釋先生笑了笑,隨之拍了拍追風(fēng)的肩膀,拂袖而去了。
“是郡主求我來的,與你無關(guān)。”
時希別提有多感動了,這個釋先生,真是處處都在替她著想。
果然,追風(fēng)抱拳,轉(zhuǎn)過頭來給時希拜了拜。
“郡主,若是郡主有用得上在下的,在下定當萬死不辭!”
“言重了,太子受傷,時希必不會坐視不理,追風(fēng),你切記把守好太子府,萬不可讓賊人接近太子!”
時希吩咐好后,就進去看安恒了。
她一個外人插手太子府的事,卻沒一個人質(zhì)疑,只因她有這個資格。
安恒身上的傷口差不多都快愈合了,臉色也不復(fù)之前那樣蒼白,他就好像睡著了一樣。
時希知道釋先生怕是費了不少勁,若是沒有釋先生在,安恒恐怕兇多吉少。
她看著安恒的睡顏,目光特別的柔和,又怕他太熱,就拿起小扇給他扇著風(fēng),好讓他舒適一點。
歲月靜好,若是一直都能這樣便好了,時希默默的想著。
時??戳艘谎塾沂钟瘾k的痕跡,已經(jīng)越發(fā)的明顯了,她想過得久一點,這是希輪回這么多世以來,最迫切的愿望了。
“安恒,若我離開了你,你……”
“我不會讓你離開我的,絕不!”
時希本來是見他沒有醒,所以才問出來的。沒成想,她話還沒說完,安恒就迅速睜開了眼睛,否決了她的假如。
她突然睜開眼睛,把時希嚇了一跳,看他完全不像剛睡醒的樣子,時希便了然了。
“你……早就醒了?”
安恒不滿,將時希拉進自己懷中,雙臂緊緊的框著她,時希便再也動彈不得。
“我若不裝睡,就不會聽到你個小沒良心的說想要離開我這種話了,希兒,看著我,我是真心想與你一輩子在一起的。你同意也好,不同意也罷,我是永遠不可能放開你的!”
他讓時希面朝自己,四目相對,她逃不開他炙熱的目光,只能沉浸在安恒編織的甜蜜陷阱中,不可自拔。
“好好好,我不會離開你的,你先放開我,你身上還有傷呢,別再傷著了。”
時希掙扎著,就要起身,安恒也沒拉著不放,很配合的就放她起來了。
時希還是替他打扇,但是沒忘記問正事。
“昨晚……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我爹也不在,他沒和你一起嗎?”
安恒閉上眼睛,噴涌而出的鼻息很重。
“昨日我截了一封信,上面說劉太尉和李丞相約在楓山暗自交接,要和安曄來個里應(yīng)外合。我本沒有當真,可誰成想,午時楓山就有了異動,我只有親自去探個究竟,卻沒成想居然被安曄擺了一道,差點不能活著回來見你。”
安恒說起這件事來,還很氣,被安曄算計,他非常不爽。
“那我爹呢?”
安恒一個人出去的,那葉相言又為什么不在?
“葉將軍昨晚去了哪里,我不能明說,只能告訴你,葉將軍是領(lǐng)了皇命的?!?p> 時希訝異,難道皇上已經(jīng)知曉了二皇子的陰謀?
她看向安恒,用眼神在問他究竟是不是這樣,安恒眨了眨眼,默認了。
果然,看來離安曄垮臺不遠了,不過皇上明明已是快油盡燈枯了,突然來個這樣的消息,他倒是能承受得住這一打擊,他到死怕是都不會輕易走下龍椅。
不得不說,安恒也是賊精的一個人,他自知與安曄斗法欠缺,就算計到了皇上頭上,正所謂,一山更比一山高,有人算計他的皇位,皇上能放過安曄才怪。
而安恒只需要表衷心即可得到他想要的一切,時希特意看了他一眼,他眼中皆是坦蕩,她搖了搖頭。
“三天后,母后壽宴,有好戲看了。”
安曄若是有野心,必然不會放過這次的機會。
時希明了,恐怕安曄要徹底安曄完了,他們只需要等到三天后,安曄是死是活現(xiàn)在全在他自己。
時希不知道是怎么走出太子府的,她還有些恍惚,在不經(jīng)意間,她發(fā)現(xiàn)安恒根本不是她以為的那個樣子,可是他的眼神不會作假,他的眼神告訴自己,他還是那個安恒,從始至終都是他。
時希想了很久,都想不明白。
她一個人爬上屋頂看月亮,回想與安恒的點點滴滴。
他驕傲自負,但深明大義。初次相見他就像個高貴的登徒子一般,戲耍了她一番。
他也能無比深情,為了她獵狐采蓮,一樁樁一件件的回想,時希的心早就一邊倒了。
“喝點酒嗎?”
釋先生從屋頂突然出現(xiàn),時希一點也不意外,他的行蹤向來讓人捉摸不透。
時希接過他手中的一瓶,直接大口大口的喝了起來,許是酒太烈,她竟猛烈的咳了起來,緩和了好一陣才好些。
“釋先生這酒哪里來的?味道不錯?!?p> “幾文錢打來的,解憂專用?!?p> 他跟個孩子一樣,抱著酒壺就喝了起來,臨了還打了個酒嗝。
“郡主有什么煩心事嗎?”他揉了揉鼻子,玩味的問著時希。
時希把酒瓶扔給他,甩了甩手,隨后又指了指那輪圓圓月亮。
“看見那月亮了嗎?我在想一個人。”
時希臉紅紅的,明顯有些暈乎乎的了。
釋楚輕輕的搖了搖頭,抓著她的胳膊便把時希帶下去了。