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希再次醒來時,父親母親,哥哥嫂嫂都在她的床前,滿眼盡是擔(dān)憂。
時希揉了揉腦袋,她好像睡了很久很久了一樣。
葉夫人見她醒來,握著她的手哭訴,“希兒,你終于醒了!你整整睡了三天,娘真是擔(dān)心死了!”
三天?時希有些茫然,她完全沒有感覺。
她環(huán)顧了四周,都在關(guān)心著她,時希心中隱隱作痛。
“希兒,你也真是的,都咳血了居然還讓她們瞞著不報,你知道我們有多擔(dān)心嗎?”宋子憶的眼眶紅紅的。
葉文琛也說到:“你這丫頭,怎地這么不讓人省心,幸好釋先生明日應(yīng)該就能到京城了,下次可不許再這樣了!”
時希點頭,她只是怕他們知道后太過于擔(dān)心了,她本來不久就要走了,她不想大家都活在悲傷的氣氛里。特別是嫂子還大著肚子,就更不能傷心了,眼看她就快生了,可不能出什么岔子。
一直一言不發(fā)的葉相言,也忍不住開口,“希兒,要是釋先生也無能為力的話,我就辭官帶你去尋天下神醫(yī),我不信這天下沒有能治好你病的人!”他從不說假話。
以前在他心中,家國情懷大于家人,自從時希生下后,他覺得肩上家庭的責(zé)任才重了起來。
時希病弱,他最是心痛不過,他總覺得是自己沒有盡到一個做父親的責(zé)任。
“呸呸呸!釋先生一定有辦法的!夫君,你快些再派人去看看釋先生進京了沒,我這心里慌得很?!?p> 葉夫人特別憂心,時希撫摸著她的手背,搖了搖頭,示意自己無礙。
葉相言沉重的點了點頭,又看了一眼病弱的女兒,他才又出去了。
葉文琛也跟著一起去了,他打算親自去請釋先生,妹妹的病等不及了!
宋子憶還是哭,她一見時希這副樣子就止不住淚,她不明白,明明希兒是那么好的女孩,為何上天對她如此不公?
“嫂子,你別哭,希兒沒事的。我還要等侄兒出生,教他讀書識字呢!”
時希微微一笑,只是她的臉色蒼白無血色,看著更加令人心疼了。
葉夫人也哭,她恨自己沒有把女兒照顧好。
三個女人抱在一塊,哭了很久很久。
時希病重,安恒不可能得不到消息,追風(fēng)告訴他時,他走路都不穩(wěn)了,腳步虛浮,仿佛隨時都要倒下似的。
他慌了,明明上次她還一點事沒有,怎么會突然就出事?
安恒心驚,莫不是因為雪蓮引起的?
他馬不停蹄的趕到了葉府,葉夫人也沒有攔著他,他是時希的心上人,更是尊貴的太子殿下。
他踏進時希房里時,心情十分沉重,與以往不同,這次他特別的小心翼翼,生怕驚著時希。
時希靜靜的躺在床上,眼簾輕輕的合著,她累了,想休息一會兒了。
安恒沒有叫她,只是輕手輕腳的幫她掖了掖被子,看著她蒼白的臉龐,心也在微微作痛。
他就那樣陪著她,直到時希睡醒了。
她一睜眼安恒那張俊臉便映入眼簾,她對著安恒笑了笑,如夏花一般,整個屋子都明亮了。
“你來了?!?p> “我來了?!?p> 明明是最簡單的問候,時希卻覺得像是吃了蜜糖一樣。
“我把葛太醫(yī)帶來了,讓他給你看看。”
時希點頭,他說好,便好。
等候多時的葛太醫(yī)這才躡手躡腳的進來了,他不敢多言,只做著自己份內(nèi)事,為時希號脈診斷。
“啟稟太子殿下,昭和郡主天生體弱,雪蓮乃至寒之物,若普通人吃了必定延年益壽,身體健康,可昭和郡主本就是盈虧之身,食用了雪蓮就等于是雪上加霜。不過昭和郡主咳血的原因卻不是雪蓮引起的,恕老臣才疏學(xué)淺,老臣也查不出究竟是何原因?!?p> 葛太醫(yī)沒有說謊,他是太醫(yī)院的首席太醫(yī),他說的話自是沒錯。
聞言,安恒更自責(zé)了,雖然時希咳血跟雪蓮沒關(guān)系,可終究是他的雪蓮加重了時希的病情。
“太子殿下,老臣要是知道食雪蓮的是昭和郡主,絕不會妄言,老臣有罪,請?zhí)拥钕仑?zé)罰!”
葛太醫(yī)明白,太子殿下很是在意昭和郡主,她因為服藥不當(dāng),和自己也有脫不了的干系,索性他就自覺擔(dān)起責(zé)任。
安恒也不是不明事理之人,是他自己沒有說明白,他又怎能怪罪他人?
時希也說到,“我已無礙,殿下,你不必太擔(dān)心。葛太醫(yī),你回去吧?!?p> 安恒點頭,允許葛太醫(yī)走,他才松了口氣,由著葉府的管家送出去了。
葛太醫(yī)并沒有給時希開什么藥,一是因為葛太醫(yī)自己也不知時希究竟是什么原因造成咳血的,二來就是時希體質(zhì)的原因,若要隨意吃藥,反而會適得其反。
“希兒,是我害了你!”安恒很是內(nèi)疚。
“怎么會,安恒,我自是知你不會害我,你也不清楚雪蓮的功效,只是想著于我有益,我高興還來不及呢?!?p> 安恒從懷中掏出一枚玉佩,鄭重的放在時希手中。
“從今往后,葉時希便是我安恒今生唯一的妻子,若我負了她,安恒必遭天譴!”
安恒說著就許下了山盟海誓,時希的眼淚在眼眶里打轉(zhuǎn),可就是怎么也哭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