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4 走投無路
沈初棠下意識摸著兜里的那張名片,命運逼的她無路可走。
她顫顫巍巍的撥通了那串號碼...
辦公室里,司慕言正對著電腦噼里啪啦的打字,忽然手機屏幕亮了一下。
“我們可以談談嗎...”
電話那邊傳來她微弱的聲音。
司慕言看著手機輕蔑的笑了一聲,還以為她的骨氣有多硬,這么快就過來找他了。
“可以。”
晚晴苑
沈初棠站在門口,眼神有些呆滯,頭發(fā)上還滴著水珠。
司慕言皺了皺眉,將毛巾丟在她的頭上說:
“頭發(fā)擦干,在坐下?!?p> 沈初棠拿下頭上的毛巾,眼睛看著地板木納的說:
“你說的話還算數(shù)嗎...”
司慕言看著她狼狽的樣子愣了一下,但是隨即又是一臉輕蔑的神色。
“我說話一向算數(shù)?!?p> 沈初棠慢慢抬起頭看著男人的臉,咬著嘴唇說:
“可不可以先把錢給我...”
司慕言嘴角向上勾起,走到她面前居高臨下的看著她說:
“你覺得你值多少錢?”
沈初棠咬的嘴唇發(fā)白,聲音有些顫抖的說:
“一百萬...”
她母親欠了一百萬的賭債,她一分都沒有多要,因為這是她拿自尊換來的錢。
司慕言眼底是一片冰冷,還以為這個女人會獅子大開口,沒想到這么點錢就足夠讓她沖賣身體。。
“我以后每個月都給你一百萬?!?p> 沈初棠抿了一下發(fā)白的嘴唇,一字一句的說:
“我只要一百萬?!?p> 司慕言只覺得可笑,她這是出來做婊子還要立下個牌坊。
他拿出一張支票瀟瀟灑灑的寫上幾個大字,扔在地上然后對她說:
“撿起來?!?p> 沈初棠的身體微微發(fā)顫,直勾勾的看著司慕言,強忍著眼里打轉(zhuǎn)的淚水。
她不可以哭,不可以能在這個男人面前哭。
她慢慢的低下身子,撿起了那張支票,所有的自尊在這一刻全部瓦解。
司慕言的臉色愈來愈難看,冷嘲熱諷的說:
“你可真沒讓我失望?!?p> 他的話,像一桶滾燙的開水淋在她的心上。
沈初棠臉上已經(jīng)沒有血色,嘴唇兒打著顫說:
“你要我怎樣做...”
“脫掉衣服!”
沈初棠垂著眼簾避開他的目光,然后一顆一顆解開了扣子...
司慕言突然猛的捏起她的下巴,眼里滿滿的厭惡說:
“像你這種惡心的女人,我連看你一眼都嫌臟??!”
他根本就是在羞辱她,她在脫衣服的同時就是脫掉她的自尊。
沈初棠被他抓的生疼,小臉痛苦的皺成了一團,她可以清楚的感覺到下巴被捏的咯咯響。
“我是個生意人沒有價值的買賣我不會去做,我要你在兩年之內(nèi)拿到影后這個位置,如果你不能那么我在你身上花的錢要連本帶利的討回來...”
沈初棠用力的推開他,看著他說:
“你到底想干什么?”
“明天是星云集團海選,我希望你能給我點驚喜?!?p> 司慕言無視掉她的憤怒,不受打擾的繼續(xù)往下說。
他看了一眼手表,他沒那么多時間陪她在這里做游戲,拿起沙發(fā)上的外套說:
“我不喜歡話多的女人?!?p> 沈初棠看著司慕言的背影,她心里隱隱有些不安,為什么感覺一切都沒那么簡單。
平安小區(qū)
沈初棠站在門口許久,才慢慢走了進來,她已經(jīng)不知道該怎樣和這個母親相處。
說不恨她是假的。
屋子里一個人都沒有,爐子上的水都靠干了冒著濃煙,沈初棠連忙上前關(guān)了煤氣。
她松了一口氣,還好沒發(fā)生什么事故。
她低下身子,在地下那堆破碎的家具中翻來翻去,神色有些焦急。
原來她在找一張照片。
相框已經(jīng)被砸的稀碎,沈初棠將照片很寶貝的放在胸口閉上眼睛說:
“爸讓您受驚了...”
四年前一場突如其來的車禍讓這個家支離破碎,母親嗜賭成性養(yǎng)家的責任落在了她的肩膀上。
那年她將錄取通知書夾在書里,轉(zhuǎn)身投入在艱苦勞累的工作中,只要能賺到錢的工作不管多累她都愿意去做。
當初父親也是這樣撐起一個家,她也可以。
沈初棠將照片小心翼翼的裝在兜里,生怕有一點折損。
她將屋子從里到外都打掃干凈,父親生前是一個很愛干凈的人,無論日子過的有多辛苦都會將屋子打掃得干干凈凈。
咔嚓一聲門開了,高秀美砸了砸肩膀有些疲憊的走了進來。
連續(xù)打了幾個小時的麻將,讓她的手臂都有些抬不起來。
“媽。”
沈初棠聽見門響停下手里的活,從廚房里走了出來。
高秀美懶得正眼看她,一屁股坐在沙發(fā)上說:
“你怎么回來了?!?p> “媽,你怎么出去不關(guān)煤氣,這樣有多危險!”
高秀美看著她一臉大驚小怪的樣子,心里更是煩躁了幾分,本來剛輸了錢心里就煩的厲害。
“你關(guān)上,不就可以了嘛?”
“媽,你剛才去哪了?”
高秀美神色微微一變,有些慌慌張張的說:
“出去買菜...”
沈初棠看著兩手空空的高秀美,有些激動說:
“媽,你是不是又去賭了?!”
“我...哪里還有錢賭...”
高秀美避開她的目光,心虛的看著別處。
沈初棠目光落在她的手指上說:
“爸給你的戒指呢?”
高秀美不耐煩的撓了撓頭說:
“你這丫頭吵死了!我還不是想去翻本!!”
沈初棠情緒突然激動起來,沖她嚷道:
“那是爸唯一的遺物?。?!”
“人都死了,還有什么好懷念的?!”
沈初棠站在原地,眼淚像海水般涌了出來,爸爸最后一樣東西她也沒留住,她慢慢拿出那張支票說:
“這是一百萬...如果你在去賭,我就當沒你這個媽!”
高秀美一聽兩眼直放光顧不得沈初棠的反應,一把奪過支票認真的看了一遍又一遍說:
“天吶...我的天吶...”
沈初棠看著高秀美的樣子,心里結(jié)了一層厚厚的寒冰,她慢慢向門口走去。
沒有父親的地方不叫家。
高秀美一臉欣喜的拿著那張支票,看著落款上的三個字陷入了沉思...
司慕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