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寧有些感嘆的笑著,過去昭昭在的時(shí)候,院子里總是吵吵鬧鬧的,真的很幸福。
鬼鬼斜眼瞅著人,還,還說不喜歡!看看,就問問她和冥王熟不熟,她都能笑成這樣,
想到自己也能笑成這樣嗎?
真是煩人。
鬼鬼背過身惡狠狠咬了一口空氣,“可惡的冥王,咬死你!”
舒寧聽見聲音,看向鬼鬼盈盈一笑,如秋水初破,好奇問道:“鬼鬼你要咬誰?”
“咬狗!”鬼鬼呲著牙,怒氣沖沖的往外走去。
“咬狗?誰是狗?”舒寧在原地眨巴著眼,抬頭看著沖出去的鬼鬼,也提著裙擺跟了上去。
“鬼鬼,你等等我呀!”
*
天界|落塵宮
棲霞山坐落于天宮之后,環(huán)山草木蔥蘢,四季欣欣盎然,一草一木皆可入藥,也因毒草甚多無人亂入,最為幽靜清雅,其頂上一座宮宇,名落塵宮,一宮一院,精簡雅致。
殿中閨房,亦是布局有序,案臺上鎏金香爐青煙裊裊,幽香寧靜,兩面開窗,前側(cè)窗臺前擺了只青花瓷玉瓶,斜插了枝棠梨,白色花丫簇簇,朵兒上粘著夜露而晶瑩剔透,給單調(diào)簡樸的房間平添了一抹生機(jī)。
菱花銅鏡中的女子,灰色織錦裙,青螺黛眉,姣姣杏目,眼尾一顆紅色淚痣,嬌襲病態(tài),黑發(fā)間一支雕工細(xì)致的梅簪,淡上鉛華,溫柔婉約,襯得皮膚凝白剔透。
一個(gè)身著簡衣宮服的丫頭來屏風(fēng)后,看著鏡中人粲然一笑,娓娓道:“宮主真是生得美貌,只是略施粉黛,便已傾國傾城,美得叫人移不開眼!”
鏡中女子紅唇莞爾,盈盈起身,落下的裙裾上潔白的點(diǎn)點(diǎn)梅花悄然綻開,邊走邊道,聲音清婉:“油嘴滑舌,是今日交代你采的藥材都采齊了?”
“齊了齊了,”那丫頭朗聲應(yīng)下,趕緊跟上了前面的人,小聲嘀咕,“醫(yī)仙大人真是時(shí)時(shí)不忘我們的功課呢?!?p> 山中清麗,晨日的蒙蒙霧氣散去,呈現(xiàn)一片明艷之景。
蘇沅湘并未計(jì)較身后丫頭的嘀咕,走到外院架子上的簸箕前,隨手拿了片葉子在鼻前嗅了嗅,放了回去,“落昀,這葉子太嫩,摘得太晚露水已干,藥性不足,重做?!?p> “???”落昀一聲驚訝,隨即苦下了臉,這可是她忙活一天才摘下洗凈焙炒好的,怎么又要重做?
“怎么了?”蘇沅湘又走到下一個(gè)架子前看了看,對后面垂頭喪氣的人問。
“沒,沒什么?!甭潢赖兔?,她早就習(xí)慣醫(yī)仙大人精益求精的要求了。
忽然,落昀又想起了什么,一拍腦袋湊上前,“宮主,我今早下山時(shí)聽說司玄神君回來了,算算時(shí)間,怕是差不過該過來了?!?p> 蘇沅湘腳步微微一頓,面容溫和下來,回過頭好笑的看著楚昀:“司玄神君他事務(wù)繁忙,你怎知一定會來我這?”
“沅湘?!?p> 溫沉微啞的聲音,在蘇沅湘身后響起。
落昀側(cè)過頭,朝司玄一笑,扭頭離開,一邊揶揄道,“哎呀,真是說誰來誰,我去準(zhǔn)備茶水。”
蘇沅湘聽著那道極為熟悉的聲音心臟驟然加速,回過身看著許久未見的人。
玄衣墨袍,清冷矜貴,一如以往。
看著人,蘇沅湘心神也恍惚起來。
司玄禮貌頷首,“沅湘,好久不見了。”
蘇沅湘眸底一片柔色,微微莞唇,“是好久不見,沅湘還想著,許是您病好了,怕不會再來了?!?p> “說笑了,若沒有你,本君恐怕已淪為一介廢人,怎敢忘恩?”
蘇沅湘笑了笑,“你皆因阿昭如此,不也同樣是沅湘的恩人?沅湘所做,比起神君不過是鳳毛麟角罷了?!?p> “這不同?!?p> 蘇沅湘抬起頭,便見司玄望著遠(yuǎn)處,一雙幽深冷冽的眸子漸漸泛上柔和,緩緩道,“本君為她做的,是對她的恩。”
待找到她,他要她親自來還他的恩,最好,是用一輩子來還。
蘇沅湘一時(shí)語噎。
“茶來啦!”落昀端著一小方樽,上面盛著砂壺與砂杯,以及新?lián)竦牟枞~,還未泡,便有著股淡淡的茶香。
蘇沅湘做了個(gè)請姿,帶著司玄來到旁邊小亭中休憩。
山頂風(fēng)景秀美昳麗,向下一覽無余。
小亭間茶香氤氳,蘇沅湘洗壺沏泡,動作嫻熟穩(wěn)當(dāng),一氣呵成,生活中的精致,不過于此。
“這茶,是取春雨后的第一批嫩葉,只取芽心,以曬、晾、搖,炒、揉幾道工序,再進(jìn)行烘干而制,這水,取的是日未出的林間雨露,泡出來茶感清列,香氣鮮銳,你倒是來得巧?!?p> 司玄看著面前心細(xì)婉寧的人,不由一笑,想蘇沅昭與蘇沅湘自小一起長大,竟差別如此之大,過去他讓蘇沅昭泡壺茶,別的不說,足夠苦的他一整夜睡不著,偏偏他還不怕死的全喝了。
“謝了。”司玄接過茶輕酌啜了口,將杯子放下,“我此次來,是有一事想問你。”
“何事?”蘇沅湘抬起眸。
“三魂不全,若只剩半魂,可否能借人體復(fù)生?”
蘇沅湘皺了皺眉,她自小看過的醫(yī)書不下千萬本,可這半魂,她還真是第一次聽說,想了想道:“原理上不可能,但凡事皆有例外?!?p> 有例外么?司玄心中隱隱欣喜,或許蘇沅昭,會成為那個(gè)例外。
“那會不會因?yàn)槭前牖曛w,所以即便魂魄是以聚魂珠所聚,但仍無法感應(yīng)?”
蘇沅湘那些茶杯的手一僵,“哐當(dāng)”一聲杯子滑落在木桌上,茶湯浸濕了大片桌面。
聚魂珠……
司玄盯著人略微皺眉,“怎么了?”
蘇沅湘眸子暗了暗,低著頭:“你,你是不是,有阿昭的下落了?”
司玄默了許久,當(dāng)年蘇沅昭勾結(jié)魔界之事尚未查清,他如今還不想讓別人知道鬼鬼。
只是,面前之人是一向疼愛昭昭的蘇沅湘……
“沒有,我遇到一個(gè)很像她的人。”
“阿昭……”蘇沅湘心中一痛,指尖嵌入掌心仍然未覺,半晌搖了搖頭,“不會的?!?p> “此話何意?”
蘇沅湘緩了緩,給司玄分析道:“司玄,那聚魂珠與你相生相連,若她是阿昭,你必然可以感應(yīng)到,你既感應(yīng)不到,那就只能說明那個(gè)人并非阿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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箋九九
遲來的新年快樂(^o^)/九九給大家拜年啦,祝大家新的一年諸事順?biāo)?,喜樂常伴~ 另外過年玩嗨了,加更隨緣哈[|捂臉|] 蘇沅湘才說萬事皆有可能,為何轉(zhuǎn)口又如此肯定鬼鬼不是蘇沅昭? 這背后是另有隱情,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