,為上次使用卑鄙的手段弄傷我們,道個歉。如此,墨家的大門,你們就可以離開了?!?p> 王棟:“我都說了,這治國和習武,這是兩個概念。你們墨家不要這樣咄咄逼人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