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巷道,不再黑暗,反而被那滾滾的巖漿照射的纖毫必現(xiàn)。
巖漿在這個坑道之中以極高的速度向前推進,不論墻壁還是途徑的僵尸魔眼,熔煉一切的野蠻推進。
僵尸和魔眼們在翻滾奔流的巖漿面前沒有任何抵抗的能力。
被吞噬,被熔煉是他們唯一的歸途。
而在這一個狹窄的巷道之中,有一個人卻不甘于落的如此歸途。
他整個人就像是一道光一樣壓榨了自身最后一點兒潛力奮力向前沖了過去。
寬大的劍身,劍刃上每隔不遠便有一根粗長的硬刺,也再不起不到一絲劈砍的作用。
寬厚的如同木門的劍身看起來更像是一個大號的球拍在來回的拍打著被熱浪烤到干癟的攔路僵尸。
狂奔之中,似乎每一步都踩在巖漿之前的一點地方,就這樣一路沖到了斷龍石一般的厚重石板面前。
這還沒到這跟前的時候,他便沒有任何猶豫的扔了手中巨劍,掏出了一把鐵鎬。
他左手拿著原本就提在手里的仙人掌十字鎬,右手換上鐵鎬,在接近那斷龍石的時候高速揮舞起來。
“當當當當當……”
快速的連續(xù)五下,把從上到下的位置扣掉了三個像素單位的石塊。
在巖漿幾乎馬上燙到他腳根的時候,間不容發(fā)的從這個狹窄的空隙之中,側身沖了過去。
沖過去的一瞬間便側身順勢向側面撲了過去。
巖漿再原本還算寬敞的巷道之中向前奔流,突然間遇到了阻力,而且只有一個小小的排口。
于是噴濺發(fā)生了!
熾熱金紅,甚至有些發(fā)白的巖漿從那個只有半米寬一米八高的“孔洞”中噴出。
如同巖漿爆發(fā)一樣!
噴出的巖漿足足噴射了將近20米遠。
而且隨著巖漿的到達那斷龍石在逐漸在變色,這個噴流口因為巖漿的流經越發(fā)的被擴大,不斷的有越來越多的巖漿開始涌出。
虧他躲得及,要不然高速噴濺的巖漿絕不是他能夠躲的開的。
可就是這樣,王永浩也連滾帶爬的脫離出正對著門口的這個位置。
此時的他身上的這身盔甲完全枯萎,死黃與灰敗,成了這原本翠綠欲滴的盔甲唯一的主色調。
手上更是沒有任何東西在了。
那一把鐵鎬木質的把柄早就在燃燒,已經燙傷了他的手掌,仙人掌十字鎬也因為高溫枯萎,變成了一把軟癱癱的枯萎腐植。
原本堅韌的盔甲,用手就可以扯掉,原本可以起到反甲作用的尖刺也失去了硬度,脆而腐朽,熱浪激起氣流變化的夜風吹過,盔甲自然解體。
因為血雨腐蝕了內里衣物的王永浩,渾身潰爛的站在了原地。
再沒有任何魔怪敢于向著這里接近,因為哪怕他們驅光,也畏懼那如同陽光一般,有著極高溫度的巖漿。
陽光具有屬性的克制,可以在照著他們的一瞬間便消滅它們。
巖漿卻可以用自身溫度形成物理毀滅,這些生活在地表或者淺層地里的魔怪,沒有任何一個具備掉入巖漿之后還能活著爬出來的能力!
怪物在遠處圍觀,卻只是駐足,沒有敢于上前的。
因為巖漿噴濺而出,形成的熱浪,就連那天空中依舊瓢潑大雨一般澆下的血雨都被蒸干了。
這才讓他這個渾身潰爛,全身上下已經被腐蝕的沒一塊兒好肉,武器防具耐久全無的偷生者有了一個喘息的機會。
極度緊張的時候過去了,王永浩才感覺到了渾身上下的劇痛已經讓他幾乎難以忍受。
這種疼痛是作為一個在地球上土生土長的宅男根本沒有機會體驗的。
他幾乎疼的想要在地上打個滾兒,可是卻根本沒有這樣的機會和勇氣。
只能渾身抽搐而扭曲的站在那里,扭動,掙扎!
疼痛,讓他似乎每一個神經連著骨髓,源源不斷的沖擊大腦,不斷一波波的沖擊著,沖擊的信號兒只是一個字,疼。
灼熱的巖漿河從他所占的高坡下十米左右的位置流過,巖漿巖不斷地擁擠著推疊著破開底面。
隨著巖漿的領地越來越大,周圍的怪物慢慢退開給了這個孤立在高坡之上的人一個生存的空間。
但王永浩很清楚,這巖漿絕對有淌光的時候,這樣一個明顯處于地表的地方絕不可能儲存過多的巖漿。
不過能夠擁有一條巖漿河作為對抗血月之夜怪物破門的陷阱,也確實顯得出哪怕作為已經流亡在外的一只哥布林小族群,他們也擁有著曾經統(tǒng)治整個星球所需的底蘊。
這么近的距離看著巖漿翻滾流淌,不是王永浩不怕熱,而是他體表所有的神經基本都已經被血雨腐蝕和巖漿炙烤而燒壞。
他還記得他被哥布林燒烤的時候,那已經被燒得變形扭曲的雙手是被樹妖一個法術治愈了的。
所以雖然他已經被烤成了這個樣子,但也不過就是感到疼痛罷了這種痛入骨髓,不是體表的神經毀去就能抑制的。
疼痛之中,他想到了當時在樹洞下面那個辦公室里,樹妖對他說過的話:如果遇到什么解決不了的問題,可以在心底呼喚她,全心全意的呼喚她!
這種類似于信仰一般虔誠的呼喚,恐怕是王永浩做不到的。
然而,劇烈的疼痛驅使著他達到了一種類似于信仰般虔誠的意愿,那就是求生欲。
他站在這由巖漿形成的一小片保護區(qū)中。在心里呼喚著樹妖,希望她再次施展神技,解脫他的痛苦。
然而,似乎他無論怎么呼喚,都得不到任何回應。
他努力了好一會兒,卻只能帶著這一身由巖漿賜予的傷站在巖漿庇護的小范圍中忍受疼痛。
當疼痛達到一定值度的時候,便成了一種固有的感覺,似乎疼痛都沒那么令人難受了。
隨著時間的推移,巖漿流出的河流已經慢慢匯聚成了一個直徑近一公里的小型巖漿池。
而再沒有新的巖漿出現(xiàn)后,巖漿池慢慢沉寂下來,色澤變冷,溫度降低。
巖漿池慢慢的降溫,冷卻,帶給了站在池邊的王永浩兩個消息。
平頭蜜獾
一好,一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