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瑁邀請李白之后,李白成為了壽王的“幕僚”,李瑁還是非常倚重李白,一些關(guān)鍵的決策皆會請教李白,因此李白現(xiàn)在了解李瑁最核心的計劃。
當時李白來到益州便是來保護李琬的,其實李白的真實身份是伏龍山莊第二閣哮天閣閣主。
早在李瑁來到江陵之后,便開始秘密打探李白的下落,李白知道此事之后,便和劉羨之制定了一個圍剿李瑁的計劃。
在江陵郡最高的建筑物是郡王府。
自從壽王決定北上“平叛”之后,江陵的人數(shù)增加了五倍,城外駐扎著三萬軍隊,放眼望去,綿延六七里。
李白已經(jīng)將李瑁麾下的軍隊在江陵附近的布防圖交給了扶龍山莊。
山南東道的唐軍已經(jīng)秘密集結(jié)至江陵附近,李琬已經(jīng)好了部署。
這里是樹林中的一處高地,從這里望去可以看見江陵城全貌。
李白站在高地上,微風輕輕拂過,身后傳來了一陣腳步聲,李白并沒有回頭,仿佛早就已經(jīng)知道要來的這個人是誰,開口道:“官軍已經(jīng)封堵所有要道,要比我想象中的還要快?!?p> 朝李白走過來的這個人是李琬。
李琬走至和李白并肩而立停下了腳步,“太子殿下令山南東道的軍隊很早就在盯著李瑁,太白,若沒有你的相助,朝廷平定此次叛亂至少還需要花費兩個月的時間?!?p> “當初壽王請我做他的幕僚的時候,我便已經(jīng)知道他心中所想法,我不能任由其發(fā)展?!?p> 李琬問道:“現(xiàn)在呢?你有什么打算?”
李白道:“我本來就是一個浪子?!?p> “你要繼續(xù)浪跡江湖?”
“朝廷紛爭向來是我不喜,只是這次壽王要反,我不想再看到大唐經(jīng)歷如此戰(zhàn)亂,才答應羨之,只要有羨之運籌帷幄,我便可以放心。”
李琬語氣中盡含挽留之意,“你選擇江湖之遠,豈不辜負了你一生所學?”
李白行了一禮,“殿下,益州一見,你我皆為布衣,志向相投,彼此相知,殿下,不管是江湖之遠還是廟堂之高,其心至純,皆可為道?!?p> “不管在哪里,你依然心懷天下??上Ы袢諢o酒,不能與你共飲。”
李白微笑,“天涯似比鄰,對月成共飲?!?p> “好?!?p> 李白行了一禮,轉(zhuǎn)身,大步向樹林深處走去,
李琬目送李白的身影,李白的身影步入林中,漸漸遠去,直至沒入樹林深處。
江陵刺史府中一個身著五品官服的文官匆匆走進了正堂,神色看起來有些慌張。
此人正是江陵郡長史,李瑁的支持者趙策。
趙策道:“殿下,城外發(fā)現(xiàn)大批軍隊,距離我們不到五十里。”
李瑁大吃一驚,連忙道:“什么?為什么會突然出現(xiàn)這些軍隊?”
“這些軍隊皆是以北上支援洛陽的軍隊,突然改變行軍路線,秘密包圍了江陵?!?p> 李瑁恨恨道:“有多少人馬?”
“至少有五個州的人馬,六萬人。”
“原來李亨早有防備?!崩铊5溃骸拔覀儸F(xiàn)在兵力還沒有集結(jié),如果和他們決戰(zhàn),并沒有十足的勝算?!?p> 趙策抬起頭,拱手道:“殿下,現(xiàn)在已經(jīng)兵臨城下,我們要集中兵力守城,待安祿山的援軍來到,然后里應外合?!?p> 李瑁顯然不同意趙策的做法,“守城,你要讓本王困死在江陵城?”
“殿下,眼下這是最好的法子。”
李瑁道:“我們現(xiàn)在還有時間,讓城外水師準備撤離,你安排心腹將王府內(nèi)的金銀押送出城,依靠長江天險我們還可一戰(zhàn)?!?p> 趙策急忙道:“殿下,江陵城我們經(jīng)營多年,現(xiàn)在我軍拋棄地理之優(yōu)勢撤軍,則軍心必亂,后果不堪設想?!?p> 李瑁怒道:“撤出城外我們尚且有一線生機,若死守待援,我們更無勝算。我意已決,再敢言守城者,斬。”
趙策看著李瑁,頓時跪了下來,用幾乎嘶啞的聲音道:“殿下,江陵尚可一戰(zhàn),大軍新建,首戰(zhàn)我們絕不能撤軍,若撤軍,我們…”
李瑁打斷了他的話,“來人,拖下去?!?p> 兩個士兵架起了趙策,趙策大聲吶喊,“殿下,若撤軍,臣不甘心啊…”
李瑁走出殿外,看了一眼遠方的天空,他的臉色看起來很難看,疾步朝西方走去。
扶龍山莊烈虎閣的人早已經(jīng)秘密潛入江陵,準備對紅妝額黃柳冰實施抓捕。
保護柳冰的紅妝與扶龍山莊烈虎閣發(fā)生的交戰(zhàn),紅妝憑借著對地形的熟悉逃了出來,擺脫了扶龍山莊的追捕,方才一戰(zhàn),柳冰負了傷,身中一箭。
柳冰上了馬車,一個黑衣人剪斷了箭柄,柳冰咬著被剪斷的箭柄,黑衣人將箭拔了出來,柳冰強忍著疼痛,額頭上流下了冷汗。
這個黑衣人看著上官踏茵的傷口,大吃一驚,她一把摘下了臉上的黑巾,失聲道:“首領(lǐng),你的臉色…”
這個黑衣人居然也是個女子,其也是柳冰身邊的貼身丫鬟小雙。
柳冰的嘴唇已經(jīng)發(fā)白,過了很久她才道:“我知道我中毒了?!彼櫫艘幌旅?,“我能感覺得到?!?p> 小雙咬著牙,眼睛幾乎流出眼淚,“我去找解藥?!?p> 說罷,這個女子欲轉(zhuǎn)身離去。
柳冰一把抓住了她的手,搖了搖頭,“我的身份以暴露,扶龍山莊想要抓我,去城外的五里坡,李瑁還在那里等我們,我還想見他最后一面?!?p> 小雙道:“首領(lǐng),他真的值得你付出性命嗎?”
柳冰笑了笑道:“我只不過是認識了他,完完整整的認識了他,我所做的這一切都是為了他,為了我,為了我們,我并不感到遺憾。”
小雙看著柳冰已經(jīng)發(fā)紫的手臂,眼神中露出悲傷之色,小雙握緊了柳冰的手,“不管成敗與否你都要去見他?”
柳冰用了點了點頭。
“好,我護送你去?!?p> 柳冰蒼白的臉上露出了微笑,“謝謝你,我的好朋友?!?p> 小雙的眼眶忽然濕潤,她的手握的更緊,當眼淚快要掉下來的那一刻,她轉(zhuǎn)過了身。
“你知不知道你說這句話的時候我忽然感覺很心痛,但是我卻很感動?!毙‰p接著道:“你一定要見到他。”
小雙將柳冰扶上馬車,馬車快速地通過城門,朝著五里坡駛?cè)ァ?p> 沿著官道朝北走,經(jīng)過一個馬場,就是五里坡。
李瑁在紅妝的保護下,現(xiàn)在在五里坡的一個破廟里面等著柳冰。
前方是一個拐角,東側(cè)是一塊高地,馬車經(jīng)過拐角,馬發(fā)出一聲嘶叫,迎面沖出來二十個急裝勁服的黑衣人,這些人皆是扶龍山莊烈虎閣的人,任務是秘密潛入江陵抓捕柳冰和李瑁。
小雙拔出了身邊的長劍,擋在柳冰的身前。
另外兩輛馬車上的十個黑衣人也沖了下來,和扶龍山莊的人短兵相接。
小雙揭起車簾打量著四周的地形,她觀察了一陣,迅速回過身來,拿起車廂里的弓弩,對準一個扶龍山莊的人。
利箭破風而去,一個黑衣人應聲倒下。
小雙看著柳冰道:“這匹馬是健馬,棄車騎馬,主人你呆在車廂,反而會拖累我?!闭f罷,她一把抓起柳冰,借著車廂的高度將柳冰推上馬背。
柳冰道:“要走一起走?!?p> 小雙看了她一眼,“快走!”說罷,她用長劍斬斷韁繩,用劍身狠狠的擊向馬的后身,健馬長嘶一聲,前蹄離地,猛然發(fā)力,朝著前方奔去。
柳冰轉(zhuǎn)身看著小雙,眼眶中滾出熱淚。
李瑁在破廟里等了很久,也許這次唐軍的進攻實在太突然,對他的打擊實在太大,他現(xiàn)在只希望能夠等到柳冰,按照之前的撤退路線潛逃出去。
他站在破廟的門口,看著道路的前方。
馬蹄聲由遠及近。
是不是柳冰?李??觳阶呱锨叭?,他朝著馬蹄聲傳來的方向望去,果然看見了柳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