審訊室內(nèi),蘇媛正襟危坐,雙手放在身前,一下又一下的敲打著,神色淡然,絲毫沒有被審訊的緊張感。
“我說警官,馬上就是24小時了,你們警方要是再沒有點實質(zhì)性的證據(jù),我可得回家休息了,而且作為江氏集團的股東,你們應該不知道短短二十四小時對于集團來說是多大的損失吧!不過沒關系,我的律師會告訴你們的,至于其他…?!?p> “真是伶牙俐齒…”,審訊室外,紀言頭頂紗布,一臉嚴肅,這蘇媛果真不是個簡單人物,眼看就要24小時了,這段期間他們輪流審問,她竟然沒有露出一絲破綻。
“她太過鎮(zhèn)定,感覺一切都在掌握之中,自然沒有能讓她露出破綻的東西”,看出紀言的焦急,一旁坐在輪椅上的右月開口,大腦里也在想著怎么對付蘇媛。
“紀隊”,聲音傳來,小蘭拿著報告走了過來,“這是前天你發(fā)給我的獎杯圖片,經(jīng)過調(diào)查,是蘇錦參加書法大賽獲得的,而且當時書法大賽為了突出特別,獎杯用了特殊的材料定制?!?p> “什么材料?”
“他們在獎杯的外部,鍍上了一層他們自己研發(fā)的熒光粉”
“意思就是這種獎杯的成分獨一無二?”,右月開口!
“沒錯!”
右月雙眼中有亮光劃過,唇角微勾,“紀隊,讓我進去吧!對了,想辦法拖住她的律師半小時!”
紀言稍有猶豫,但還是點了點頭,讓一旁的女警將右月推了進去。
“咔吱”,門打開,右月一進審訊室目光便落到蘇媛的身上,果不其然在她的眼神里看見了一縱即逝的震驚。
“右月?你怎么來了?”,原本在審訊室里張陽趕緊起身,將右月推到桌前。
右月輕笑,“我來跟五當家的聊聊天!”
“好??!不過,你只剩一個小時!”,蘇媛語氣依舊鎮(zhèn)定自若。
“五當家的放心,我們有的是時間”,右月將腿上的毛毯蓋好,嘆了嘆氣,“唉!我這運氣也真是不好,去救個人吧,自己卻把腿給弄傷了,蘇墨倒是一點事都沒有,真是倒霉??!五當家你說是不?”
右月說著看向蘇媛,蘇媛也溫婉一笑,“右月警官真是警隊風標,舍己為人,值得欽佩!”
“哦?是嗎?難道聽到我上面的話,五大家的不該是開心蘇墨安然無恙嗎?”
蘇媛竟一時語塞語塞,右月再次開口,“不過也是,像五當家的這種叱咤商場的人物怎么會在意這些?對了,張陽”,右月回頭,“你說現(xiàn)在的媒體也真是的,做個報道都弄不清楚,依我看來,五當家的何止溫柔賢惠,溫婉似水,在我看來,明明就是一盛世女強人嘛!據(jù)我所知,江氏集團其實大多事物都是五當家的管理的,就連蘇墨接手的工程,都是五當家的親手主持的,是吧五當家的”
還未等蘇媛開口,右月又看向張陽,“你說這媒體,五當家的事不報道也就算了,蘇密的事偏偏瞎報道,明明啥事沒有,還給人報道去世了,你說是不是無良媒體?”
“哎右月,你這樣說就不對了,雖然蘇密的事媒體是報道錯了,可要不是他們,我們也沒那么快抓到那天逃跑的道具師了!”
聽著張陽添油加醋,撒謊不打草稿,右月不覺挑了挑眉,不錯啊學長,反應挺快!
“也是,這可是幫了我們大忙了!”
屋內(nèi)熱鬧騰騰,屋外小蘭一臉懵,“紀隊他們這是…”
“戰(zhàn)術!”
蘇媛原本就勝在太過鎮(zhèn)定,因為她覺得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之中,只有讓她感覺到失控,才能有可能露出破綻。
而讓她失控最好的辦法,就是讓她自以為死去的人,活過來!
“對了五當家的,你喜歡聽故事嗎?”
“希望你的故事能在四十分鐘內(nèi)講完!”
“放心,來的急”,右月輕笑,再次看向張陽,“你喜歡聽愛情故事嗎?”
“當然”
“那就好,我前幾天在帖子上看見一篇文章,講的就是一個愛情故事,可感人了,名字叫什么…哦!SY,論我如何愛你!”
果不其然,蘇媛原本放在桌上的左手緩緩拿到桌下,握住了自己的右手。
她緊張了!
右月繼續(xù)開口,“故事大致講的就是作者酷愛攀巖等極限運動,也是因為這個,所以遇見了有著同樣愛好的千金小姐SY,兩人志同道合,因此很快便相愛了,那篇文章大致都是作者表達的對SY的愛慕之情,以及身份地位懸殊產(chǎn)生的擔憂,總之是纏綿悱惻,令人又羨慕又心疼!對了五當家的,假如你是那個千金,你會愛上作者嗎?”
“不會!大家族里的人,凡事都是利益為先,我自然也是如此!”,蘇媛說的斬釘截鐵,眼眶卻有著絲絲泛紅。
“哦!這樣??!”,右月嘆了口氣,“唉,可是故事里的千金和五當家做了不一樣的選擇,她選擇和作者在一起,可是就像五當家說的,大家族都是利益為先,所以逼迫著千金嫁給了另一個商業(yè)集團的繼承人,聯(lián)了姻,而作者也因內(nèi)心抑郁,最后不得善終”
“唉,真是個悲慘又動人的故事!”張陽接話。
“是??!要是我是那個千金,我肯定因此怨恨家族,然后復仇!”
“你怎么復仇?”
“我會把他們的繼承人一個一個全部殺掉,徹底整垮那個家族”
“哇右月,你也太狠了吧!”
“那有什么?一切悲劇可都是他們造成的!而且殺了他們還不算,我還得詛咒他們!”
“嘖嘖,師妹,你太狠了!再說了,法網(wǎng)恢恢疏而不漏,你別忘了還有法律,你自己可就是警察!”
“對啊,就因為我是警察,所以我知道只要沒有證據(jù),法律也拿我沒辦法”
“你可別忘了,你殺人總會有兇器吧!那兇器就是證據(jù)!”
“兇器?不讓警方找到不就好了?”
“怎么不讓警方找到?銷毀?扔江里都能被找到!”
“切,我有那么傻嗎?要是我,我就把兇器埋到愛人的墓碑前,告訴他我替他報仇了!”
本來和張陽一話搭一話的右月突的回頭看向蘇媛,果真看見蘇媛眉間一跳。
右月唇間微勾看向?qū)徲嵤彝饧o言所在的方向,紀言立即會意,“向天,快去查程峰的墓地!”
“是!”
看著向天離去的身影,小蘭的目光又落回到審訊室內(nèi)的右月身上,厲害??!
而她身旁一言不發(fā)的紀言也目光凝視著審訊室內(nèi)那個古靈精怪的人兒身上,神色難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